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綾希穿梭在森林中,周圍時不時地傳來哀嚎聲。
行動已經開始,而她和夏油傑的首要任務便是解決埋伏在森林中的狙擊手。
這裡是組織的老巢,組織豢養的狙擊手在這裡明顯占據主場優勢,若是警方貿然闖入,隻怕會成為那些隱藏在林中的狙擊手的食餌。
“這是把最麻煩的任務丟給我們了啊。”
“畢竟這個任務也隻有交給我們才能確保損失最小嘛。”
根據剛才派出去的咒靈傳回的圖像,白羽綾希與夏油傑兩人從空中對隱藏在林中的狙擊手們發起突襲,趁他們不備、直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藏得再好再隱蔽有什麼用?
在開槍之前就被擊倒的狙擊手和尋常人無異。
“這就是最後一個了。”
白羽綾希拍了拍手,將最後一個被撂倒的狙擊手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她將對方捆了個嚴嚴實實,這才用無線電向上峰彙報:“最後一片區域的狙擊手已經被清除,先頭部隊可以突入了。”
“幸苦你了。”
藥師寺涼子的聲音從無線電內傳出:“森林裡的狙擊手會有人去逮捕,你繼續接下來的工作吧。”
“好,接下來我們會潛入對方的供電庫,切斷他們的供電設施。那之後可能會存在信號丟失的情況,如果不能正常聯絡我將使用備用的通訊手段與你們聯係。”
藥師寺涼子自然知道白羽綾希說的備用手段是什麼。
她比誰都要清楚白羽綾希的身手與實力,隻是在看見自己親自帶入警界的部下作為先鋒闖入敵人的老巢,一向冷靜理智的藥師寺涼子也比任何人都要擔心她的安危。
“好,你一切小心。”
白羽綾希愣了愣,藥師寺涼子難得柔軟的語氣讓她感受到上司的擔憂。
她的臉上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在應了一聲好之後,便切斷無線電通訊,與夏油傑一同再度從上空侵襲。
“藥師寺警視,你果然有一位優秀的部下。”
藥師寺涼子剛剛切斷通訊,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低沉沙啞的男聲。
她扭頭朝看去,卻見黑田兵衛拿著一個通訊器站在入口處,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來的,又聽見了多少對話。
“從突入到現在隻過去二十分鐘不到,便解決了森林裡埋伏的所有狙擊手,沒想到刑事部裡居然還有這種擁有堪比特工一樣身手的警官,真想親眼見見啊。”
“等這件事結束了她就會回到警視廳,總會有機會的不是嗎?”
藥師寺涼子的嘴角上揚,紅唇勾起一道絕美的弧度。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琥珀色眼睛睨著已經走到身邊的年長者,眉眼間卻帶著涼意。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什麼您要將波本身份暴露被抓的消息告訴我的部下呢?”
藥師寺涼子微微眯起雙眼,質問著黑田兵衛:“他身份暴露被抓難道不是計劃中的一環嗎?”
安室透在禁閉室裡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看了眼手表,確認自己已經昏睡了半日有餘。
前兩日公安根據得到的證據,在同一天逮捕與組織相關的各界高層幾十人,同時剿滅組織在日本各地大大小小的據點與實驗室十數個。
可以說除了這個位於鳥取縣的總部之外,組織在日本的根基與爪牙儘數被毀。
鳥取縣周邊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已經被圍得如鐵桶一般,在公安的有意放行下,那些被緊急召回的成員雖然能夠順利地進入總部,但再想從裡麵逃出卻是難上加難。
而他,則是在昨日因為有“公安派入組織的臥底”的嫌疑,被琴酒帶回了總部進行審問。——和計劃中的一樣。
安室透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圍的監視器已經停止了活動,看來就和計劃中的一樣,警方的人已經切斷了組織總部內的供電設備。
當初製訂行動計劃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最困難的一步。
先不提組織的總部外必定是危機四伏,供電庫作為一個基地的命脈,周邊的警備一定是最為充足的,想要無傷突破組織最外圍的防線不驚動任何人闖入供電庫拉下電閘,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日本公安和警方、fbi、甚至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攙和進來的i6都有人提出要來完成這個任務,卻並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當時會議室內針對這個問題爭論了許久,最後還是警視廳的藥師寺涼子提出由自己的部下來執行。
藥師寺涼子是警視廳刑事部參事官。
安室透在來到毛利小五郎身邊後和刑事部的人打過不少交道,他可以非常肯定,刑事部裡雖然有擅長近身格鬥的警官——比如伊達班長或是佐藤警部補,但似乎並沒有身手好到能單槍匹馬完成這種高難任務的好手。
甚至就連他和赤井秀一都不敢保證能百分百完成。
奇怪的是,即便藥師寺涼子麵對多方詢問始終都不肯透露她那位部下的名字,可黑田管理官居然還是力排眾議,同意了她的要求。
就好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藥師寺涼子口中的部下是誰。
雖然安室透相信自己上司的判斷,可一直到自己確認電源被切斷前,他都對那位神秘部下的能力有些擔憂。
可那個人居然真的做到了!
