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我的善意就這麼難懂嗎?(2 / 2)

不知是氣極反笑還是因為真的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古爾忍不住咧嘴冷笑起來:

“我隻是在要求他履行自己的義務而已,這是我與生俱來的權力,我生來就應該比你們得到更多說到底這所學校也是愚蠢,竟然強製讓你們這些賤民和我們有一樣的生活標準,既然這規矩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我隻能親自矯正它了。”

“你這!我們不都是這所軍校的學員嗎?!”路易王儲咬牙嗬斥道。

“學員?哈哈哈你這小子真有意思,像是第一天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

古爾的笑聲更大了,仿佛是找到了什麼天大的樂子:

“是,我們是同學,但那又如何呢,你想說因此我們就是平等的一類人了?國王和乞丐都是上帝的造物,難道國王就會和乞丐平等相待嗎?你這蠢豬!”

路易王儲的語氣頓時激動起來,然而,萬千話語湧到嘴邊,王儲殿下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一句合適的話語來反駁這個高高在上的貴族子弟。

無言反駁的並不是作為平民的路德維希·奧古斯特,而是這身偽裝下,作為王儲殿下的路易·奧古斯特,畢竟,身為王室繼承人的他本身就是這套貴族製度最大的受益者。

“無話可說了吧,小子。”

古爾的冷笑更盛了,以為對方是在和自己巨大的階級差距麵前被壓製的無話可說,不禁得意洋洋起來:

“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氣,竟敢嘲笑我的家族,還敢跟我反駁兩句,給你個機會,小子,我正好缺個洗衣打水的仆從,這些活以後就由你來乾,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下吧,哼。”

這位貴族少爺已經在心中決定了,他一定要在這幾年的軍校生活中好好教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個世界的規則到底是怎樣的。

一旁的查理公爵看到路易王儲沉默不語的模樣,幸災樂禍地在勞倫斯耳邊低語道:

“喂,波拿巴閣下,你的主公好像無話可說了。”

“那也是你的主公,查理,彆袖手旁觀了。”勞倫斯無奈歎氣道。

不過,勞倫斯也能看出來,王儲殿下顯然是陷入了某些更深的思考之中。

“我可幫不上什麼忙,我的口才又不好。”

查理公爵笑嘻嘻的,似乎看到王儲殿下出醜讓他很是開心:

“而且我覺得那個伊薩克說的沒什麼不對的,精英階層本就應該享有特權,我可想不到什麼反駁他的理由。”

勞倫斯瞥了查理公爵一眼,徑直朝著古爾走去,邊走邊說道:

“沒有讓你反駁他,查理,這裡是軍校。”

查理公爵一愣:

“嗯?什麼意思?”

高高在上的古爾也疑惑地盯著主動朝自己走來的勞倫斯,冷笑嘲諷道:

“喲,你的朋友還在考慮要不要做我的仆從呢,你就

已經想好了?那好,我正好缺一個刷”

砰!

話音未落,古爾的嘴角甚至還掛著那一抹的嘲弄的笑容,隻見勞倫斯的拳頭就已經重重招呼在了古爾的鼻梁上。

在一聲清脆的巨響過後,緊接著傳來的是古爾撕心裂肺的哭嚎:

“啊啊啊啊啊,你他媽,你他媽在做什麼?!”

圍觀的學員們更是呆住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渾身破衣的貧民竟然照著一個伯爵的兒子鼻梁上來了一記重拳?!

一旁的貝爾蒂埃更是驚恐地捂住了嘴巴,他已經不敢想象,那位伊薩克伯爵在得知自己長子的遭遇後會有何反應了。

就連查理公爵也瞪大了眼睛,這似乎和他印象裡那個以謀略布局著稱的波拿巴閣下不是一個人啊。

噴湧不止的鮮血從古爾的鼻孔中流出,很快就在地板上淌出了一個小血池。

古爾麵目猙獰地捂著鼻子,剛剛那一記重拳絕對把自己的鼻梁骨都打斷了,巨大的痛苦讓古爾的話語都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你,你他媽的,你他媽的在找死嗎!”

