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宰相暈過去了!”
“請太醫。”
寧溫綸甩袖而去,這個老狐狸。
宰相府,甄王氏看見老爺躺著被送回來,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府裡的幾個姬妾也是哭天搶地的。
慶喜公公回去以後,“昏迷”的宰相這才“悠悠”醒來。
扶著抽痛的抬頭,甄恒一陣的煩躁,“行了,我還沒死呢,都給我滾出去!夫人留下。”
幾個姬妾哭岔了氣兒似的相互攙扶著走了。
甄王氏撲過來,“老爺,你怎麼就那麼想不開啊!”
對此,慶喜公公傳達給夫人的是:宰相和皇上發生了口角,宰相一時想不開,就往柱子上撞,他們攔都來不及。
說到這兒,慶喜還幽幽的歎了口氣,滿臉都是惋惜。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頭發長見識短!你去,明天再進宮一趟,告訴女兒,讓她去太後那兒使把勁兒!”
“老爺,妾身明白。”
“出去吧!嘶——”
“老爺,您沒事兒吧!”
“我叫你出去!去把柔姨娘叫過來。”
甄王氏不情不願的應了。
門口,柔姨娘弱柳扶風的倚在丫鬟身上,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甄王氏一見到她就是一肚子的火兒。
‘狐狸精!’心底暗罵,但甄王氏到底是端出當家主母的風範來。
“老爺叫你進去。”
“啟稟皇上,宰相大人已經送回去了。”
寧溫綸頭都沒抬。
慶喜也不去找不自在,老老實實的矗在寧溫綸的身後當背景板。
昭陽殿內隻餘筆尖在宣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在慶喜的角度,他清楚的看見皇帝的筆跡越來越“放縱”,越來越“不拘一格”。
那一撇一捺都快翹上天了。
果然,皇帝倏地直起身,話都沒說一句悶頭就往外走。
慶喜默默跟上。
皇帝的腳步停下,慶喜也跟著停下,他側目望過去,就聽見皇帝道:“你在這而帶著。”
“喏。”
寧溫綸一甩袖子,揚了揚手製止了宮女太監們的跪安。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鄔瀾嘉的窗前,看著鄔瀾嘉“折磨”著花瓶裡新鮮的水蓮花瓣。
“你說,皇帝他是真喜歡我?還是一時興起呢?”
“要是,我現在就答應他,是不是顯得我太著急了,一點兒都不矜持啊!”
“不對,他有那麼多的妃嬪姬妾,我卻要清清白白的嫁給他,不公平,不公平,不行,我要—”
“不許!”
辣手摧花的鄔瀾嘉手一頓,忽的轉過頭,手指上的一片花瓣落下。
“皇上!”
“我不許,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不許!”
“霸道,不講理!”
鄔瀾嘉據理力爭。
“沒錯。”
寧溫綸俯身,絲毫不為所動。
“你—”怎麼來了!
寧溫綸挑眉,似乎是看穿了鄔瀾嘉心底的想法,“我不能來?”
尾音兒悠長。
鄔瀾嘉立馬道,“當然可以來。”
“皇上用午膳了嗎?”
意思是趕緊滾回去吃飯,彆打擾她思考問題。
寧溫綸卻是定定盯著她,不容拒絕的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就往正堂走。
“正好我也沒吃,一起?”
雖時問句,但是顯然的,皇帝都決定了,她還能把他攆出去不成?
倆人在飯桌前落座,身下的繡墩靠的極近。寧溫綸一手牽著鄔瀾嘉,一手輕點著案桌,“當當當”的聲音,一下一下好似敲進了鄔瀾嘉的心裡。
“你考慮好了嗎?”做我的皇後?
寧溫綸問道。
“我—”
鄔瀾嘉怔住,她還沒想好。
“我不急,你慢慢想。”
鄔瀾嘉恍恍惚惚的點頭,她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皇帝的自稱已經從“朕”變成了我。
“我答—”
看著寧溫綸真摯的眼神,鄔瀾嘉頭腦一熱,忍不住就要把那句話說出口。
可是。
“皇上,南邊出事了!”
慶喜匆忙闖進來,打斷了鄔瀾嘉。
“怎麼回事!”
寧紋路眉目瞬間擰起,他冷聲道。
慶喜抬頭看了一眼鄔瀾嘉,明顯是不信任,寧溫綸隨即就是一聲嗬斥,“說!”
鄔瀾嘉心底一軟,但這到底是危及江山社稷的大事兒,她自覺的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頂著皇帝可怖的眼神,慶喜硬著頭皮開口,而寧溫綸的神色也越來越冷峻。
“叫軍機大臣來書房。”慶喜領旨而去。
寧溫綸起身,他看著鄔瀾嘉,“這次不能陪你吃飯了,記得,你欠我一頓飯。”
說罷身形匆匆的走了。
鄔瀾嘉嘴巴微張,詫異極了,隨即臉上便染上羞窘的紅。
什麼叫…欠他一頓飯,她又沒壓著他讓他吃好嗎?
什麼時候這麼厚臉皮了,不,是他的臉皮怎麼越來越厚了!
下午,鄔瀾嘉蘑菇似的窩在寢殿,繼續“磋磨”那可憐的水蓮,可憐那新鮮的花瓣一個午間的功夫便禿了。
烏娜跳著跑進來,見自家公主魂不守舍的模樣,嘴角咧開,作怪的喊了一句,“公主,想情郎呢!”
鄔瀾嘉揪著花瓣的動作一頓,掩飾般的垂下眸子,“胡說什麼呢!”
“呦呦,心虛了吧!”
烏娜一臉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