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妙娘認為範氏肯定比顧老夫人要好不少,對於六娘來說也是好事。
五娘的閨房就在正房對麵的西廂房,穿過珠簾而入,但見一扇紅梅傲雪的屏風矗立在正房,五娘笑道:“七妹妹,你看這屏風如何?”
“自是好看了。”妙娘不假思索的稱讚。
五娘哈哈一笑:“多謝妹妹謬讚。”
原來這是五娘所繡,倒是真的精致,也足以見她的繡工不錯。但見五娘感歎:“我平素最是坐不下來的性子,硬是被磨的關著門繡了一年。”
聽起來五娘以前應該是個坐不下來的性子,妙娘也似有所感,“我也是成日繡,無一日是放下的。”
她二人說著,見六娘沉默不語,等上了糕點,她也隻敢拿一塊兒吃,之後就是惴惴的陪著,還是五娘道:“六妹妹,你不是也要學女紅的,正好我同七妹妹說話,你回去繡吧,可彆誤了你的功夫。”
六娘這才如釋重負的下去。
她這一走,五娘才拉著妙娘的手道:“她就是這個性子,不大愛說話,我母親對她極好,但凡我有的,她和我都是一樣,可她總是那樣可憐巴巴的,好似旁人虧待了她一樣。”
看來這五娘方才在外也是裝裝樣子,實則無半點城府。
但六娘的處境妙娘也知曉,常年陪伴在顧老夫人那樣的老夫人身邊,教的全部是鄉下婦人的短見,她老人家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伯母梅氏雖然不是很尖利的婦人,但她向來對兩位弟弟及第,過的比她們好就嫉妒,六娘在鄉下怎麼可能過的好?
如此,妙娘倒是說了一句:“這人與人的性子大抵都是不一樣的,要麼說吃百樣米養百種人呢。五姐姐這般行事磊落,又女中君子的人當是少見。”
興許是這句話誇了五娘,她那點對於妙娘容貌的小嫉妒灰飛煙滅,還熱心的說起京中諸多事情來。
五娘是範大學士的外孫,又是二房三太太的侄孫女,時常有往來走動的,聽聞她明日要去程家,不免神情有些曖昧。
“五姐,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妙娘還覺得奇怪。
五娘就笑:“七妹妹,程家可還有兩位尚未婚配的公子啊?二伯母又是程家嫡房出身,這姑表親也不是不成啊。程首輔的公子不就是娶的姨表妹韓氏。”
程首輔的公子說的是程晷,程晷之妻韓氏,是他的表妹,程晷嗣母聶氏和韓氏之母乃是姐妹。
妙娘擺手:“韓氏之父為左都禦史,我一個小小參道的女兒如何能比?”她還沒說自家爹這官位還是二房提拔的,大概也是讓自家識相。
說罷,又莞爾:“五姐還說我呢,你不是和那三太太還是親戚,如此說起來你也是人家的姨表妹啊。”
“咳咳,你倒是拿我取笑。”五娘有些敬謝不敏道,“曾經我也羨慕過三姐,能嫁入聶姐做兒媳婦,可謂真是入了權貴之門了,可後來我才知道權貴家的兒媳婦又哪裡是這麼好做的。”
妙娘笑道:“五姐之想就是我所想,我所想的不過是門當戶對就好,何須去想那水中月鏡中花。”
其實倒不是五娘真的不想嫁到程家,而是她容貌雖然算得上秀麗,但是個人能力實在有限,且家世不夠,像程家這等鼎甲豪門,她曾經去做過一次客,實在是太疲累了,不僅在席間要聽諸人說話,還得隨時應答,程家女眷皆談吐不俗,人家有時候說的什麼話,她都聽不大懂。
雖然彆人都對她笑著,可五娘還是能體察其微妙,怕是自己早就被人家刷下來。
但此中丟臉之事,她自然不可對妙娘道,到底交淺言深的道理五娘還是懂的。
而妙娘雖然有淩雲誌,但是因為書中的關係,故而雖然想嫁高門,但對程家是不作打算的,反正她非常有自信,憑借自己這等容貌,父親如今又是從三品,要嫁好人家還是很容易的。
姐妹二人都未曾說實話,但五娘因妙娘說話好聽,還送她禮物,又句句話說到她的心口,對妙娘極其推崇,悄悄讓下人對徐媽媽說,讓她在範氏麵前對妙娘美言幾句,讓她多待幾日。
範氏聞言不僅無言,“五娘看似精明,實則毫無城府。二嫂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徐媽媽勾唇,“若非如此,二老爺怎可能死裡逃生,也要拜她這個好女兒所賜。三太太,您說這事兒能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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