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後,妙娘沐浴完,都沒有心情護膚,直捶著腰喊累,看遠處的程晏還在幾案上奮筆疾書,她嘟著嘴道:“人家腰酸,你也不能多關心一些。”
程晏這才抬起頭道:“要不要我替你揉揉?”
“算了,不必了,就是想你看看我今天美不美。”其實今天這種場合妙娘也參加過很多場,隻是今天看到五娘,她莫名有些心酸罷了。
據說曹澄本人都沒有苛求再生兒子了,偏偏五娘卻愈發覺得對不住曹澄,更要生。
程晏認真端詳了她一眼:“美,怎麼樣都美。”
他又放下筆,看著妙娘道:“要不要我陪你聊會兒天?”
妙娘趕緊擺手:“你還是忙吧,我可不敢打攪你。”她知道程晏就是個工作狂性質的人,現在為了她還特地挪到臥房裡,但是他這個人啊,事情不忙完不會休息。
“不打緊,陪你說話怎麼叫打攪。”程晏笑眯眯的。
還起身替她揉腰,揉著揉著就變了味兒,妙娘推了推他:“你還是去辦公吧,要不然擦槍走火可不好。”
程晏噘著嘴,始終不覺得滿足,還是妙娘用手替他紓解一次,他才舒了一口氣。
“妙娘,我想抱會兒你。”程晏喜歡抱她。
妙娘順勢坐在他腿上,又把今兒五娘的事情說了:“五姐她又有了,有時候我都後怕,若是我這般,是不是也要這樣無休止的生?”
程晏斬釘截鐵道:“不會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個兒子,那我肯定就過繼了。”
“騙子。”妙娘戳戳他的胸膛。
“有什麼好騙你的,因為妙娘就是我的寶寶。”
難得妙娘臉紅,嘟噥一句“太油膩了”,聽聞此言,程晏更是大笑。
夫妻二人膩歪了一陣,以妙娘困倦了,才作罷。
次日一早,程晏用冷水潑醒自己,發現下巴冒青茬兒了,雖然他很想留胡須,因為美須是時下男子最時興的,但妙娘說留胡須是老頭子,他要是留了就不好看了,因此程晏還是忍痛剃掉了。
妙娘則是睡了個懶覺,反正現在家中沒有長輩,她大多數時候也不用很早起床。
睡足了覺,臉色都紅潤很多,正好下人送了賬本來,這是妙娘近來在京中買的宅子,全部修繕後準備放租,正好這是最近一批的租錢。
除了必要開支,其實程家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奢靡,一應器具都是舊年的,食物也不會奢靡,再有平常穿著,三個小孩子在家裡都不準穿那種繁複繡花的,就是出去才會做些好衣裳,妙娘自己也是如此。
“這些添上,咱們莊子上送了米和不少菜過來,一定要好好保存,尤其是豆子醃製成豆豉,還有新米存著,拿陳米出來用,再有……”
她和程晏其實性格差不多,做事情巨細無遺,而且提前先想好,做起事情來自然就非常流暢。
該做的慈善一點不少,該省的錢一點也不能少。
顧成家的就對來喜家的道:“你聽好了,先去廚上安排著。”
“是。”來喜家的不敢耽擱。
都認為程家生活精致,其實壓根不是,隻是花樣多,關鍵是二奶奶顧氏非常會辦事,就比如昨日賓客們讚不絕口的糕點,全部是廚下人提前做出來的,但是點心單子都是二奶奶給的,都不是很複雜但是很可口的點心。
又比如茶水,女眷喝的花茶也多是平日采集烘焙製成,甚至是幾碟烏梅杏乾也大多是自家做的。
毋須花費什麼銀錢,至於家中還自有鋪子田莊,偶爾小爺們想吃些新鮮的才出去買。
下人的工錢倒是發的非常及時,而且賞罰分明,所以下人們都非常滿意。
不說旁的,就說肖太後娘家的人,外麵看起來顯赫的很,結果下人工錢還不按月發,好幾個月才發一次,比起程家差遠了。
程家對下人是三節五禮月例照發,四季衣裳那也是不用愁,最令人感動的是下人得了重病,程家也不會吝惜藥材,有些孤寡老人,還給他們養老,因此誰都很拚命。
當然,若是持身不正之人,賭錢愛惹事甚至出賣主家的,下場也絕對是最慘的。
來喜家的找廚房各處吩咐了一次,下人也是唯唯。
把這些家內事處理完,妙娘又吧麟哥兒和馨姐兒喊過來,拿著以前教倦哥兒編的畫本,教倆個孩子說話讀書。
她為了增強孩子們的趣味性,還拿出幾個小玩偶擺在旁邊,上邊都貼著紙條,隻有回答對的人,才能擁有小玩偶。
這些都是妙娘平日畫出來,讓針線上的人做的。
“這隻動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