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我打算裝假肢。”
謝知言衝著孫菀菀忙碌打掃的身影說道。
驚得她抹布都掉了,“真的,你想好了?”
裝假肢可不是簡單的按上就能走路了,整個過程需要付出巨大的痛苦和艱難的適應,對於人的身心都是巨大的考驗。
醫生之前也提過裝假肢的問題,但謝知言的態度很冷淡,根本沒想過要再經受一遍非人的痛苦。
孫菀菀也沒再提過,可這次他居然自己主動提出來。
“對,我想好了,我總不能就這麼永遠坐在輪椅上看著你操勞,我也想要站在你身邊,以後如果可能的話,能站在我們的孩子身邊。”
他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溫暖的說。
“那我們明天就去醫院,給張醫生看看,我覺得你現在狀態不錯,應該會順利的。”
孫菀菀擔心他有什麼心理壓力,手臂圈著他的脖子,體貼的安慰。
謝知言順勢親了親她。
“我覺得也是。”
想要裝假肢,首先要選材料,做模型,一對性能良好的假肢可是造價不菲的。
因為他的情況才剛剛穩定,之前所有的檢查資料還都能用,所以醫生隻做了常規的檢查,便給他下了結論。
很快,謝母便感受到了剜心的痛。
疼痛程度堪比她兒子斷腿。
十萬塊!
她的卡裡又被偷了十萬塊!
孫菀菀推著謝知言回到兩人小家的時候,便看到氣勢洶洶的謝母堵在門口。
見到兩人,她一個箭步上去就要開罵。
“你們兩個是不是過日子的,你娘每天省吃儉用連件新衣服都不舍得買,你倒好,自從娶了老婆,整天成千上萬的花,現在居然還花了十萬!十萬啊!這卡裡的錢我存了幾十年啊!!你們眼都不眨一下都給花光!”
謝母本來還打算耍耍心眼子,從兒媳婦那入手,可是再強的心機在簡單粗暴麵前一無是處。
再隱忍下去錢都要沒啦,沒了錢,就是再能當家做主有什麼用?
謝母那一大通發言,已經被小區遛彎的鄰居給聽個清楚,看著這小兩口的眼神頓時就不對了。
孫菀菀冷了臉,這是什麼意思,專門在這裡吵嚷起來,還讓他們怎麼住?
“媽。”正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謝知言皺著眉頭開口,語氣中充滿失落,“從小到大,我都是你的驕傲,考上好大學還能有個好工作,都讓你在親戚麵前很有麵子,你每次提起我也都是充滿疼惜和喜歡,可自從我殘廢了以後,你就再也不這樣了,甚至……甚至連我想要看病裝假肢花了錢,都要堵上門來罵……”
沒等謝母反應,謝知言繼續對線。
更加的失魂落魄,更加痛苦。
“我工作沒了,人也廢了,好在還有菀菀不嫌棄我,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而你張口閉口就是廢人,殘廢,一輩子毀了的話。這張卡也是你給菀菀的彩禮,菀菀全都願意拿來給我治腿,怎麼現在你是要乾嘛呢?難道給兒媳婦的彩禮本來就惦記著收回去?算了算了,你記著這筆賬,等我以後能站起來了,一定賺錢還你,這您總能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