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會會如願被心儀的大學錄取,考去了帝都。周晉為違背父母意願,沒有按照他們的安排出國留學。
而是選擇和江會會在一起。
兩所學校距離並不遠,打車二十分鐘,公交車十三個站。
家裡辦了升學宴,媽媽很開心,拿著酒杯到處和人敬酒。
麵對那些誇讚,她也是謙虛的笑笑:“哎喲,是我家會會努力,和我有什麼關係。”
對方繼續誇她:“還是你教育的好。”
她喜上眉梢:“辛苦都是值得的。”
占彤今天也來了,她們兩個坐在一起吃蛋糕。
占彤一臉不舍:“你以後去帝都了,咱們還能見上麵嗎?”
“當然能啦。”江會會信誓旦旦,“我會回來的。我隻是去那邊讀大學,又不是在那邊定居。”
“難說。”占彤悶悶不樂地用塑料叉子將麵前的蛋糕戳的稀巴爛,“都去帝都了,誰還願意回這個破地方。而且周晉為老家就是帝都的。你嫁給他之後肯定也會留在帝都。”
“嫁娶”這種字眼,在這個青澀純情的年紀,仍舊是一個不肯觸碰的忌諱。
江會會耳根泛紅,低下頭來,聲音有些局促:“什麼……什麼嫁給他,八字還沒一撇呢。”
占彤眯眼,笑的不懷好意,伸手去捏她沒有一絲贅肉的纖腰:“什麼八字沒一撇,我看周晉為平時看你那個眼神,恨不得把你吃掉。你說實話,你們那個了沒?”
“那個?”江會會表情懵懂。
占彤左右張望,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才靠近她耳邊,說出那兩個字來。
江會會的臉更紅了,如同被煮熟的蝦米一般。
“怎麼可能,你不要亂說。”
聲若蚊蠅,輕不可聞。
占彤說:“遲早的事,反正你做好心理準備,會疼的。”
江會會對這種事羞於啟齒,一方麵又好奇:“為什麼會疼?”
占彤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
她雖然沒經驗,也算是飽覽群書:“第一次都會疼,所以要輕輕地,輕輕地放進去。”
學校有生理課,但小地方到底落後封建,很多事情並不會講得太細致。
加上江會會又不像占彤,看過很多對這方麵講解詳細的書籍。
她還是不太懂:“為什麼會疼?”
占彤和她講解:“你想想看,那麼小的入口,硬塞進去一個又粗又硬又長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疼。而且還不止塞一下,進去之後還會抽出來,然後再進去,再抽……所以第一次都會流血。”
她的講解直白又詳細。
話題到此為止,江會會實在受不了,捂著耳朵趴在桌上,不肯繼續聽了。
占彤看著她泛紅的耳朵,感覺她整個人都燙到開始冒煙。
好閨蜜的單純讓她實在放心不下。
她覺得還是要多教她一些相關方麵
的知識。
—
升學宴有兩頓,中午那頓吃完還有下午一頓。
舅媽過來給她紅包,說是祝賀她考上好大學。
江會會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用的舅媽,您……”
媽媽走過來,讓她收下:“是你舅媽的一番心意。”
那天的紅包收了很多,其中一大半都被媽媽收走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媽媽說用作她之後的生活費。
江會會數了數,隻有兩千多。
雖然媽媽沒有明說,但她心裡清楚,十有八九是接下來一整個學期所有的生活費了。
她拿出自己的小豬存錢罐,好在她早就有存錢的習慣,以後勤工儉學,也餓不死。
在砸碎存錢罐之前,她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周宴禮嫌棄那房子耗子太多,不肯進去住。
她抱著自己的存錢罐出來,說要砸開了給錢他去樓下租個單間。
他沒要,說她存點錢也不容易,讓她自個兒留著。
還說以後要拿周晉為的錢,把她的存錢罐給裝滿。
江會會抱著存錢罐,突然不忍心將它砸開了。
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它,心裡在想,算了,她可以找一份兼職,累點也無所謂。
這個存錢罐,還是讓它好好留著吧。
—
晚上八點,周晉為給她發了消息。
是一張照片,從下往上拍的,她家的窗台,亮著燈。
剛好就是她的房間。
她愣了一下,走到陽台往下看,正好看到他站在路對麵的花壇,衝她揮了揮手。
離得遠遠的,加上天又黑,所以她其實沒看清,他是不是在笑。
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他在笑。
淡淡的,溫柔的,笑。
江會會披上一件外套,躡手躡腳的出去。
她做賊一般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到。確定沒人之後才敢牽著他的手往反方向走。
周晉為笑她:“我就這麼拿不出手?”
