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他:“叫你沒見識,人家現在隨便一幅畫都好幾千萬勒。你給我好好讀書,以後也買輛一模一樣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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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會會那幾天一直很忙,忙著走親戚。
好不容易稍微閒下來一點,卻得幫樓下的阿姨當搬運工。
她最近在搞二手書生意,新收了一批,在前街的書店。江會會要做的就是去把書搬回來。
不白搬的,一天給她一百。而且工作時間很自由,什麼時候搬完就什麼時候下班。
周宴禮說:“你倒是什麼工都打。”
“能賺錢嘛,反正也不是特彆累的活。”她心虛地看了眼他懷裡那摞書,比她手中的都高出快兩倍了,“明明是我的工作,還每次都得麻煩你。”
“我都說了,隻要彆和讀書有關,都可以來找我。小爺隨叫隨到。”話說完,他又嫌棄地皺了皺眉,“隻是下次能搬點彆的嗎,我不光看書犯困,搬書我好像也挺犯困。”
江會會抿著唇,低頭笑了起來。
她覺得不可思議,怎麼能有人對學習抵觸到這個程度。
去書店有一條捷徑,從巷子橫穿出去。
城中村巷子多,因為樓與樓之間間隔距離太近的緣故。
倆人邊走邊說話,到了拐角處,才發現路全被堵死了。
江會會看了眼擋住他們去路的那些人,染著紅黃藍綠紫的頭發,穿著棒球服,脖子上掛了條銀色的鏈子。
手裡拿著棍棒。各個表情都凶神惡煞的。
江會會認得他們,之前在校外欺負過她,後來被周宴禮揍了一頓。
上次見麵,好像還是在學校對麵的麵館。
他們......
江會會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很
() 強烈很強烈的不安。
她伸手攥著周宴禮的袖子,小聲說:“我們走吧,往回走。”
周宴禮不明所以:“怎麼了?”
她不說話,攥著他就要轉身,結果剛轉過去,發現身後的路也被堵死了。
那麼窄的一條巷子,前前後後站了大概十幾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棍棒。
如果說剛才還在狀況外,周宴禮現在也徹底看懂了。
這幾個非主流是衝著他來的。
周宴禮嗤笑一聲:“找我的?”
為首的那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疤,惡狠狠地瞪著他:“老子這兒縫了八針,我今天讓你縫八十針!”
周宴禮笑著點了點頭,把外套脫了,往江會會懷裡一扔:“行,既然是找我麻煩,那就和她無關了。”
“和她無關?你以為我這次帶這麼多人來是為了什麼?”他笑容猥瑣,眼神下流地在江會會身上來回徘徊,“我先揍死你,然後再玩死她。你們一個都彆想跑。”
周宴禮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江會會雖然害怕,但她不希望周宴禮和他們起正麵衝突。
於是鼓足勇氣,主動去和他們道歉,之前的事情是她的錯,想要賠償或者道歉都可以,大家可以心平氣和的和平解決。
那人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和平解決?你以為我這麼多兄弟過來是乾嘛的?和你談判的啊?”
對方笑容露骨:“要是怕的話,跪下來磕三個頭,說爺爺我錯了,然後從我褲-□□鑽過去。再把那個學生妹留下。我們就放你走。放心,不玩死,就讓哥幾個開開葷。”
“我開你大爺!”
周宴禮目眥欲裂,直接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對方受到衝擊撞到牆角,又狼狽地捂著肚子滑落。
周宴禮將書塞到他嘴裡,塞不下也硬塞,嘴角都塞破了,終於堵住他那張滿嘴噴糞的嘴。
他提著他的衣領,將人拎起來,悶聲揮拳,一拳比一拳重。
那種拳拳到肉的聲音聽的人發顫,偶爾還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
有人過去幫忙,他輕鬆躲開對方手裡的棍棒,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死死抵在牆上,膝蓋抬起,猛地頂向對方小腹。
他當然也受了傷,畢竟那麼多人。
隻是他好像不怕疼也不怕死一樣,打架拚的就是膽量。
他膽子比誰都大。
江會會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想過去幫忙,可是知道自己去了也隻會幫倒忙。
可讓她一直這麼看著,看著周宴禮挨打......
她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剛輸入了一串號碼,手機就被人搶走。
“還敢報警呢。嗯?”那人冷笑。
江會會不斷後退,看著被扔到一旁的手機,她全身都在顫抖。她想去把手機撿回來,可那個人擋著她的路不讓她走。
那種鮮血倒流的恐懼讓她感覺如墜冰窟一般。
直到那聲暴怒的吼聲響起:“我操你媽的!!你給老子離她遠一點!!”
然後江會會就看到自己麵前那個人被踹飛了好幾米遠。
周宴禮跑到她麵前來(),握著她的手臂?(),神情慌亂到語無倫次:“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啊?怎麼哭成這樣,哪裡傷到了?”
江會會搖了搖頭,可不等她回答,周宴禮悶哼一聲,彎下腰,眉頭微皺。
江會會還沒從恐懼中走出來,臉色仍舊是煞白的,她察覺出異常,問他怎麼了。
周宴禮搖搖頭,笑著說了句:“可能要稍微委屈下你了。”
不等江會會反應過來,他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用自己的身體嚴絲合縫地將她護著。
江會會什麼也看不見,但她能聽見,能聽見棍棒砸在他身上的聲音。
他一聲不吭。
江會會終於察覺過來他們是在做什麼了。
他們在打他。
她突然就崩潰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我給你們錢,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
周宴禮捂著她的耳朵,明明聲音已經虛弱到奄奄一息,卻還笑著安慰她:“沒事兒,彆怕啊,小爺從小練出來的,很抗揍。”
江會會一直在哭,聲音都啞了,她求他們。
她甚至試圖將護著她的周宴禮推開。她也想,也想護著他。
像他這樣,擋在他麵前。
可是紋絲不動。他抱的太緊了,似乎早就察覺到她會有這個打算。
“靠,有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人群中有人發出一陣驚呼。
江會會終於能看見一點,她從那點縫隙往外看去。
男人平靜的眼神,在和她對視上的瞬間,驟然就變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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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禮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些人終於停了手。
有個人在耳邊喊他的名字。
男的,聲音焦灼,擔憂,恐慌。
誰來著?
他昏昏沉沉。
還有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
他能分辨清楚,是江會會。
聽這個聲兒,還挺有活力,中氣也足,看來應該沒事。
不錯不錯,沒事兒就好。不枉費他挨那麼多揍。
靠,就是挺窩囊。長這麼大還沒被揍的這麼狠過。
模模糊糊中,那聲音似乎又變了。
還是一道女聲,隻是好像從江會會,變成了其他人。
江會會的哭腔夾雜其中,越來越微弱。
甚至多出了回音,聽著空曠,且不真實。
“宴禮?宴禮?”
“小禮。”
“宴禮?”
“小禮。”
“宴禮?”
“小.....”
“宴禮,你這幾天去哪兒了。衣服怎麼臟成這樣。我前幾天給你爸打了電話,他......他估計也快到了。我知道你會不高興,但你失蹤了好些天,我和你姨父都很擔心你。宴禮?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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