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但答應的沒什麼底氣。
軟弱的性格一部分來自天生,以及原生家庭的影響。
周宴禮知道沒那麼好改,隻能慢慢來。
班主任拿著空白的報名表進來:“周宴禮啊,你這報名表是怎麼回事,你家長還沒空嗎?()”
靠,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周宴禮原本想著再拖一拖,畢竟他剛才還信誓旦旦再和他說一句話我名字倒過來寫⒛()_[(()”
結果轉頭就有求於對方。
那太窩囊了。
班主任卻說:“這可不能再拖了,要歸檔的,馬上就期末考了。”
周宴禮沒辦法,隻能答應下來。
班主任拿出手機:“那你現在給你家裡人打個電話。”
“不用。”周宴禮站起身,“他就在學校裡。”
他坐著時還好,這一站起來,班主任感覺自己像是誤入巨人國的小矮人。
還得仰著脖子看他。
現在的小孩,個頭可真高。
感歎完之後,他又有些詫異:“你家長是學校老師?”
沒聽說啊。
“不是,也是學生。”
班主任愣了愣,學生?
周宴禮已經接過他手裡的報名表出去了。
對麵那棟樓就像是存在於學校裡的另外一個世界。屬於他們沒辦法觸碰的頂點和天花板。
整個班也才二十來人,一共八層樓,琴房、畫室、陶藝室,等等。
連泳池和健身房都有,甚至還專門配了私人廚師。
專門伺候這幾位帝都來的少爺公主們。
周宴禮找到這裡唯一的一間教室,站在外麵敲了敲門。
這裡的授課方式和他們不太一樣,采取的自由討論和發言模式。
這節課是英語,黑皮膚外教正在演放PPT。
叩門聲讓一切暫停。
教室門本來就是開著的,禮宴周站在門口,吊兒郎當地朝周晉為抬了抬下巴:“出來一下。”
裡麵眾人的目光也因為他這句話,紛紛看向周晉為。
後者麵無表情,靠坐椅背,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一會兒。
一個站一個坐。
一個拽得要死,一個冷若冰霜。
孫矩的眼神耐人尋味,許憐玉則微微皺眉,她記得他。
那天在二樓沒穿校服,還大言不慚的人。
雖然教室裡的人各懷心思,但所有人都好奇著同一個問題。
那就是這人到底和周晉為什麼關係?
周晉為算不上脾氣多差,但這人極難接近,好像蒙著一層霧,你越是想往裡走,就越發現,霧的裡麵是更濃更稠的霧。
永遠也彆想有靠近他的時候。
對他們這群人來說,笑麵虎不可怕,中央空調不可怕,可怕的是周晉
() 為這種猜不出心思的。
可現在,麵前這人居然還敢直接上門和他叫板?
禮宴周簡單的思想哪裡能想到這麼複雜的事情,班主任還在外麵等著,估計今天這的報名表不解決好,他也彆想繼續在學校待了。
他咬了咬牙,媽的,就今天這一次!
忍辱負重地當著眾人的麵:“求你。出來一下。”
“......”
還以為他能憋出什麼大招來,等著看好戲的眾人紛紛傻了眼。
這他媽都什麼跟什麼?
冷若冰霜的周大少爺終於肯屈尊降貴地起身出來。
校服穿在他身上,有種高定西裝的質感。
隻是質感高級的不是衣服,而是他。
周宴禮一臉不爽,指了指周晉為,和班主任說:“這我哥,我的報名表他會負責。”
班主任又是一愣。
哥?
“親哥?”班主任一臉震驚。
因為他的亂攀關係,周晉為罕見露出半分嫌棄。他接過老師手中的報名表,又抬眸看了眼周宴禮。
這種東西需要他本人的證件,找他有什麼用?
周宴禮皺著眉,遞給他一張身份證:“我總不能把這玩意兒給他吧,誰信啊?”
周晉為看著上麵的出生年份。
五年後。
......
“身份證造假是犯法的,你不知道?”他淡聲反問他。
周宴禮更不爽了:“我當然知道,問題是老子沒造假,這就是我的身份證。”
周晉為顯然懶得繼續和他廢話,將那張身份證還給他。
周宴禮覺得自己真是腦子瓦特了才會想著找他幫忙。
正當他準備把身份證接回來的時候,周晉為動作頓住。
他看著周宴禮身份證上的戶籍地。
是他家。
在帝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