安室透怎麼都沒想到警視廳內居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等事情結束之後他一定要見識見識。
安室透迅速地確認了一下自己是否還能行動,便用阿笠博士特製的手表內的工具解開自己身上的鐐銬,同時對外放出信號。
解開身上束縛的安室透快速起身來到門邊,總部的地圖都在他的腦海中,安室透也記得自己來時的路。
他被關禁閉的地方比較偏僻,要抵達約定的地點為警方的人打開後門還需要一點時間。
得抓緊了。
安室透活動了一下手腕,他推了推門,有些無奈地發現緊閉的金屬大門在斷電之後果然無法正常運作。
隨身攜帶的槍已經被沒收,屋內也沒有彆的工具,想要借助僅有的工具開門似乎有些困難。
沒算到這個的安室透心中歎了一聲氣,正打算查看四周是否還有其他通往外界的出口時,不想屋外卻忽然傳來一陣巨響。他慌忙地朝門口看去,卻發現金屬門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爪痕,似乎是有人正在從外麵試圖用撞擊的的方式破壞金屬門闖入。
等等,這合理嗎?
預料之外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如同怪物侵襲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安室透看著金屬門上一道道突起的爪痕,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眼睛產生了懷疑。
第一次撞擊,金屬門周圍的牆壁開始簌簌地掉下灰塵;第三次撞擊,金屬門周圍的牆壁出現了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第五次撞擊,金屬門邊上的牆壁似乎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不斷地落下大塊的磚瓦。
終於在第六次撞擊聲響起的同時,牆壁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攻擊,隨著大塊大塊的牆壁的墜落,嵌入牆中的金屬門轟然坍塌,砰地一聲砸在了地麵上。
金屬門整扇倒下激起大片的塵埃,安室透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被煙霧嗆得咳嗽了幾聲。
他隔著煙塵朝門口看去,卻隻看見一個模模糊糊卻又無比熟悉的身影。
穿著休閒服、紮著半丸子頭的青年站在門口,他揮了下手,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方才還充斥在禁閉室內的煙霧便儘數散去。
夏油傑獨自一人站在門口,在對上安室透驚愕的目光後,青年露出一個安室透不曾見過的、肆意張揚的笑容。
“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
見安室透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夏油傑也不再搭理他,直接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陳述的話語——
“你該出獄了。”
交戰聲在白羽綾希切斷總部電源設備並放出信號後便絡繹不絕,警方來勢洶洶,而組織似乎也有所防備。
到底是在日本的陰暗處紮根半個世紀以上的龐大組織,即使警方這邊人手充足,卻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就迅速平息戰火、將所有人都一網打儘。
好在這些都在預料之中。
——除了安室透臥底身份暴露被抓這點之外。
白羽綾希原本打算親自去救他的,卻被夏油傑給阻止了。夏油傑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安室透被關的地方太過偏遠,而自己卻可以使用咒靈,萬一發生了什麼隻要跳窗逃跑就行了。
這個理由給得實在是太充分了,白羽綾希一句反駁的也說不出。
雖然她擔心夏油傑和安室透不和,卻也知道夏油傑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感情用事,所以即便心中擔憂,但到底還是將營救安室透的工作交給了對方,自己則是趕赴總部的實驗室。
可是安室透的臥底身份為什麼會暴露?難不成警方裡還有組織的臥底?
給她發那條短信的人有是什麼人?為什麼他會知道安室透身份暴露被抓的事?
