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妙娘就退下衣衫,沐浴了一次,重新換上新衫,才去羅氏那裡探望兒子,倦哥兒現在兩歲多了,他個頭比同齡人要高,長的也壯實,極少生病,見著妙娘就跟個小炮/彈一樣的衝到自己身上了。
她旋即抱起兒子,對他道:“娘今兒讓廚房煮了金桔水,等會兒倦哥兒跟我去嘗嘗,好不好?”
年節下,糕點堆成山,這小子肯定沒少用。
果然羅氏就笑:“他爹在家,正好你帶他過去睡,今兒一天都讓他祖父陪他玩飛高,他那老胳膊老腿的可是受不了。”
“也就他爹爹能陪他玩兒了。”妙娘輕輕的刮了刮倦哥兒的小鼻子,也不敢用力,這孩子皮膚太嫩了,一用力就紅了。
家裡就程晏年輕力壯,倦哥兒也是喜歡纏著他玩兒,什麼飛高高啊,舉到頭上等等諸如此類的,這些家裡其他人就是愛莫能助了。
之後,她和羅氏也說了些家常話,她們婆媳之間沒有什麼大矛盾,因此相處格外和諧,到她出羅氏的院子,羅氏也沒有問過魏令月一句話。
遊廊上,倦哥兒小嘴就沒停過:“娘,娘,兒子想看花燈。”
妙娘奇道:“你怎麼知道過幾日元宵節要看花燈的?”
“是祖父告訴我的。”倦哥兒邊說邊上前親了妙娘一口,直把妙娘的心都親化了。
她心道這孩子交給公婆果然沒教錯,公公可是探花出身,資深官員,有他從中點撥兒子幾句,那是受益無窮啊。
進了屋,妙娘就對在榻上躺著看書的程晏道:“看看是誰來了?”
程晏放下書,立馬坐起來,驚喜道:“我就知道是他。”
倦哥兒飛也似的跑過去,程晏抱著他往上拋了一下,但見妙娘在此,不敢再拋,隻是掂了掂兒子,不勝欣喜道:“怎麼天天說想和爹爹玩兒,結果早上去你祖母那裡要抱你回來,你還賴在你祖母懷裡不走,你娘請你你才過來。”
說完,他還笑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倦哥兒哪裡聽的進去這麼多,還要程晏舉高高,程晏看了妙娘一眼,頗為無奈。
妙娘則忍著笑意道:“你兒子說要看花燈呢?不如今年元宵咱們一家人出去外邊玩玩,帶兒子去燈樓看看,如何?”
自從嫁到程家,戲酒從初一到十五就沒斷過,現在一家子單獨過,且公爹致仕,不比以前,元宵節也不必拘泥在家了,這也是妙娘首次提出在程家規矩之外的要求。
程晏卻當即答應下來:“自然好,我也去請老爺太太同我們一道去,但我覺得他們不會來。”說罷,他還狡黠一笑。
“你呀。”妙娘沒好氣道。
但是想想一家三口能一起出街,還是很高興的,趁著父子二人在一旁玩,她就開始籌備親子裝,現做肯定來不及了,但是搭配起來看起來一樣就好啦。
她讓丫鬟們把她和程晏的新衣服拿出來擺在桌上,讓程晏過來:“我想元宵當天,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出去,都穿一樣的衣服,這樣彆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了。”
程晏喜歡她說一家人,宗房曾經是他的家,但把他過繼了,嗣父嗣母對他也不過是當養老之用,這裡也不是他的家。
但有妙娘和倦哥兒,他們三個人不管走到哪裡都不怕。
他饒有興致的陪妙娘挑選,妙娘指著一套胭紅色鑲白狐毛邊的衣裙對他道:“這件肯定顯得我漂亮,我穿這一件就好了,晏郎你就穿你那一件正紅的袍子,倦哥兒也有一件和我差不多的,紅緞鑲白邊的,哎呀,這可太好了。”
想到這裡,妙娘轉起圈圈來,樂不可支。
程晏還想起他婚前去嶽家,那時是嶽父祝壽,妙娘全身毛茸茸的,可愛的令他當時就想著和她生個小女娃,進門後,妙娘已經很少這般了。
他一時不察,還說了出來。
妙娘正轉著小圈圈,聽他說這個,更是高興了,拉著倦哥兒轉圈圈,母子倆人鬨的累了才在床上躺下。
晚上,倦哥兒便在爹娘這裡睡下了,小孩子今兒玩的累了,很快就進入夢鄉。妙娘遂把今日去探病的事情說了出來:“魏姐姐看著怕是不好了,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了。”
她沒有說什麼魏令月和小範氏等人合夥在藥材裡動手腳的事情,因為很多事情你說了,以為彆人會為你作主,那隻能說明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了,同時她也不希望自己展現給程晏是陰暗的一麵。
自己朝夕相處的人,她不想把這些破事兒說出來。
魏令月身體早衰,本就不是長壽之像,偏生心胸狹窄,難以長壽,所以妙娘並沒有如何對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