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酒量好,幾杯酒下肚,也全無異常。
秦宇失策了,隻能乖乖放他過去。
門口還堵著占彤和其他人,攔著他要紅包。
占彤還在口若懸河:“大好的日子裡,你可不能小氣。”
話還沒說完,鏡頭罕見的開始晃動起來。
取景器裡,不知道是誰朝天灑了一堆紅包。
人群中瞬間變得熱鬨起來,房門在這時被趁亂推開。
早就拿著禮炮等在裡麵的人旋動開關,彩帶紛紛從頭頂飄落。
周晉為的頭上,和肩上,散落的到處都是。
江會會坐在床上,頭上遮著蓋頭,麵前均是一片紅。
她隻知道隨著門外的一陣歡呼聲,房間突然變得格外熱鬨。
再然後,她感覺到有人在她床前半蹲。
哪怕對方不出聲,哪怕她看不見,她也知道,是周晉為。
蓋頭被溫柔的揭開,她緩緩抬起一直盯著自己裙擺上刺繡看的眼睛。
她的婚服全部都是量身定做的,周晉為提前半年找設計師畫的設計稿,借著其他名義給她量了尺寸。
聽說,這裙子上的刺繡全部都是手工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三個月的時間才趕工繡完。
她抬起眼睫,房內站滿了人。
周晉為拿著捧花,半跪在她麵前。
他的頭上和肩上,全是彩帶,身上還有一股白酒白醋混雜的味道。
她伸手替他拿掉那些彩帶,剛想問他,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
他們對視,他終於看清作為新娘子的她,是什麼樣子。
冷靜的周晉為,卻低下頭,毫無征兆的落下淚來。他單手捂著臉,肩膀輕顫。
江會會溫柔地為他擦去眼淚。
原來
娶到心愛的女孩子,是真的會喜極而泣。
二十三歲這年,周晉為娶到了自己十七歲就喜歡的江會會。
她沒有鞋子,沒辦法走路。周晉為背著她上的車。
從二樓到一樓,再從客廳到門口,再到走出院子,最後抱著她坐上婚車的後座。
走下樓梯時,一直有人在放禮炮,她看著漫天的彩帶,像是在下一場漂亮的彩色雨。
她靠在他寬厚的肩背上。
感覺到無窮無儘的安全感,她不用擔心會摔倒,不用擔心路不平,不用擔心樓梯太陡。
她知道,給她安全感的從來不是寬厚的肩,而是周晉為。
她想,這條路,餘生他們會一直走下去,走到生老病死。
“你是否願意迎娶這個女人?在漫長的餘生中,與她相伴一生,不因貧窮或疾病而離開,不喜新不厭舊。直至死亡。”
“我願意。”
“你是否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在漫長的餘生中,與他相伴一生,不因貧窮或疾病而離開,不喜新不厭舊。直至死亡。”
“我願意。”
他們交換對戒,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親吻。
那天拍的合照,他們在中間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空位。
給周宴禮留的。
他一直都在,在爸爸媽媽的心裡。
—
沒了避孕措施之後,江會會很快就懷了孕,比她想象中還要快。
周晉為將手頭上的工作火速處理完,那段時間也閒下來,有更多的時間陪她,照顧她。
占彤聽說她懷孕的時候,感歎這婚結完才多久。
“周晉為的精子質量可真好,一發既中。”
她說話素來大膽,口無遮攔。
比起她,江會會封建的如同清朝遺老。
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她燙紅的臉,聲音壓得很輕:“你……不要亂說。”
占彤也不繼續逗她了,她和她說正事:“聽說懷孕很難受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什麼孕吐惡心,食欲不振,都是輕的。”
這些江會會都提前了解過一些,也大概有了數。
周晉為煮好麵端進來,見她紅著臉,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
“誰的電話?”
她一愣,支支吾吾:“啊……占彤,占彤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占彤聽到周晉為的聲音,早掛了電話。
所以周晉為將手機接過去時,隻來得及看見一個通話結束的畫麵。
他用筷子將麵輕輕拌開,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她說什麼了,你臉紅成這樣。”
江會會說不出口,可周晉為一直不離開,她又實在找不到理由搪塞。
最後才扭捏的湊到他耳邊,說了幾句。
他先是一頓,然後才耐人尋味地微抬眉骨。
壓低的笑,意味不明:“既然這樣,等過段日子,我就去結紮。”
“啊?”
“生孩子的痛我不想你再體驗一遍。()”隔著單薄的睡裙,他伸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他心眼小,萬一再給他弄出個弟弟妹妹,又要鬨了。□()□[()”
江會會笑著點頭,認可他這個觀點:“好像也是。”
她沒有繼續給小禮寫信了,而是開始寫日記。
那幾個月,從懷孕到小禮出生,她寫完了三個日記本。
——原本做好了妊娠反應強烈的心理準備,畢竟小禮那麼鬨騰。
可在媽媽肚子裡的小禮,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
甚至連幫忙做檢查的阿姨都誇小禮,是她見過最乖的小孩。
小禮,是心疼媽媽對吧。
——爸爸在院子裡搭了一個秋千,小禮一定會喜歡的。
——提前給小禮買了很多可愛的衣服褲子。
偷偷告訴你哦,還有不少粉色的。
小禮知道後,會氣到跳腳嗎。
哈哈。
——爸爸每天都會陪媽媽一起去做胎教,他說要早點把你的毛病改過來。
想象不出斯文乖巧的小禮是什麼樣子的。
——家裡養了一條狗,是一隻金毛,現在才兩個月,按照小禮的預產期來算,它比你大四個月。
小禮,你要叫它哥哥哦。
——小禮出生了,很小很小的一個。
眉眼像爸爸,嘴巴像媽媽。
聽護士說,剛出生的小禮就揮著胳膊亂捶人。
爸爸歎了口氣。
幾個月的胎教毫無作用。
小禮,還是沒什麼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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