白羽綾希一頭霧水,但眼下卻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
眼見著實驗室就在眼前,白羽綾希趕緊加快腳步,卻不想就在她距離實驗室的金屬門還有十步之遙的時候,本應該在斷電中處於封閉狀態的金屬門卻從內側被人打開。
僅僅隻是一門之隔,相較於白羽綾希這邊稍顯昏暗的走廊,研究室那側內燈火通明。
在門打開的一瞬,白羽綾希聞見一股濃鬱的化學試劑的氣息。在那些試劑與藥品的氣息中,還裹挾著一股更加濃鬱的、令人無法忽視的鐵鏽味。
穿著黑色風衣戴著禮帽的長發青年獨自一人背光而立,他嘴裡叼著煙、右手穩穩地夾著,似乎察覺到了白羽綾希的到來,墨綠色的眼瞳在她身上逗留了片刻,接著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當著她的麵用一直攥在左手掌心的打火機將煙點燃。
青年慢條斯理吸了一口煙,這一次他終於沒有避開白羽綾希,在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後,對上了她的眼睛。
他注視著眼前人的雙眼,藤紫色的虹膜中滿是堅定的神色。青年對白羽綾希這樣的神情似乎有些陌生,他認認真真地看了好一會兒後,這才用仿佛任務前的日常問候一般,說著聽不出任何異樣的話語。
“你來了啊,綾希。”,方才還充斥在禁閉室內的煙霧便儘數散去。
夏油傑獨自一人站在門口,在對上安室透驚愕的目光後,青年露出一個安室透不曾見過的、肆意張揚的笑容。
“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
見安室透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夏油傑也不再搭理他,直接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也不知道是諷刺還是陳述的話語——
“你該出獄了。”
交戰聲在白羽綾希切斷總部電源設備並放出信號後便絡繹不絕,警方來勢洶洶,而組織似乎也有所防備。
到底是在日本的陰暗處紮根半個世紀以上的龐大組織,即使警方這邊人手充足,卻也不能在短時間內就迅速平息戰火、將所有人都一網打儘。
好在這些都在預料之中。
——除了安室透臥底身份暴露被抓這點之外。
白羽綾希原本打算親自去救他的,卻被夏油傑給阻止了。夏油傑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安室透被關的地方太過偏遠,而自己卻可以使用咒靈,萬一發生了什麼隻要跳窗逃跑就行了。
這個理由給得實在是太充分了,白羽綾希一句反駁的也說不出。
雖然她擔心夏油傑和安室透不和,卻也知道夏油傑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感情用事,所以即便心中擔憂,但到底還是將營救安室透的工作交給了對方,自己則是趕赴總部的實驗室。
可是安室透的臥底身份為什麼會暴露?難不成警方裡還有組織的臥底?
給她發那條短信的人有是什麼人?為什麼他會知道安室透身份暴露被抓的事?
白羽綾希一頭霧水,但眼下卻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
眼見著實驗室就在眼前,白羽綾希趕緊加快腳步,卻不想就在她距離實驗室的金屬門還有十步之遙的時候,本應該在斷電中處於封閉狀態的金屬門卻從內側被人打開。
僅僅隻是一門之隔,相較於白羽綾希這邊稍顯昏暗的走廊,研究室那側內燈火通明。
在門打開的一瞬,白羽綾希聞見一股濃鬱的化學試劑的氣息。在那些試劑與藥品的氣息中,還裹挾著一股更加濃鬱的、令人無法忽視的鐵鏽味。
穿著黑色風衣戴著禮帽的長發青年獨自一人背光而立,他嘴裡叼著煙、右手穩穩地夾著,似乎察覺到了白羽綾希的到來,墨綠色的眼瞳在她身上逗留了片刻,接著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當著她的麵用一直攥在左手掌心的打火機將煙點燃。
青年慢條斯理吸了一口煙,這一次他終於沒有避開白羽綾希,在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後,對上了她的眼睛。
他注視著眼前人的雙眼,藤紫色的虹膜中滿是堅定的神色。青年對白羽綾希這樣的神情似乎有些陌生,他認認真真地看了好一會兒後,這才用仿佛任務前的日常問候一般,說著聽不出任何異樣的話語。
“你來了啊,綾希。”,方才還充斥在禁閉室內的煙霧便儘數散去。
夏油傑獨自一人站在門口,在對上安室透驚愕的目光後,青年露出一個安室透不曾見過的、肆意張揚的笑容。
“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