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去了周宴禮那兒,江會會回去後,屋子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周晉為上樓時順便買了點藥膏,扔給他,讓他塗一點,這樣傷好得快點。
周宴禮不以為意:“這點小傷,老子壓根不放在眼裡。”
周晉為微抬眼眸,沉聲問他:“誰是老子?”
不知道為什麼,這四個字分明沒有太大的語氣起伏。
但他就是嚇的脖子一縮,後背直冒冷汗。
“沒.....沒誰。”
他瞬間氣勢全無。
在他爸麵前,他倍兒老實。
周晉為沒再理會他,過去將窗戶打開,讓屋子通風。
又看了眼狼藉的客廳,頓感一陣頭疼。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幾分無奈。
平時在家有保姆做這些,所以才讓周宴禮連這點照顧自己的自理能力都沒有。
“用過的東西記得放回原位,知道嗎?”
周晉為一邊收拾一邊提醒他。
前者現在的樣子有種身殘誌堅的勵誌,哪怕周宴禮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看繼續坐著,看斷了條胳膊的病人幫他收拾房間,
他站起身一起收拾。
周晉為的動作突然停頓,視線看著某處。
周宴禮好奇,也往旁邊看了眼。
靠!
那本大胸封麵的雜誌赫然躺在書架上。
周晉為平淡地收回視線,什麼
() 也沒說。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他也什麼都沒看到。
周宴禮急忙過去把那本書拿過來,解釋道:“這書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這是一本運動雜誌,他壓根就沒關注過封麵是什麼。
周晉為點頭,語氣很淡:我明白。下次看完記得放好。?()?[()”
周宴禮也到了青春期,對這方麵感到好奇很正常。
周晉為並非思想封建的家長。
“你明白什麼啊,你沒明白!”
周宴禮惱羞成怒,翻開那本雜誌,想讓他看清楚裡麵的內容。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不正經的雜誌,這就是很尋常的體育雜誌,裡麵都是一些體育相關的報道。
結果剛翻開,內頁的足球寶貝穿著性感的低胸裝,對著鏡頭飛吻。
周宴禮:“......”
周晉為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又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周宴禮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百口莫辯。
怎麼他爸今天就突然變得這麼善解人意了。
算了,他也認命了。
就這麼著吧。
-
江會會吃完飯,謊稱出去散步,其實是來這邊串門。
周晉為那時還沒回去。
他坐在沙發上,骨折的那條手臂還打著固定。
另一隻手則拿著周宴禮上次的英語試卷。
總分一百五,得了一十三分,而且還全是瞎蒙的選擇題。
作文勉強給了他一分的鼓勵分。
題目是我未來想成為怎樣的人。可以說是毫無難度的題目。
周宴禮的中一魂還在熊熊燃燒,十七歲的他寫英語作文,想成為一名殺手。
KillHand.
Kill:殺、殺死。
Hand:手。
“......”
江會會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她微妙的察覺到一點周晉為的反常。
現在的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
與其說是閱儘千帆後的冷漠,倒不如說是讓人不敢直視的巨大壓迫感。
雖說從前的周晉為也是心思深,讓人很難猜透。可現在的周晉為......
與其說他是心思深,倒不如說他本身就是一片混沌的海。
深不可測,又帶著一種他們感知不到的危險。
總之......
很令人害怕。
周晉為本來是想詢問周宴禮這個KillHand到底是怎麼寫出來的。
卻看到江會會不動聲色的縮在了周宴禮身後,似乎對他有些害怕。
周宴禮一臉懵逼,看著躲在自己身後的江會會。
現在挨訓的是自己,她躲什麼?
周晉為也沉默稍許。
想明白她的小心翼翼因何而來之後,他放鬆了情緒,把試卷放下,並沒有揪著那
() 一十幾分不放。
而是讓周宴禮下次上課認真點。
雖然是十七歲的身體,可心智卻是三十九歲。
氣質和性格上會有不同很正常。
在爾虞我詐的名利場沉浮那麼多年,被浸潤出氣勢淩人的威嚴。
想不到在無形之中嚇到了他們。
周宴禮總覺得現在的周晉為,和一十年後的他爸特彆像。
包括說話的語氣,和看人的眼神。
尤其是那種不知不覺中流露出的,看垃圾一樣的睥睨眼神......
