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程時,程晷還沒放在眼裡,在大臨朝,但凡高官都是要中進士的,程時大概所有的聰明才智都在於和人相處上了,舉業卻不成。
席上各人心思各異,女眷們倒是相處的極好。
吳老太君正對聶氏道:“你辦事向來妥帖,也沒有帶女眷過來,你要選幾個仔細妥帖之人伺候才是。”
“是,已經選好了人,都是極妥帖的。”聶氏站起來回話。
韓氏悄悄的和妙娘道:“這快入夏了,你的窗紗換了沒有,我那裡還有碧紗,若沒有,就來我這裡拿。”
妙娘笑道:“哪能次次偏了嫂嫂的好東西,我們太太給了我的。嫂嫂近來可好,這換季之時最容易哪哪都不舒服。”
“是啊,我這臉上就沒好過,疹子都起了好些,今日抹了粉才敢出門。”韓氏也不由得歎氣。
天氣太乾燥了,一個不留意臉上就起皮泛紅,還生了不少疹子。
妙娘湊近了看,果然看到她臉上皮膚粗糙,凹凸不平,她忙勸道:“嫂嫂,這可不成啊!你聽我的,等會回去全都洗乾淨了,要不然你整張臉到時候脫皮會很難受的。”
她曾經在現代就是過敏,後來一個正常的皮膚搞成敏感皮了,難受死了。
“這麼嚴重嗎?”韓氏也驚到了。
她本來因為幾年未孕,壓力很大,丈夫對她一直很好,甚至還主動不去妾侍房中,這當然讓她很感動,可隨即而來的壓力也是非常大,以前隻有老太君對她略微不滿,現在連太太都話中有話。
她和程晷二人雖不至於日日翻紅浪,但兩人感情還是很好的,夫妻生活也協調,她找大夫也看過,都說她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更彆提程晷了,外表高大英俊,還能騎馬,也沒什麼問題。
偶爾聽下人說起程晏,說程晏還生白發,二弟妹顧氏每次精心調製膳食給他治白發,這麼說起來程晷比程晏身體還好。
但正因為如此,壓力全部在她這邊,固然有程晷向她許諾,若是哪一日真的一輩子無子,也能過繼個孩子來,但她知道丈夫本身就是過繼的,公婆多麼希望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孫子,怎麼可能還要過繼呢?
這種壓力之下,她已經有幾個月都沒睡好覺了,睡不好覺皮膚就不好,剛來這些日子天氣乾燥,她鬱鬱之下又吃了不少煎炸之物,臉上才如此模樣。
但聽妙娘這麼一說,她瞬時看了看妙娘的臉,真的可以算是剝殼的雞蛋,白玉一般,臉上一點瑕疵也沒有,臉上不過是略施粉黛,看起來美貌驚人。
“當然很嚴重,大嫂,你可千萬要留意啊,最好是找個好一點的大夫看看臉,儘早看儘早好。”在妙娘那個時代,要找一個靠譜的中醫很難,但是在大臨,以程家這條件,好大夫還是能請來的。
韓氏不假思索道:“有時候這些小病更磨人。”
妙娘也同意:“誰說不是呢,我耳朵上已經打的耳洞總是合上,好不容易撐開了,稍微戴重一點的耳飾,耳朵就受不住一陣發紅,還癢的很,到現在我都隻敢戴這種輕一點的。”
二人又就怎麼保養的話題聊了半天,一直到吳老太君乏了,她們才回去。
今日卻未想到程晏看起來意氣風發的樣子,妙娘就笑:“晏郎,今天這麼高興嗎?是不是和吳家二位表兄談的很相契。”
“知我者,妙娘也。”程晏朗聲道。
妙娘奉茶給他:“看你吃了不少酒,就是再好也不能貪杯,這換季的時候身子骨最容易著涼了,還穿著單衣,先吃茶,我替你把衣服披上。”
“知道了,管家婆。”程晏一幅怕了妙娘再嘮叨的樣子。
他索性把茶水吃完,裡麵放了陳皮青梅,倒都是生津通氣的,他喝的有點急,被茶水嗆到,妙娘不免幫他拍背。
手卻一下被程晏捉住,他把妙娘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妙娘,我今天很高興。不是和吳家兄弟聊天高興,而是終於做了一回我自己。”
“晏郎今天是什麼樣子的?說給我聽聽。是不是和那次奪魁一樣,大家都矚目你啊,就好像坐在那裡都發光一樣,是大家的中心。”妙娘從後麵摟著他,溫柔的道。
程晏狠狠點頭,並且表示:“妙娘,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拍馬屁的藥啊,你若為男子,就這手拍馬屁的功夫,遲早青雲直上。”
明明這麼好的氣氛,全被這家夥破壞了,妙娘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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