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開始反擊(2 / 2)

「那個混賬!簡直是無法無天,他怎麼敢這樣!」

路易王儲很是愧疚地看了一眼勞倫斯,而後惱怒地大喊道:

「我現在就要給祖父寫信,一定要嚴查!」

勞倫斯卻是連忙拍了拍路易王儲的肩膀,搖頭說道:

「彆著急殿下,這樣的一封信隻會讓我更加不利

而已。」

路易十五收到了王儲的來信之後,大概率會當作是勞倫斯挑撥王儲寫下了這封信,這樣隻會給路易十五留下一個勞倫斯利用王儲的惡劣印象而已。

即使路易十五下令徹查黎塞留公爵,勞倫斯也十分懷疑這場調查能不能有個最終結果。

畢竟這些天過去,黎塞留公爵必然已經把所有的證據都給清除,不會留下容易抓到的任何把柄。

這也是為什麼勞倫斯與舒瓦瑟爾公爵已經對搜集證據不抱什麼期望,隻能想法設法捏造出證據來栽贓到黎塞留公爵頭上。

而且一旦調查沒有結果,反而會坐實勞倫斯利用王儲來汙蔑黎塞留公爵。

「更加不利?這...好吧,但那個混蛋就要這樣逍遙法外嗎?」

路易王儲雖然不知道勞倫斯為何這樣說,但他還是無條件地選擇相信,隻是有些不甘地咬牙說道。

「不,殿下,我和舒瓦瑟爾公爵會找到他作惡的證據。」

勞倫斯輕聲說道:

「而到了那時,您才可以親自將法爾科內伯爵推上斷頭台。」

「我明白了。」路易王儲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嚴肅地說道。

勞倫斯見狀也稍稍鬆了一口氣,有了路易王儲的協助,在給予法爾科內伯爵和黎塞留公爵最後一擊上就會輕鬆許多了。

畢竟自己和舒瓦瑟爾公爵的調查並非官方調查,想要讓那些證據被路易十五信服,還得需要一個合適的人將證據呈現給路易十五。

另外,勞倫斯選擇提前將這件事透露給路易王儲也有自己的私心。

因為這樣就可以利用路易王儲的愧疚心理將其和自己更加親密地綁定在一起。

雖說這樣道德綁架的手段很不光彩,但政治本身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勞倫斯也不在乎。

...

在簡單地收拾一番衣裝之後,勞倫斯便離開杜尹勒裡宮前往舒瓦瑟爾公爵的府邸。

儘管路易王儲也表現出了參與調查的意願,但勞倫斯還是語氣委婉但態度堅決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先不說路易王儲在調查中能發揮多少作用,單單是路易十五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恐怕就不會對勞倫斯有什麼好態度。

畢竟路易十五將王儲送來巴黎可不是為了讓勞倫斯和舒瓦瑟爾公爵將其當作政治工具對付黎塞留公爵的。

舒瓦瑟爾公爵常住的府邸位於塞納河左岸的,毗鄰著盧森堡宮及其花園,是一座占地頗廣,被赤紅色高牆包圍著的小型莊園。

勞倫斯剛一走出馬車,府邸門口的一位傭人便立刻迎了上來,看上去是等候多時了。

這傭人領著勞倫斯進入府邸,卻沒有立刻將勞倫斯請入迎客廳,而是徑直帶著他來到一間小倉庫的地下儲藏室。

儲藏室看來許久沒有使用過了,任何地方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土,地上甚至還能看到許多雜亂的腳印。

而在儲藏室的深處,勞倫斯也隱約聽到了舒瓦瑟爾公爵的聲音:

「真該死,他什麼都不知道!」

勞倫斯眯起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小心地繞過沿途堆積的雜物,朝著深處走去。

在轉過一個拐角之後,勞倫斯見到了舒瓦瑟爾公爵,他的弟弟雅克·菲利普將軍也在這裡。

而他們兩人身前赫然是一間用鐵柵欄封起來的牢房,柵欄已然鏽跡斑斑,似乎有許多年歲了。

牢房中則是一個披頭散發,渾身赤裸的男人,此刻正被鐐銬固定在牆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嘴唇還在微微顫抖。

「啊,你來了勞倫斯。」

舒瓦瑟爾公爵麵容嚴肅地扭頭看了一眼

勞倫斯說道,雅克·菲利普也對勞倫斯點了點頭。

「所以,這是...?」

勞倫斯皺眉看了一眼牆上的男人問道。

勞倫斯並不驚訝於舒瓦瑟爾公爵府邸裡有這樣一間隱蔽的地牢,許多權貴的住所裡都有這樣的設施,平日裡會關押不聽話的下人作為懲戒,偶爾也會關押一些見不得光的人物。

「乞丐之王,很幸運抓到了活的。」

舒瓦瑟爾公爵掃了一眼牢裡的男人,臉色陰沉地說道:

「但他的上一任才是下令殺你的那個,而那個乞丐之王已經失蹤了好幾天。肯定是被黎塞留那個老混蛋清理了。」

勞倫斯微微點頭,看來舒瓦瑟爾公爵的行動力也是夠強,這才三天的時間就把巴黎地下世界的一霸直接抓到了自己的牢裡。

「他有供出什麼嗎?」

勞倫斯打量了一番牢裡的男人問道,那男人的身上有幾道醒目的血痕,看來是經過了一番嚴刑逼供了。

「沒有,一點有用的話都沒有。」

舒瓦瑟爾公爵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威逼利誘都用過了,但他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上一任乞丐之王叫什麼名字。」

勞倫斯倒是沒有特彆失望,他一開始就沒指望從這條渠道挖到什麼信息,於是隨口說道:

「好吧,不過我還真意外您這麼快就把乞丐之王抓過來了。」

舒瓦瑟爾公爵不屑地撇了撇嘴,指了指自己的弟弟雅克·菲利普說道:

「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菲利普從巴黎城防軍裡調了一個營,衝進下水道裡還沒開幾槍他們就投降了。其餘人交給了警方,領頭的被偷偷送到了我這裡。」

勞倫斯一邊聽著一邊走進兩步,仔細看了看牢裡的男人,他的呼吸十分微弱,隻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是一個活人。

對於柵欄外的對話他也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連說話的精力都沒有了。

「真是鬱悶,還以為能有什麼收獲呢。」

舒瓦瑟爾公爵煩躁地擺擺手說道:

「我們上去說話吧,這裡快要把我悶死了。至於這該死的家夥,就讓他在這喂老鼠吧。」

「不,公爵閣下。」

勞倫斯忽然搖頭說道:

「我倒是覺得,可以留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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