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房內的丫頭幾乎都是二奶奶帶來的人,二爺親自出麵替二奶奶彈壓人,說明她很深得二爺喜歡。
訓完話,程晏才笑著對妙娘道:“此一時彼一時也,須知小人之言一時可能不會有人聽,但時日長了,便是再意誌堅定的人也會心生動搖。我現在就是讓她們知道規矩在哪裡,劃下道兒了還有人犯事,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妙娘十分感動,“晏郎處處為我著想,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心裡很清楚,若是要她出手,必定是謀定而後動,不可輕舉妄動,下人們合夥欺負她,可能她都要忍下後,再搜集證據一舉拿下,還不能讓外人認為她是掃清潛在威脅。固然結果會如願,但這個過程中不知道要受多少憋屈。
但是此事由程晏來說,就太好了,他是男子,又是主子,平素也有威望,他的話語權是高於妙娘的,甚至他對誰不滿意,都不必找理由,直說不喜歡,聶氏和羅氏都會把那人調走。
故而,妙娘覺得程晏實在是太貼心了。
這是什麼貼心郎君啊!
“你既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不必說了,你待我誠心,我也待你誠心。”
到了次日一早,妙娘親自替程晏收拾書箱,除此之外在程晏所係的荷包裡放了大小麵額的銀票金元寶,還用巴掌大的紅木錦盒裝了精致的點頭,無不妥帖。
這有媳婦兒的人和沒有媳婦兒的人當然是不同,程晏美滋滋的想。
隨著程晏去太學,妙娘就要開始以程家的規矩為主了,吳老太君年紀大了,喜歡熱鬨,卻又受不得太熱鬨,故而定了一旬請一次安。
羅氏那裡晨昏定省卻是每日都必要的,她未必每日都會見程晏,況且程晏是嗣子,又是男孩子,不會事無巨細的說自己的事情,那麼作為枕邊人的妙娘想必就是最好了解的渠道了。
至於程晏,從太學下學後,第一件事就是拜見新上任的禮部尚書郭清,此事被程晷得知。
“大爺,您不要再替晏二爺遮掩了,這件事情您就該告訴元輔,那郭清之前在地方時就屢屢對元輔大人不敬,還暗中聯絡言官對付元輔,晏二爺此舉無疑是作反叛。”程晷身邊的長隨安遠很是不忿。
程晷卻心道,若是從前,我聽過此事也就罷了,那郭清是宗房老太爺故舊,晏哥兒上門拜訪也乃人之常情,況且晏哥兒此人本就是個重義輕財之人。
可自從從林寒哲那裡知曉百年程家卻因此子英明喪儘,他如何能容忍?現在看著程晏一步步的壯大,無意於是養寇自重。
況且,在林寒哲的訴說中,程家日後推出來的家主是程晏,也就是說他程晷在史冊寂寂無名,甚至青史上隻記載了程晷為癸酉科狀元,之後就再無記載。
做了狀元的他仕途應該是平平,才會籍籍無名,而程晏卻攏天下之名望,挾天子以令諸侯,大興變法,後來玩脫了,想染指皇權,才被流放致死。還連累了程家,程家雖然把程晏除名,卻再也沒有江寧程氏的一門榮耀。
他想到這裡,已經是出離的憤怒了,眼中動了殺機。
在程晷這裡,皇帝和皇權高於一切,他從不想忠心於任何人,隻想忠心於天子,若不除程晏,隻怕程家全部跟著遭殃。
他不是沒給過機會給程晏,借著郭清的事情他好言相勸,可他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就不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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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今晚回來的晚了些,在門口遇到了程晷,程晷也正好從外回來,“晷哥?你這是去哪兒了。”
程晷笑道:“去聶家了一趟,聶家要和林兄定下婚事,林兄無親眷在京,我就幫忙操辦了,反正兩邊都和我有點乾係,六娘是我的表妹,林兄是我的朋友。”
“沒想到晷哥和林寒哲關係這般親近。”程晏要說完全沒有芥蒂是假,但是他也不會想太多,畢竟林寒哲也算是飽學正直之人,晷哥看重他的才學也有所本。
程晷拍著程晏的肩膀道:“你不要多想,我已經知道你和他的恩怨了,你們既然已經化乾戈為玉帛,何不握手言好?那林寒哲不僅是我覺得他好,連宋大學士,還有韓次輔我嶽父擅長相人之術的人,都說他是潛龍在淵?故而都誇六娘有眼光,有識人之明,說她既是宰相的女兒,日後必定又會嫁個宰相。所以晏哥兒,咱們何不趁他微末時結交呢?”
“也許日後我們都要仰仗他呢!”
程晏黑著臉回去了,晷哥並非無的放矢,他作為宰輔公子,這樣折節相交,肯定是林寒哲有過人之處。
但是在他麵前說什麼聶六娘會有眼光,不是暗指妙娘沒眼光,才會找上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早上九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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