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1 / 2)

白羽綾希感到頭大。

夏油傑與安室透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她的頭皮一陣陣地發麻,她不敢去看任何一個人此刻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她才是此刻最想離開這個屋子、避開這詭異修羅場的人。

可惜她逃不了。

這兩人一個目光灼灼一個好整以暇,他們誰都沒說話,可帶著期盼的目光卻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性格不合到水火不容的兩人難得在此刻有了默契,像是下定主意要讓她給個答案。

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那麼默契啊!

“就算讓他留下來也沒什麼關係吧?”

休息室就這麼點打,兩人目光逼得白羽綾希想裝死都不行,她心裡重重地歎了聲氣,先抬頭向夏油傑確認安室透離開的必要性。

夏油傑雙手抄在寬大的袖口中,聽見白羽綾希的詢問後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甚至還是那副好脾氣好商量的樣子,隻是輕輕聳聳肩,像哄小孩子一樣對著白羽綾希開口。

“恐怕不行呢。”

他的餘光瞟向安室透,用“這也是沒辦法”的語氣說道:“畢竟綾希也不想讓他出事吧?”

這話一出,白羽綾希立刻就意識到夏油傑想說的是什麼。

十有**是與咒術師有關。

無奈的目光頓時變得銳利,白羽綾希無聲地看著夏油傑,對方的眉眼間浮現出淺淺笑意,在那張溫和從容的皮相上,更顯得他格外的遊刃有餘。

他是故意的。

白羽綾希心裡再清楚不過。

隻是咒術師有著保密的義務,讓無關者知曉咒術師的事會給彼此都帶來麻煩。

她咬了咬嘴唇,大腦飛速運轉,不多時便做出了決定。

“透君先去幫我看下片場的那邊的安排吧。”

白羽綾希朝安室透側過頭,臉上是一個帶著些許抱歉卻又不容拒絕的表情,她在外人麵前一直都稱呼他為安室先生,此刻卻用了透君,安室透知道她這是在心裡給自己和夏油傑都各讓了一步。

安室透不願讓白羽綾希為難。

其實他也沒有多喜歡在其他人趕自己離開的時候還厚著臉皮留下來聽他人講話——涉及到工作那是另說,他隻是不願意被夏油傑用外人的名義趕走。

手上為白羽綾希處理傷口的動作從剛才起就沒有停下,安室透將包紮傷口的紗布打了個漂亮又牢固的蝴蝶結,這才在白羽綾希愧疚的視線下緩緩點頭。

“那我先去看看,等會兒回來找你。”

從結果上來說,這一次是夏油傑的勝利。

安室透不想去看男人此刻可能會露出的得意洋洋的表情,他隻當他不存在,又輕聲交代了白羽綾希幾句,這才目不斜視地起身離開房間,全程都無視了夏油傑的存在。

夏油傑一點兒都沒有被安室透帶著情緒的行為給氣到。

他笑眯眯地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直到單薄的移門將他的身影隔絕在走廊上,這才悠悠開口,用帶著笑意的聲音點評著妹妹找的這位男朋友。

“你找的男朋友可真不經激。”

“你知道還故意激他。”

白羽綾希沒好氣地瞪他,她一早就猜到夏油傑這是故意的。

這人什麼都不做的時候看起來溫和又好說話,其實肚子裡的黑水不比某個最強少,畢竟是能和五條悟成為摯友的特級咒術師,又在畢業後短時間內統領整合了整個盤星教,怎麼可能是個天真純良的家夥。

安室透太過在意她與夏油傑的關係,又被夏油傑拿捏住了性格,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在夏油傑手裡吃虧。

“因為他一副很在意我們兩個關係的樣子嘛。”

夏油傑一語道破症結所在:“每次我出現在綾希你的麵前,那個男人都會露出一副我隨時要搶走你的表情,好像我是什麼需要時刻防備的壞人一樣。”

“你本來就是。”

白羽綾希沒好氣的重重哼了聲。

夏油傑從善如流:“好好好,我是壞人。不過他猜得也不算錯,畢竟我的確一直都想從他的手裡把綾希搶回去。”

這人又在鬨什麼小孩子脾氣。

白羽綾希皺了皺眉,也不等她對夏油傑這番莫名其妙的發言發表感想,對方就又搖頭改口。

“這麼說也不對,畢竟他才是那個從我手裡把綾希搶走的人,我隻是想把綾希搶回來罷了。”

被安室透包紮好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疼,可讓白羽綾希眉頭擰得更緊的並不是槍傷,而是夏油傑今天異常的反應。她難得對夏油傑的想法感到迷惑。

夏油傑向右側偏了偏了頭:“其實我很好奇,當初那個男人把綾希你拋下的時候,你明明哭得那麼傷心,為什麼現在又會接受他呢?”

夏油傑的發言搞得白羽綾希越來越有些摸不清頭腦,真要說的話,當年先拋下她的還是夏油傑,不過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翻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

“因為他說他喜歡我。”

“我可不記得有把你養成被男人說一句喜歡就會被騙得暈頭轉向的小姑娘了。”

夏油傑不接受這個答案。

“因為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見剛才那個答案不好使,白羽綾希也隻能投降似的給出真正的答案:“可能他不像其他人那樣強大,但是卻讓我覺得很可靠,除了你和……他們之外,他是第一個讓我有安心感的人。”

並非是作為親人和同伴的安心感。

而是作為異性的。

夏油傑不理解這句話,對於咒術師來說,安心感即為強大。

安室透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就算他的確有點拳擊的底子,但也隻是作為普通人來說的強大。他既沒有咒力也看不見咒靈,隨時都有可能產生詛咒又被詛咒吞噬,根本沒辦法保護白羽綾希。

更何來的安心感?

“即使他保護不了你也不要緊?”

“我又不需要他的保護。”

白羽綾希眨眨眼睛,緊接著不滿地瞪他:“就算我沒你和五條前輩那麼強,但也不至於弱到像養在溫室裡的花吧?”

她是不當咒術師了,可她一級咒術師的評價又沒被撤銷。

就算不像這兩個特級一樣強到變態,但好歹也是能開領域的咒術師,特級咒靈也不是沒袚除過。更何況她本身就是更擅長近戰的咒術師,在不使用咒力和咒術的情況下,也能和赤手空拳的夏油傑打個有來有往。

他這是真把她當剛入校的小朋友了嗎?

夏油傑當然沒有把白羽綾希當成溫室裡的花,他知道白羽綾希到底有多強——自己高中時期吞下的幾個一級和特級咒靈還有些都在白羽綾希的輔助下抓到的,但這並代表他就覺得無法保護妹妹的安室透真的與她合適。

被妹妹抱怨的他視線瞟向白羽綾希被好好包紮過的傷口,眼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白羽綾希就知道他要拿這個傷口說事:“我這隻是不小心蹭到的,不礙事。”

“以前的話,就算對麵連開十槍你都不會不會受傷。”

高專時期他們又不是沒做過這類的模擬訓練。

“你怎麼不說對麵還架著霰彈槍呢,”白羽綾希沒好氣地看著他,“隻是很久都沒有打過架了,讓我複健一陣子,我保證隻會比以前更強。”

“就算你不需要他的保護,但是你們在一起要克服的阻礙也遠遠不止這些。”

夏油傑歎著氣:“承認吧綾希,你們不是一類人。”

白羽綾希彆過頭不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將夏油傑的勸說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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