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興許是大少爺想要體驗人間疾苦。”
周宴禮聽了個全程,饒有興致地挑眉,看向窗外。
而坐在他旁邊的江會會還在聚精會神地為他寫著作業,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個令整個樓層的班級引起騷動的男同學,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
他穿著一身春季校服,相比冬裝,更加休閒一點。
內搭仍舊是白色襯衫,外套則是白黑配色的運動款。
少了幾分西式製服的成熟板正,更多的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風華正茂和少年感。
此時外套敞懷,拉鏈沒拉,書包隨意地掛在左肩。
周晉為垂眸看了眼她手下那張試卷上的姓名。
——周宴禮。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江會會嚇了一跳。
即使他的語氣算得上溫和:“你不要太溺愛他,這種事情讓他自己做。”
江會會瞬間抬眸,心虛讓她條件反射就去遮蓋手邊的試卷。
“你……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她就後悔問出了這個欲蓋彌彰的問題。
明明她早就知道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周晉為將手中那張轉班申請放在她麵前:“接下來的一年半,我們就是同學了。”
他一定知道她早就知道他會轉來,卻還配合她演完這出欲蓋彌彰。
江會會人還懵懵的,看著上麵那張蓋了校務處紅戳的申請單。
周晉為則將試卷從她手臂之下抽出。
除了江會會寫的那幾題,其餘的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沒寫。
不知為何,在他沉默的這些時間裡,周宴禮無端有些緊張。
這些緊張不該出現在麵對和他同齡的周晉為時。
反而更像是二十年後,他做錯事被人捅到他爸
跟前,他爸一言不發地抽著煙,目光冷冽地落在他身上。
往往這種時候周宴禮是不敢開口的。
那種後背發涼的恐懼感讓他呼吸暫停。整個世界,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他那個有權有勢、無所不能的爹。
他爸手眼通天,任何事情都休想瞞得過他。
周宴禮緊張地移開視線。
現在的恐懼和二十年後如出一轍。
周晉為不動聲色地看完,將試卷放回去。
他抬眸看著周宴禮,不留一絲餘地,給他下最後通牒:“今天下午放學前如果寫不完,你好自為之。”
這下不止是後背發涼了,他的頭皮都開始一陣陣的發麻。
挨訓的是周宴禮,江會會卻一同產生某種不敢抬頭看他的膽怯。
她弱弱地將手放下去。
大約是注意到她這個細微的舉動。周晉為笑容放鬆,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沒說你,你緊張什麼。”
她的頭埋的更低,主動認錯:“可是我……我幫他寫了。”
“那也是他的問題。”這番話看似公平公正,實則天平早就往離譜的方向去傾斜。
周宴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感覺周晉為和江會會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有彆於平時。
本來就是偏冷冽疏離的聲線,光是聽聲音就覺得這人不近人情,很難接近。
可在麵對江會會時,他就像是在哄一個小朋友,寵溺到連音量分貝都嚴格控製。
生怕嚇到了她。
“切。”
周宴禮翻開課本,隨手找同桌借了支筆。
周晉為看見了,問他:“你連筆都沒有?”
“沒啊。我又不寫作業。”他回答的倒是坦誠。
周晉為眉頭微皺,明顯對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周宴禮,話我不重複第二遍。從明天起,如果我發現你繼續不務正業,你自己好好冷靜冷靜。”
周宴禮不爽地開口:“又關緊閉,我都……”
話說到這兒,他瞬間愣住,瞳孔都因為震驚而擴散了。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
關禁閉是二十年後的他爸才會做的事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