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夭夭縮進了被窩裡, 整個人宛如鴕鳥, 她閉著眼, 連腳指頭都緊張的縮成一團。
寧溫綸罕見的呆滯了。
嘴裡的那一團東西—
不會是…
他昨天穿的那個吧!!
恰巧, 鐘伯端著餐盤推門進來, 見到此情此景, 手裡的托盤差點兒沒端穩。
“打擾了, 打擾了。”
鐘伯震驚臉,轉身就告辭了。
關好門後,鐘伯那張臉瞬間綻放, “挺好, 挺好, 少爺終於開竅了,姑娘嗎,就是得哄啊。”
嘴裡咬那個啥…咳…算啥, 男人膝下有黃金,見到媳婦兒不也得該跪就跪, 晚一下試試,折騰不死你!
雖然鐘伯沒有媳婦,但是理論經驗那是誰都要讚兩句的。
但是轉念一想, 少爺剛才那滑稽可笑的模樣, 鐘伯還是不厚道笑出聲。
門內的寧溫綸聽得真真切切。
臉瞬間拉長。
至於麵子, 早就丟到十萬八千裡了!
他低頭,睥睨著趴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內褲,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 心底盤算著毀屍滅跡108種辦法,下一秒,他腳一踹,那條他看之厭煩的內褲就滾到了床底下。
眼不見心不煩。
倆人一個板著臉,一個龜縮著,場麵十分尷尬。
再加上門口笑嗬嗬滿臉菊花的老爺爺,更像是鴇母和逼良為娼的嫖·客了!
思及此,寧溫綸的臉又黑了八度。
他覷了眼床上的莊夭夭,一手抵唇,萬分無奈道,:“吃飯了。”門外的鐘伯聽到寧溫綸的話,登時就笑眯眯的推門進來,將飯食放在床頭。
裹在被子裡跟隻小奶貓似的莊夭夭,耳朵支棱起來,聽到房間裡傳來第二個人的腳步聲,她心底更怕了。
都說寧爺殺人如麻。她剛才對他做了那麼“大逆不道”的事兒,都夠她被看這樣那樣十回了吧!
“咳咳—”
寧溫綸輕咳兩聲以作提醒,但是莊夭夭巋然不動,從被子鼓起來的小山頭來看,這女人竟然縮得更團了!
鐘伯麵露責怪:看你把人家姑娘嚇得!
寧溫綸:……
無比委屈.jpg。
明明就是她欺負我!
上哪兒說理去!
屋裡的倆男人真暗自打著眉眼官司,被子裡傳來\"咕嚕\"一聲。
莊夭夭臉一皺就捂緊了作妖的小肚子,臉孔上滿滿的都是祈禱。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跟念咒似的。
但是—
事情總是是朝著脫韁的方向撒歡兒的跑。
“肚子都叫了,還倔?”
是寧溫綸這個煞星!
莊夭夭不動,寧溫綸卻先動手了,他一把掀開被子,裹著大衣的女人登時暴露在燈光底下。
因為被子裡空氣不流通,白嫩的小蓮紅彤彤的,跟美味多汁的番茄似的。
鐘伯笑的開心,他一屁股頂開站著礙眼的寧溫綸,麵容慈祥道:“姑娘,餓了吧!鐘伯親手煮的粥,香著呢!”
莊夭夭看著祥和的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再覷到寧溫綸那張憋屈的臉,登時覺得自己有了靠山。
至少,性命是有了保障的。
寧溫綸:你當我是殺人狂魔嗎?
在鐘伯的細心照顧下,莊夭夭喝了一整碗粥。
全程目睹的寧溫綸臉更臭了,這倆人自成一世界,把他放哪了了 ?難道他是透明的嗎?
過了許久,鐘伯喂完了小可愛,轉頭就擺上了不容拒絕的一張臉,小姐吃完了,拿走吧!
同時,鐘伯的心底也在暗自嘀咕,“少爺隻是怎麼還是,連老頭子的醋都要吃嗎?”
在鐘伯古怪的目光底下,寧溫綸臉冷了下來。
這使喚傭人的語氣到底是腫麼回事!?雖然憋屈,雖然氣急,但寧溫綸終究隻能在鐘伯“威嚴”的眼神瞪視下,端著空空如也的碗下樓。
“爺,怎麼能讓您送下來!”廚房的總管張廚師立馬眉開眼笑的映出來,諂媚道。
寧溫綸板著臉,“我餓了。”
張廚師一愣,“爺,您餓了,廚房裡溫著湯,我給你盛一碗?”
湯?
寧溫綸的嘴角抿起,看著更嚇人了。
“粥呢?”
張廚師:粥?哪有粥?哦哦,是鐘伯煮的吧。
下一刻,張廚師就y有種風雨欲來的趕腳。
“爺,粥不是都送上去了嗎?”
寧溫綸:……
“就一碗?”
張廚師琢磨著寧大爺的意思,斟酌道:“鐘伯說粥煮多了就不鮮了。所以——”
“隻有一碗。”寧溫綸不耐的打斷。
張廚師一臉壯士斷腕的悲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