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怎地還未過來,現在都要用晚膳了。”妙娘看著滿桌子的菜有點無奈,午膳本來她也著人要喊程晏來用,豈料那時程晏說他要讀書也就罷了,現在晚膳了,怎麼能不用呢!
彩雲搖頭:“奴婢也不知道。”
妙娘站起來,擔憂道:“我去看看。”
她直覺應該是跟之前的趙二有關,可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居然這樣,要知道程晏這個人高傲的如小公雞似的,即便心裡有事,外表上也絕對是姿態高高的,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來。現在居然連飯都不用了,他絕對沒有用功到這種地步,雖然程晏很刻苦,但是他平日還是該乾什麼就乾什麼。
他曾經說過,這樣才會做事情遊刃有餘,不會一日勤的太夠了,以至於再一日又無力再繼續。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連飯都不吃了。
她站在書房前麵,手揚起來敲門,“二爺,我可以進來嗎?”
本來正在紙上寫些什麼的程晏頓了一下,“進來吧。”
妙娘推門而入,見程晏整個人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到底是什麼不一樣妙娘說不上來,就是整個人好像被什麼洗煉了樣,坐在這裡,令人感覺到無限的堅定。
“晏郎,今兒做了你最喜歡的黃牛肉,那水芹菜嫩的都掐出水來了,你不是最愛吃水芹菜嗎?走吧,我們一起去用晚膳好不好啊?”她走上前來,扶著他的胳膊。
程晏心裡一暖,“真的啊?”
“是啊,不僅如此,還有糟鵝掌鴨信、銀芽雞絲。那鮮蘑菜心也是嫩生生的,走吧,晏郎。”
他最喜歡她喊他晏郎,好像他最重要的郎君。
不知不覺跟著妙娘進屋,全程妙娘都用心替他布菜,她發現程晏的心思都不在美食上,索性也就不再殷勤了。
這事兒吧,他若願意說自然說,他若是實在不願意說,妙娘也不會逼他。距離才能產生美嗎?逼的男人喘不過氣來,也不是一件好事,誰不想擁有自己的空間。
用完飯,她讓人奉了茶過來,一人端起一盞,妙娘也有自己的事兒,除了女紅看書之外,她還酷愛雕刻。
這是在廣州時,白夫人平日當消遣,妙娘也跟著學過一些時日,她的字兒寫的還挺好,於是也學白夫人雕刻,她匣子裡有不少石頭,尤其是稍微軟一點的石頭,她拿起來慢慢開始雕刻,因為也不是很熟練,她在慢慢兒的雕刻。
妙娘有個習慣,做事兒的時候喜歡哼歌,尤其是程晏在這裡,她也不緊張,也沒什麼要防備的,故而一放鬆還真的哼出調子來了。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清早起床騎著它去趕緊,我手裡拿著小皮鞭,我心裡真得意,不知不覺小驢兒就跑到路中間,驢兒不讓我騎,還有點頑皮,轉身回頭一小蹄,甩了我一身泥,我氣打一出來……”
她又重複長了一句,“我氣打一出來!”
好像身上真的被驢子甩了一身泥。
卻聽“撲哧”一身,是有人笑出來了,妙娘抬眸一看,居然是程晏,他一臉好奇的站起來,湊在她跟前。
妙娘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麼?”
看他看自己手上的石頭,妙娘連忙用手掩住,“不許看。”她還學藝未精呢,怎麼能讓人看呢。
程晏好笑道:“我都看到了,你還捂著。妙娘,我看你字兒寫的挺好的,隻可惜這刻章還真的不到家啊?那麼好的石頭都被你刻廢了。”
哪有人這樣嘲笑自己老婆的,他嘲笑她的樣子,就很像她以前讀書的時候,欺負她的小男生。
妙娘冷哼一聲:“不必你大才子管,反正我還有好多玉石給我練手呢。”
程晏嬉皮笑臉道:“你不給我看,我怎麼教你呀?你彆看我如此,以前我祖父可是這方麵的行家,我跟著他老人家也是學了一手的。你若跟我學會了,日後隨便刻章子送人都好啊。還不快些拜師,給我束脩。”
切,給一個巴掌,還給個甜棗啊。
妙娘做了個鬼臉:“就不認,就不認,氣死你。”
她說完,還怕程晏抓她,往旁邊躥的跟個小狐狸似的,程晏立馬上前抓她,妙娘本來還覺得自己身姿輕盈,應該跑的很快,沒想到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抓住了。程晏也是損,他抓到妙娘就不住的撓癢癢,妙娘本來就怕癢,被他撓的更是站不起來還要咧著嘴笑。
“哈哈哈,彆撓了。”
……
好一會兒二人才停下來。
“還淘不淘氣了?”程晏問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