“唉,你就沒有體會到我的善意嗎,先生?”

勞倫斯擦了擦拳頭,歎氣道:

“在那些嚴厲的將軍手中,對你這種敗壞軍紀、擾亂行伍的敗類是一定要槍斃處決的,看在大家同學一場的情麵上,我就好心幫你糾正一下這個壞習慣吧。”

古爾神情錯愕地盯著勞倫斯,完全不知道這個賤民到底是哪來的膽子。

但勞倫斯並沒有給他更多的思考時間了,下一秒鐘,隻見勞倫斯又是一個跨步上前,全力一發膝擊狠狠砸向古爾的小腹。

本就神色恍惚的古爾根本沒有來得及招架,毫無還手之力地被踹出去了三碼遠,正臉色蒼白地趴在地上吐著膽水。

勞倫斯輕鬆寫意地活動了下筋骨,雖說自己不以個人武力見長,但好歹也在阿雅克肖的街頭真刀真槍地做了兩年巡邏隊隊長,對付這樣一個紈絝子弟還是不在話下。

“查理,路德維希,一起來教育教育這位先生,免得他日後釀成大錯啊。”

勞倫斯對身後兩人招呼道,隨後又上前對著古爾的屁股用力補了一腳:

“你感受到我的拳拳善心了嗎,古爾先生?”

路易王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上前,狠狠朝著古爾的襠部踹了一腳。

“呃”查理公爵無語地搖了搖頭:

“算了吧,我不想因為這種人臟了手。”

在地上抱頭掙紮的古爾不忘用嘶吼的聲音大喊道:

“你們有種!我記住你們了!等著瞧,除非你們今天就在這把我打死,不然我會讓你們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還有你們的家人,你們的兄弟姐妹,你們家族所有成員,我也要讓他們一個一個的去死!”

聽到家族一詞,查理公爵忽然眉頭一皺,臉色陰沉地走到古爾身邊,朝著他的胸腔全力踹了一腳:

“我改主意了,就你這種人還想威脅我的家族?你配嗎?啊?!給我說話!”

在三人狂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下,整個走廊都回蕩著經久不絕的哭嚎聲,如同殺豬一般。

越來越多的新生,大部分也都是平民學員,朝著這邊聚了過來,當他們得知眼前這三個衣衫襤褸的平民竟然將一個伯爵的兒子按在腳下毆打時,幾乎沒有人敢第一時間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直到半晌過後,地上的古爾才漸漸沒了動靜,一直在大放厥詞的嘴巴也終於消停了下來,隻會時不時地發出一陣無意識地哀嚎。

“差不多了,他應該也收到教訓了。”

勞倫斯見狀也及時製止住了另外兩人,他可不想真的把這個紈絝子弟給當場打死了。

“你們給我等著!”古爾用儘最後力氣瞪了三人一眼,旋即就兩眼一黑,昏迷了過去。

路易王儲擔憂地看了看滿身淤青的古爾,又扭頭看了看周圍震驚無比的平民學員們,不禁低聲問道:

“我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這下所有人都認識我們了。”

不用路易王儲說,勞倫斯和查理公爵也都知道,恐怕到了第二天,三個平民新生把一個伯爵的兒子打成重傷的消息就能傳到同期的所有學員耳中,甚至高年級的學員應該也能有所耳聞。

查理公爵無所謂地撓撓頭,他反正是把軍校的這一切都當成了一場遊戲,根本不在乎。

勞倫斯則是滿意地看了一圈周圍學員混雜著震驚、驚恐、欽佩與擔憂的神情,低聲笑道:

“不用擔心,名聲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個好東西。”

這樣的效果正是勞倫斯所想達到的,他要用最短的時間在巴黎軍官學校裡揚名立萬,然後迅速組建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軍官團體。

畢竟勞倫斯可不想真的陪路易王儲在巴黎軍校裡待上好幾年的時間。

自己進入軍校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很明確——將未來法蘭西陸軍的中流砥柱們牢牢攥到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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