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妙娘並不是拘泥於穿書文就固執的認為什麼都要跟原書一樣才好,在原來的書中,早就沒程晏這個人了,有大臨一朝,都是林寒哲的天下。
俗話說牽一發而動全身,既然許多事情改變了,就不能再以固有思路去想此事。
不過,這件事情妙娘還是要同程晏說的,程晏近來耳目不是很靈通了,聽聞他宮中結交的那位大鐺自縊而亡,應該是得罪了皇帝,具體什麼事情,程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故而,關於宮內之事,比起旁人而言,消息就不算很靈通了。
乍然聽妙娘如此說,他才道:“難怪福懋郡主喪事辦的如此潦草,當時我們禮部寫了不少條陳,皇上都回從簡辦理。我們還以為是郡主年輕過世,又兼守寡,怕是觸了皇上的黴頭才如此,沒曾想居然是私奔出來。”
妙娘覺得奇怪:“宮中規矩森嚴,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簡直是聳人聽聞。”
“這就不知道了,說起來這李勉玖我倒是識得,他父祖曾經被流放,他因年幼躲過一劫,每年都從北到南,風雨無阻去看流放的父兄。又因中了武舉,入了禁宮。大好前途,居然學人私奔,其實他若真對那福懋郡主有意,直接求娶,也不是不成啊?”程晏是真的想不通。
但凡男子,哪個不想建功立業的,尤其是李勉玖這般這麼難出頭的人,好容易出頭了,居然跟人私奔。
妙娘笑道:“算了,這事兒想不通就罷了,再者,也未必是真的,嫣然她們進宮聽的幾句閒話罷了,恐怕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就告知於我。”
程晏頷首:“你說的也是,李勉玖那兒我派人去查看看。”
不過程晏即便是李勉玖真的同福懋郡主私奔了,也隻不過當成皇家軼事在看。
但過了幾日他派人去勘察的人回來了,說是李勉玖確實不在京中,據說是回鄉探親,已經回去幾個月了。
程晏這才覺得私奔一事也許是真的。
隔壁林家,聶六娘正讓下人布膳,聶家跟來的陪嫁很擅長庖廚,若林寒哲要吃餅,桌上餅類有十來種,要吃燒烤,那烤炙肉也是好些種類。
“爺嘗嘗這個,是他們從一個外族人手裡買來的小羊羔子,這肉啊,吃起來是一點膻味都沒有。”聶六娘笑著替林寒哲布菜。
林寒哲剛在戶部任上,因為承程晏的情,他自己本身也在地方曆練多年,還有係統輔助,且見識遠超古人,程晏交給他丈清田畝的事情,他已經完成了大部分,但是有少部分要得罪權貴的事情,他正愁如何交代。
如此,哪裡有心情用膳,草草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但是對聶六娘的心意,林寒哲還是很感激:“你先用吧,我今日還要忙公務。你近來也是辛苦多時,說起來還是我虧欠你良多。”
聶六娘玩笑道:“我們是夫妻,說什麼虧欠不虧欠,我最後悔的是當年因為孩子年紀小沒有隨著你去,讓你受苦了。”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必須要做些什麼才是,即便甘姨娘不爭寵,但她的存在確實影響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以前不管怎麼鬨,她們始終是夫妻,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現在多了一個人到底不一樣了。
就好像人的心中有了裂痕,怎麼彌補都彌補不了的。
林寒哲坐下來安撫了幾句,“這世間所有的事情哪裡是我們能料到的,你當初也是為了孩子著想——”
“不,其實我也可以學程夫人當年要隨程大人奔赴羅州時把孩子托付給我爹娘的,若如此,我和你也肯定會像程大人和他夫人一樣的吧。能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說起來聶六娘實在是羨慕程晏和妙娘。
其實,說來也奇怪,按照曆史上程晏的夫人早就難產而亡,提出要程晏另娶顧家其他姊妹,但現在程晏的夫人卻好生生的活著,還生了二子一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穿越改變了這些。
但若說程晏這般純情,那不可能。
據大臨有筆記曾經說過,他紅粉知己無數,私生活豐富的很,尤其是和名妓高依依的風流韻事,養活了不少後世的電視劇。
現在,也許現在程晏還年輕唄,女人還真是天真。
林寒哲不免道:“不是說福懋郡主要嫁給程晏嗎?還傳的沸沸揚揚的。還好後來沒有嫁成,可見你所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那麼和睦。”
可惜福懋郡主死了,曆史上可是和親去了。
聶六娘心裡不以為然,她這些天和妙娘走的很近,程晏分明就對他夫人非常好,那種柔情蜜意不在於言語,而是有什麼事情都想著對方,二人間親密無間。
故而,聶六娘道:“我是真的覺得他們夫妻感情很好,程大人的確很不錯。”
有人以利許之,他都能巋然不動,反而發誓說其妻真的去世,他去守墓,此情實在是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