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露露是在考完試才再見到謝知言的。
她糾結了這兩個月,一方麵努力複習,準備中學結業考試,一方麵還懸著心,總不知道如果見到他要怎麼對待,再加上天氣炎熱,整個人都瘦了。
後來她想,會不會這個人就此消失,就當他消失了吧。
否則怎麼連露麵都不敢呢?
這種人沒什麼好念著的,不敢擔負責任的懦夫,還撒謊。
他根本不是大學生,餘父叫人打聽了,大學沒有他這麼一號人。
餘露露不再想他,隻當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腔憤恨都放在學習上,結業考試發揮的很好,老師說可以幫忙寫推薦信,她申請大學也能有較大的把握錄取。
這是最好的消息了,她從學校回來,依然是坐那輛黃包車,隻是那個寡言少語的車夫突然說。
“街角那書店新到了好多書啊,剛才卸車的時候,我聽店主說買書還能得那什麼明月樓主的簽名。”
“真的呀?你也知道明月樓主?”明月樓主是餘露露最近迷上的作家,寫的犀利又精彩。
“這不是常聽小姐說麼。”
“那快去!這可是獨家消息,去晚了說不定就沒了。”
餘露露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明月樓主的專欄她每期必買,她還給報社寫過信,表達自己的崇拜。
黃包車停下,餘露露下車小跑到店裡,果然今天有簽名!
“書要兩份,簽名也是。”
說完,她才發覺自己不對,這個買書的習慣還是和謝知言交上朋友後才有的,兩人遇到自己喜歡的總要另買一份送給另一個人。
現在不必了吧,人都沒了,更何況還是個不要臉的大騙子,她正準備和老板說——
“買兩份。”
聽到熟悉的聲音,餘露露愣住了,她抬眼,那個消失了許久的男人手上正拿著書。
他自然也看見了她。
餘露露轉身就走,書也不買了,走出門坐上黃包車,冷著臉吩咐,“快走。”
一向機靈的車夫不知道怎麼了,正在給黃包車上油,動作有點慢。
“露露,這麼久不見,不想聊聊?”
謝知言揚揚手上的書,“這是最後兩個簽名。”
餘露露心裡有氣,但又不想輕易被他拿捏住,就冷眼看他,這麼一看就看出不同來。
他穿著青色長衫,頭發也不再用發油梳的油光水滑,顯得清爽了不少,本就長得英俊,這麼一身書卷氣,書店裡來來往往都是喜歡這個調調的,周圍打量的眼神不知道吸引了多少。
餘露露越看越氣,當初她不也是被這張臉給吸引了嗎?
還有臉找上來,這次她餘露露就讓他明白,長得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