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也是沒有想到現在的姑娘膽子都這麼大,居然敢自己上門說親,這份膽量雖好,但安玉還是拒絕了,他也不是當著顧成家的麵拒絕的,而是在妙娘跟前拒絕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我自己定下的道理。更何況,我暫時也不考慮婚事。”
其實似安玉這種官宦子弟,時常雲遊在外,不是每個人都像妙娘能夠什麼地方都跟著去的,家小都要在家,需要媳婦操持一家,孝順父母。好看不好看在其次,當然像他姐姐這樣的最好,但去哪裡找這樣的人啊。
外麵的人還總是好像姐姐高攀一樣,要知道這樣的女子可是世間少有。
就不說旁的,端看他幾個外甥,都是姐姐一手照顧,個個聰明伶俐的不得了,他也算是這裡那裡在外走的人,都沒見過這麼聰明的。
不是俞青青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安玉從一開始就注定和她不是一路人。
他的拒絕在妙娘情理之中,妙娘笑道:“既然這樣,我就讓顧成家的回絕了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姐姐……”安玉知道他姐對俞青青多麼欣賞,現在卻對於他的拒絕一點猶豫都沒有,可見姐姐對自己完全沒有私心。
妙娘就道:“反正你姐夫調令這幾日估摸著就下來了,你跟著我們上京就是,這幾日就好好的跟著我們家老太爺學些眉眼高低。”
這安排妥當不過了,避免見麵,兩下都不會尷尬。
到底這俞青青是個女子,被拒絕了怕是心中不好受,當然若是糾纏也糾纏不到人。
顧成家的聽聞安玉拒絕也是鬆了一口氣,馬不停蹄的找俞青青說了,當然用詞也十分委婉:“我們奶奶說您是個好姑娘,也是她看著長大的,人也上進,但我們二舅爺他還在讀書,您不知曉我們家大舅爺二十好幾才成婚,也怕耽誤了您。”
人家沒有直接說你不合適,而是用年紀婉拒,算是夠給麵子了。
俞青青雖然不大在內宅遊走,但也聽出言下之意,她不太明白為何現在她已經是六品官了,可程夫人還是不同意。
至於下次再過來時,顧成家的和程夫人她都見不到了。
隻有個豆兒,以前和她關係不錯,但知道她的事情,反而勸她:“你這是何苦呢?這樣兩下見麵不就是很尷尬嗎?”
俞青青到底年輕,她不服氣道:“若是嫌棄,就直接說出來便是,這般讓我覺得我的努力一切都是錯的。”
她不明白的事情,妙娘也無從向她解釋,反正日後俞青青留在練夫人處,已經能自立了,這就夠了,況且她在泉州幫助的人無數,有不少寡婦還有慈幼局的孩子們,她不可能一一記在心裡。
隻是程晏聽了這件事情後,不免對妙娘道:“你也太小心了一些。”
“少年慕青艾這本身沒錯,但我們安玉既然不喜她,日後肯定要娶旁人,若是安玉以後的妻子聽到他曾經和彆人傳過流言蜚語,這樣多不好。誰不希望夫妻是彼此的唯一,就像我們當初一樣。”妙娘自己深受和林寒哲假訂婚的事情困擾,若是程晏當初嫌棄,程家不許,她和程晏哪裡有現在。
提起此事,程晏就心疼妙娘,他在任上打過本地豪強,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還強娶年輕姑娘,差點逼死人家幾條性命,還是程晏本人背景夠強,也不怕事,才把這老頭子抓進牢中。
普通有姿色的女子都逃不脫,更何況是妙娘,她這樣的美貌,對於她而言既是好事,又帶來無比大的風險。
所以,她極其在乎名聲。
程晏擁她入懷:“妙妙,你在我心底比琉璃還純淨。”
“晏郎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妙娘很是感動。
詔令下達,程晏升任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講學士,這個消息不僅是讓妙娘高興,安玉更是高興,覺得自己這一趟沒白來,要知道但凡科舉,翰林院占大頭,姐夫此去如鵬程萬裡,他慶幸自己還好沒在倭難時聽從家仆的話離開。
倦哥兒正捏著鼻子和妹妹玩過家家,聽說他們要回京城,也是歡呼。
他早就聽娘提起他在京裡逛燈會、放風箏好些事兒了,雖然泉州他也交到不少朋友,但是娘親動不動就說外麵危險,他很少出門子去,越發想念京中。
詹事府少詹事是正四品,看起來和泉州知府品級一樣,但是其官職完全不同,這是為了日後太子準備的人才,再加上侍講學士,以程晏這個年紀,上升速度其實飛速了。
但他在士林名聲非常響,可以說郭清被罷黜後,他是被罰最重的,郭清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高徒撈回來,況且程晏在地方政績斐然,也並非一般人能夠比擬。
麟哥兒和馨姐兒還不知道京城長什麼樣,聽倦哥兒說起,這倆人也跳著喊:“我們要去京城咯,我們要去京城咯。”
“你們瞎高興什麼,到時候坐船可不能這樣蹦。”妙娘刮了刮龍鳳胎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