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地低下頭,五官在她眼底放大。
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江會會緊張到沒辦法呼吸,卻也沒有離開。
她好像,也在期待著什麼。
一邊害怕,又一邊矛盾的期待著。
可他什麼也沒做,隻是與她額頭相抵。
聲音低沉,又帶著暗啞撩人的笑:“江會會,你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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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最近在到處都在傳,周晉為的父親得罪了人,動了當地黑惡勢力的利益,所以被人報複了。
這樣滑稽的言論本來是沒人信的。就算不清楚周晉為的真實背景,也該知道
他來頭不小。()
哪怕是當地黑惡勢力,也不可能敢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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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次日,當他打著石膏出現在學校時,似乎讓這一切變得可信起來。
就連江會會他們班上也都在議論這件事。
部分人的仇富心理讓他對此事喜聞樂見:“活該唄,就該讓這些眼高於頂的公子哥兒們吃點苦頭,可惜沒整成殘廢。”
那人話剛說完,麵前的桌子就飛了。
本來他是半邊身子倚靠在上麵,沒了支撐,猝不及防就朝地上摔了下去。
他嚇懵了,待反應過來之後,剛要破口大罵,他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
結果那個“他”字還沒說完,就看到臉色鐵青的周宴禮走到他麵前,單手攥著他的領口,將他提起來:“再說一遍試試。”
他臉色陰寒,後槽牙都咬緊了。那個架勢,仿佛對麵那人不管說不說,他的拳頭都會落到他臉上。
這種時候,也隻有江會會敢過來攔他來:“周宴禮,你彆亂來,先鬆手。”
周宴禮惡狠狠地又看了那人一眼,然後聽話的鬆手了。
隻是這手鬆的力道有點大,對方撞翻了三張課桌才停下。
趴在地上捂著腦袋和肩膀狼狽地哭了起來。
周宴禮悶聲不吭地回到座位上,江會會想了想,還是坐過去:“你是在擔心周晉為?”
“沒有。”他矢口否認。明顯還在生他的氣。
他現在的模樣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危險到隨時都可能將人撕咬成碎片。周圍人都被嚇到避而遠之。江會會卻覺得,這樣的他莫名有點可愛。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就是覺得,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覺得可愛。
如果非要找一個貼切的形容詞,溺愛好像更準確。
“想好中午吃什麼了嗎?”
他趴在桌上,悶聲悶氣:“不吃,沒胃口。”
她又問了他一遍:“真的不吃嗎?”
他頭也沒抬:“不吃。”
“三……”
甚至連後麵的二都沒喊出來,他就不情不願地坐起身:“你最近也學壞了。”
都開始數三二一威脅他了。
江會會笑了笑:“我是在電視裡看到的,剛才突然就想到了。”
“什麼電視,親子節目?”
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馴犬綜藝。”
“……”
確實挺管用的,尤其是用在周宴禮身上。他就像是一隻大型獵犬,野性莽撞,時刻都得有一根繩“拴著他”
江會會就是那根能栓住他的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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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炬盯著周晉為身上的傷看了一上午了,他當然知道以這人的性格,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周晉為是左撇子,雖然右手也能用,但不如左手那麼熟練。
他翻閱手裡那本書,對他的問題不予理會。
孫炬好奇,湊過去看了眼。
看見上方的書名《高考誌願大全》
“你還需要看這個?”
他語氣很淡:“不是給我看的。”
孫炬一頭霧水:“那是給誰?”
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腸,連彆人的高考誌願都開始關心了?
反常,很反常,太反常了。
直到他看見站在教室外,探頭探腦往裡看的小白花妹妹,以及她旁邊那個明明滿臉不爽,卻還是不得不乖乖聽她話的刺頭。
孫炬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周晉為那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他雙手揣兜,玩味般地吹了吹口哨:“你家裡那兩個小拖油瓶過來找你了。”
全程對於他的話都視若無睹的周晉為,終於有了反應。
他抬起頭,就看見江會會雀躍地朝他招手。
周宴禮在她身後,單手揣兜,吊兒郎當地靠著牆,站沒站相。
周晉為合上書出去。
孫炬看著這莫名詭異,又莫名和諧的三人。
突然覺得用拖油瓶來形容他們兩個好像不太貼切。
怎麼看怎麼覺得,比起拖油瓶,這兩人更像是他的命脈,不能觸碰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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