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喊她的名字。
“江會會。”
原本還在害怕,以為現在的鬼都智能到這個程度了,連她叫什麼都知道。
可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的聲音有點熟悉。
她遲疑地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看見窗外,是周晉為。
今晚月亮很圓很亮,哪怕是黑夜,仍舊可以看的清楚。
仿佛一層透亮的薄紗覆蓋在大地上。
所有的恐懼在看到周晉為的瞬間化為無限的委屈。
她穿上鞋子下床,迫不及待的過去,將窗戶打開。
“你怎麼來了。”她模樣委屈,聲音帶哭腔。
周晉為的聲音溫柔:“知道你怕,所以過來看看。”
他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
她臉上的眼淚還沒擦乾淨,眼裡也蓄著一大汪,看東西模糊不清。
“這是什麼?”
“夜宵。”他說,“順路買的。”
撒謊。
說什麼順路買的,裡麵這些都是她愛吃的。全部買完得繞大半個平江。
江會會端了個凳子坐在窗戶邊,一邊吃一邊抽泣。
“我剛才還以為是鬼在叫我的名字。”
他垂眸輕笑,笑裡帶了幾分惡趣味:“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她嬌軀一震,咬了半口的包子都快掉了。
眼睛因為恐懼瞪的很大。
“騙你的。”
又笑她,“膽子怎麼這麼小。”
江會會低頭嘟囔:“狗東西。”
他抬眸:“罵我了?”
她裝傻充楞:“沒有。”
“那我剛才怎麼聽到有人罵我狗東西。”
她一臉無辜:“可能真的有鬼,連鬼都看不下去了。”
周晉為終於忍不住,低頭笑了起來,他笑到肩膀一顫一顫,笑到發出聲音。
他近來也變了很多,變得愛開玩笑,愛捉弄她。也變得越發愛笑,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板著一張臉。
江會會想,笑起來的周晉為更好看。
是有溫度,有人情味,有煙火氣的周晉為。
不像以前,生人勿近,高高在上。
江會會後知後覺發現,他的頭發好像短了點:“剪頭發了嗎?”
“嗯,頭發有點遮眼,索性就剪了。”
江會會點點頭,沒再說話。她其實已經吃飽了,筷子挑了一根麵,慢慢悠悠的繼續吃。
換在平時,周晉為從來不會在意這些。不會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不會在意自己的外在,更加不會在意彆人對自己外在的看法。
可今天,他見到江會會的沉默,反而異常罕見的有些局促。
舌頭無意識的抵了抵上牙膛,又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
最終還是艱難的問出這幾個字:“很......很難看嗎?”
江會會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
“好看,很好看。()”她笑著回答他。
周晉為低下頭,與此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好看的是周晉為,與發型無關,哪怕他剃光頭,他也是好看的。
他的骨骼輪廓,他的眉眼唇鼻,拚湊出一張江會會很喜歡很喜歡的臉。
那時已經很晚了,天上的月亮仍舊很亮。
他們兩個隔著一扇窗戶,彼此都很安靜,偶爾說上幾句無關緊要的話。
周晉為問她困不困,要是困的話就去睡覺。
不用怕,我在外麵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江會會明明很困了,可她就是不想睡。
她舍不得睡。
她也不清楚為什麼,明明和他見麵的機會很多,並不缺今天一天。
可她就是想一直這樣,待在他的身邊。
她說周晉為,我可以摸摸你的頭發嗎。
本是不抱著期待問出這句話的。
占彤說過,絕大部分人都是討厭彆人摸自己的頭發,因為摸頭是一種上對下的禮節。
“小狗喜歡被人摸頭,因為對方是它的主人。同理,人也是這樣,除非是非常非常非常親近的人,或者,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的人。”
所以江會會問出這句話後就後悔了。
在她想著該如何補救的時候,周晉為隻是沉默稍許,就低下了頭。
像是在默許她之後的所有行為。
江會會愣了愣,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用掌心輕輕碰了碰他的發梢。
他的發質偏硬,有點紮手。
她臉紅紅的:“有點硬。”
他挑眉輕笑,笑容很淡。
抬頭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
慢慢的,他眼底的笑逐漸斂了下去,被另一種她看不清的情緒給取代。
比夜色更深邃,比月光更溫柔。
再然後,他的手從窗外伸進來,扣著她的後頸往自己所在的方向壓。
他低頭吻她。
他們隔著窗戶接吻。
他舔她的嘴唇,咬她的舌尖,掠奪她口腔裡的氧氣。
然後,與她額頭抵著額頭,寬大的手掌還扣著她的後頸。
溫柔的摩挲和愛撫。
他嘶啞著聲音,和她告白。
他說:“江會會,我喜歡你。”
這是第二次,她從他口中聽見這七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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