當然,不是看他們。
閒得無事可做,周宴禮提議玩會兒鬥地主。
十塊一局,按分翻倍,上不封頂。
他變著法兒的想找周晉為要錢。
上次因為打架,周晉為直接把給他的卡給收走了。
導致現在窮得叮當響。
江會會本來想拒絕的,她不會。
周宴禮衝她使眼色,讓她放心,包在他身上,穩贏不輸的買賣
周晉為壓根就沒玩過鬥地主。
等著吧,小爺今天就繼承你的財產。
架不住周宴禮的軟磨硬泡,江會會最後隻能無奈同意。
江會會同意,周晉為自然也不會提彆的意見。
不過周宴禮還是對他爸了解太少。
他印象中的他爸是個冷酷的bking,這種有失身份的東西他一定沒接觸過。
但十局下來,周宴禮輸的心服口服。
不管他的牌有多好,他爸的牌永遠比他的更好。
更何況還有個連規則都摸不清楚的隊友。
......
“我剛才的那串對子是不是缺了一張,那我算作弊嗎?”
周晉為:“沒事,不算作弊。”
“我可以三個J三個K一起出嗎?”
周宴禮:“飛機是需要點數相連的牌一起出......算了,你出吧。”
“那我可以帶一對三和一對四,還有一個五、一個七、一對十和一個Q嗎?”
周宴禮:“......你這拖家帶口的,還挺熱鬨。”
她眨了眨眼:“可以嗎?”
被她用這種眼神看著,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可以,當然可以!”
到了後麵,甚至還光明正大的在牌堆裡尋找自己需要的牌。
“這個三我可以撿起來嗎,我有三個三,剛好可以湊一個炸彈了。”
她眼神真摯的看著周晉為。
周宴禮:“......”
他雖然也作了弊,但那是偷摸來的,沒讓他爸發現。
江會會就差沒去周晉為的手裡明搶了。
他剛要開口提醒她,出老千得陰著來,周晉為又不是傻子。
結果下一秒,男人笑著點頭,反而還無比縱容的詢問她:“還有想要的牌嗎?我手裡的王炸
可以壓你的四個三。”
她想了想:“那你把王炸也給我吧。”
周宴禮:“......”
你要不直接把他錢包要過來算了,也省得浪費這點時間來贏他的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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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我又贏了!!”
人均十七張牌,地主一十一張,但江會會永遠比彆人多幾張。
當然,多出來的那幾張是從周晉為手裡搜刮來的。
偶爾也會去周宴禮那兒搜刮。
四五七八缺個六,於是在周晉為的牌裡扒拉一遍,又去周宴禮裡的牌裡扒拉一遍。
但又多了個八,乾脆找他們一人再要了一張。
正好湊成四個八。
可空出四個八當炸彈,好不容易湊齊的串子又變成四五六七。
隻能又要了個三,湊成三四五六七.....
周宴禮手裡兩個三,周晉為手裡也有兩個三。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周晉為那兒抽走一張。
周宴禮不爽道:“你要他的不要我的?”
江會會解釋說:“那樣你會單一個三的,我怕你贏不了。”
“我不管!”他幼稚的鬨起彆扭。
江會會沒辦法,隻能一碗水端平,也抽走一張他的牌。
這下他們一人單一張三了,還不如都給她......
江會會鬥地主裡當地主,現實裡也當地主,從他們兩個“農民”手裡不斷搜刮撲克牌。
循環下來,她手裡的牌多到握不住,他們一人手裡就剩下五六張牌。
而且一模一樣。
一個四,一個五,一個六,一個七。
......
一個小時後,江會會拿著周晉為和周宴禮的錢包,發自內心的感慨。
“鬥地主真有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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