勞倫斯與崔法利少校騎馬來到阿雅克肖港,這周遭的幾條街區都已經被士兵們進行戒嚴清場,碼頭上的工人、船夫等人員也都被疏散離開。
數百名持槍士兵包圍在合理號停泊的碼頭上,嚴陣以待著,不時還會與船上的水兵進行零星的交火。
但是在戒嚴區外,還是能看到一片黑壓壓的市民圍聚在這裡,他們在得知那些劊子手被打跑之後也紛紛從家門走出,跟隨在追擊的士兵身後來到了阿雅克肖港。
「中尉,現在是什麼情況?」
勞倫斯翻身下馬,向負責指揮追擊的塞特中尉問道。
塞特中尉表情凝重地指著合理號說道:
「報告長官,追擊很順利,我們俘虜了至少兩百人,但還是有幾十個英國老逃回了船上,包括他們的指揮官在內。」
「合理號上麵現在是什麼情況?」
勞倫斯的表情沒有絲毫放鬆,皺眉看著合理號的艦型問道。
塞特中尉解釋道:
「裡麵的人數不清楚,但算上留守艦內的人數應該也不會超過兩百。不過,您也看見了,這艘軍艦對英國老來說就像城牆一樣易守難攻,若是強攻估計還要付出一番代價。」
勞倫斯一邊聽著塞特中尉的描述,一邊目視觀察著合理號。
隻見合理號的甲板上聚集了數十名手持火槍的水兵,正在艦舷的掩護下與底下的士兵進行交火
而塞特中尉說的沒錯,這艘軍艦確實如一座城牆一般,科西嘉士兵想要進入艦內還得像爬雲梯一般強行從舷梯上發起進攻。
勞倫斯點點頭,基本了解了現場的情況,隨後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聚集而來的市民們。
對於阿雅克肖市民來說,他們應該永遠不會忘記四月一日這一天了。
從清晨的聲討哈來德的暴亂,到午間保利總督退位,再到下午英國人的屠殺,這短短一天時間裡,他們實在經曆了太多變故。
但是這並沒有讓市民們感到疲倦。
當他們得知那些英國劊子手被波拿巴總督率兵擊潰之後,心中的那份恐懼也立刻轉化為了對死難同胞的同情以及對英軍暴行的憤怒。
這也是他們聚集在此處的原因。
「少校」
了解情況之後,勞倫斯對身旁的崔法利少校吩咐道:
「你立刻去通知海軍,將海軍的兩艘線列艦駛出港外進行戒備,一旦合理號試圖起錨揚帆逃走,直接進行開火。」
儘管勞倫斯相信莫裡斯艦長不會鋌而走險,冒著被擊沉的風險強行逃離出港,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做萬全的準備。
「海軍?我恐怕他們不會這麼聽話。」
崔法利少校有些遲疑著看向勞倫斯說道。
科西嘉海軍畢竟是由保利親手從無到有地組建的,對於他們會不會服從勞倫斯的命令,崔法利少校也很是擔憂。
「不會的。」
勞倫斯則是毫不擔心地擺擺手,沉聲說道:
「他們肯定也知道英國老在阿雅克肖的屠殺暴行,在這樣的大是大非上他們要是還敢玩什麼手段,收拾完英國老後我立馬帶兵圍了他們海軍指揮部。」
說罷,勞倫斯又對崔法利少校補充道:
「對了,我的這句話你可以引用給他們。」
「是,我明白了。」見勞倫斯都這樣說了,崔法利少校也連忙敬禮之後前去執行命令。
塞特中尉看著崔法利少校離開,臉上的凝重之色卻沒有消減。
即使合理號成為甕中之鱉,但是想要把這塊硬骨頭啃下來,卻還要費一番功夫。
「總督大人,接下來怎麼做?」塞特中尉看著勞倫斯問道。
勞倫斯看著合理號沉思片刻,命令道:
「把強攻作為最後手段,先派人試探他們的談判意願。」
「是!」
與此同時,合理號內,船長艙。
「嘶...啊啊啊!」
莫裡斯艦長強忍著劇痛,看著隨船的軍醫將他傷口裡的子彈用鑷子粗暴地取出來,隨後進行簡單地消毒和包紮。
艦上的軍官們圍在莫裡斯身旁,全都憂心忡忡地注視著莫裡斯艦長,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命令。
而就在這時,上甲板的一個水兵慌張而又興奮地闖了進來,對著一眾軍官敬禮之後,報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