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街坊鄰居的住著,他和妙娘都有些不自在。
但妙娘比他想的開,雖然有些無奈,但很快恢複正常,主動和程晏提起道:“明兒讓人去給鄰裡送些鄉儀,其實隻要咱們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彆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是想和她們往來不成?”程晏有些不解。
他和林寒哲以前也隻是同在國子監一起學習過,後來因為程晷的關係,還有眾人的比較,他和妙娘曾經的關係,都讓程晏和他關係平平,雖然紅白喜事會有往來,但是並不密切,隻當普通同窗走動。
妙娘笑道:“也不是多深入往來,隻不過就是表麵上咱們不能表現的小家子氣了。反正我和晏郎是天生一對,誰都拆不散的,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畏懼人言,該如何就如何。扭捏至極,反而顯得咱們心虛一樣。”
這倒是說到重點了,程晏也覺得是如此:“我們分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你當初還在獄中救了我,這本就是緣分,何必要為彆人隨意幾句流言蜚語,改變我們自己呢。”
“我就是這個意思。”
大家都誤會程晏橫刀奪愛,程晏為了避嫌也和林寒哲有些生疏,甚至可以生疏,這樣豈不是更坐實了人家的言論。
程晏覺得現在開始當家做主的妙娘,好像變得更疏闊些,也更自信一點了。
這是好事,程晏心想。
而聶六娘收到妙娘送的鄉儀之後,也送了喬遷之禮過去,她跟林寒哲也提起了此事,現在聶六娘和林寒哲的關係十分融洽,夫妻二人做什麼都是有商有量的。
在林寒哲這裡,他愈發能感受到聶家女子的出眾,聶六娘巾幗不讓須眉,家中的關係讓她打理的妥妥當當,在外邊的事情上,她也能很敏銳,還能給他出主意。
“這是程家昨日送來的,聽聞都是江寧特產,這鹽水鴨就很好吃,以前我姑母每次從江寧回來都會送些去我們家。就是沒想到程晏的爹娘居然不回江寧,反而留在京中照應。”
林寒哲失笑:“你也彆想太多,程少宰既然已經致仕,這人走茶涼,誰還會聽他差遣呢。就像過之,宰輔之子,當今元輔之女婿,說外放還不是外放了,到現在都難調入京中。”
但他也知道程晏是何等人物,初進翰林院,現下進翰林院,他一反常態,十分低調,但按照史書軌跡,他這是謀定而後動。
其實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程家兄弟的科名調換了,在曆史上程晷中了狀元,但這輩子程晷是二甲頭名,連一甲都沒進,程晏這位在曆史上隻是二甲的,這次卻中了狀元。
倏而,又聽聶六娘道:“程晏可不需要人照看,他現在的座師是禮部尚書郭清,當年郭清和程晏大伯之間的恩怨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卻能毫無顧忌的改換門庭,夫君可得小心此人。”
林寒哲心道,此事我如何不知,程晏此次能中狀元,完全是因為通了關節,郭清可是本次的主考官。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鹽水鴨,所以他現在是要拉攏程晏入他麾下呢,還是日後等著程晏羽翼豐滿後和他分庭抗禮,林寒哲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