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吐有物,又不是那等讀書讀傻了的,也不是太過油滑輕浮的,總之很懂得拿捏分寸。
人也知道上進,雖然家道中落,親友被奸人所害,但也遇到了好人,自強不息的奮鬥到現在,非但讀了大學,自己還有一點小事業,在滬市能紮下腳跟,看來心機手段都是不錯的。
就連酒品都不錯,可以說要是沒了之前那樁疑似誘拐女兒的事情,這完全是餘父心中的女婿上佳人選。
上次那樁事,大約是真的輕狂了吧。
一頓飯用完,餘父的心態已經從“打死這個不負責任的狗東西”轉變成了“女婿處處都不錯,女兒彈壓不住怎麼辦”,雖然麵上依然維持著嚴肅冷厲,心裡卻不住的思索。
餘母就更好辦了,那悲慘的身世就賺足了她的眼淚。
小謝真的可憐呐,明明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沒想到會遇上這等事,家破人亡隻剩下他自己,一路摸爬滾打不知道何等艱辛……簡直跟那戲文上唱的一樣精彩。
大堂叔帶著那個野小子上門來蠻橫的鬨一場,餘父餘母的情緒是灰敗的,憤怒卻無計可施。
謝知言的到來,大大的扭轉了他們的情緒,他們又看到了希望,雖然目前還在糾結,但精神上已經好了很多。
這些都落在餘露露的眼裡,也讓她慶幸自己聽了謝知言的建議。
“你打算讀什麼專業?”餘家門外,謝知言站定回頭,看著出來送他的姑娘。
十七歲,不算虛歲的話才十六,亭亭玉立的少女,麵容清麗,唯有眉間帶著一股愁緒。這個世道對她太過苛責,原主一個昧著良心的操作,直接扼殺了她的所有未來,將他們一家三口給害慘了。
現在,就由他來給她選擇的機會。
“我、我還沒想好,或許是外文,不是說到時候可以改嗎?”
餘露露本來想快些把人送走,但他提到了大學的學業,正是她想要了解又不得而知的。
他已經大二,應該有經驗。
“是可以調,哪怕你開始上課一段時間,覺得不合適不喜歡都可以申請調專業。大學最大的區彆就是學術自由,比如你是這個專業的學生,但對其他專業感興趣也是可以去旁聽的。一般女孩子大多會選擇文學、語言這些專業,我倒是覺得大可不必拘泥,先各個專業都聽聽課,看看真正喜歡什麼再去選。”
謝知言態度誠懇,也不牽扯其他,隻說著學業上的介紹和建議。
餘露露心裡不再有什麼不自在,想到那學生證上的匆忙一瞥,開口問道,“物理是不是很難?”
“了解了之後就不難,還有專門的物理實驗室呢,你感興趣的話,開學以後我帶你去看看。”
謝知言微笑著,此刻的他又像個包容小姑娘的大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