“沒有的。”她輕聲反駁,“被媽媽看到的話,不太好。”
“伯母不是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
的確。
之前她生病,他沒日沒夜的陪著她,甚至連病房和醫生都是他聯係的人。
雖然和媽媽介紹起他,說的是同學。
可再熱心的同學,也不可能做到這個份上。
更何況,他長了一張不怎麼熱心的臉。
但她還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畢竟早戀不是什麼正確的事情。
“今天辦了升學宴,本來想讓你去的,但是人好多,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所以就沒叫。”
小區裡麵有個納涼的涼亭,平時那些老人家會在這裡乘涼下象棋。
這會兒都回去了,也沒彆人在,是偷偷談戀愛的好地方。
江會會牽著他的手過去。
周晉為淡聲問她:“
你都沒和我說,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江會會一頓,抬眸看他:“你想來嗎?”
“你連占彤都叫了,沒叫我。”
他說話的語氣不見起伏,所以江會會也不知道是介意還是不介意,是無所謂還是惱怒。
想了想,她踮腳在他臉頰落下一個吻,鄭重的說:“那我和你道歉。”
周晉為眼睫低垂,目光落在她臉上。
他站的地方背光,整張臉都陷在陰影中,輪廓深邃。
江會會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他一直沉默,遲遲不開口。
所以讓她思考,這個道歉的方式是不是太過沒有誠意了。
周晉為卻彎下腰來,聲音沙啞,問她:“左邊呢?”
原來是在等她繼續。
江會會心跳驟然加快,小聲吐槽他:“你不要太貪得無厭了。”
他低笑,伸手戳她的額頭:“讓你親我一下就是貪得無厭了?”
她抿了抿唇。
因為他此刻彎下了腰,所以她也不用再踮腳。對著他的左側臉頰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大約是在樓下等了很久,他身上的溫度有點涼,皮膚很好。
她的唇貼上他的臉頰,觸感柔軟。
從他臉頰離開,狂跳不止的心疼讓她呼吸也變得局促起來::“好……好了嗎?”
他搖頭,眸色變得深暗,還不夠。
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輕輕將她的臉扳正,對著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即使不是第一次接吻,可她還是緊張,大腦一片空白。
他溫柔的親吻也沒能讓她放鬆下來。
周晉為微微撤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慢地摩挲。
他低啞著嗓音教她:“會會,把嘴巴張開。”
她被吻到缺氧,腦子暈暈乎乎,不管他說什麼她都照做。
淡粉色的唇微啟,他滿意地俯身吻下去,濕熱的舌頭一點一點進入到她的口腔裡。
沿著她的上顎描繪,她渾身一個激靈,手下意識攥著他的胳膊。
他聲音含糊,帶著安撫的笑:“彆怕,放鬆一點。難受的話就咬我,我會停。”
不難受,隻是那種感覺太過陌生。
從前的吻都是轉瞬即逝,蜻蜓點水一般。
很少有像今天這樣,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的占有侵略。
他啃咬她的唇,舌尖碰著舌尖,又慢慢地裹住,糾纏。
咬住,貪婪地含。
偶爾離開,也是沙啞著嗓子喊她的名字:“江會會。”
她不敢開口,怕破碎的聲音全是動情的呻-吟。
那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江會會隻覺得自己的口腔沒有一個地方有所遺漏,都沾染上了他的氣息。
清新乾淨,像薄荷葉。
在她喘不上氣時,他終於離開,以最後的舔舐作為結尾,結束了這個吻。
那天晚上,周晉為離
開後,她躺在床上,卻久未能入睡。
滿腦子都是剛才那個吻,還有白天占彤和她說的話。
她的臉一點一點點又開始變紅變燙,她將自己縮回被子裡。
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暑假很快就結束,占彤留在了本地讀師範,江會會則坐車去了帝都。
那是她第一次去離家這麼遠的地方,繁華的大都市讓她無所適從。
好在有周晉為陪在她身邊。
剛來學校,沒什麼朋友,上課下課都是一個人。
同一宿舍的幾個女生都是帝都本地,住在宿舍的時間少之又少,加上不是同一專業,所以說話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某一天周晉為來學校見她,看她在熱鬨人群中,獨自一人,抱著書,低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