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脾氣太大，一早上就和部門好幾個人吵了起來，她這脾氣，我看就算留下來了也呆不久。這脾氣多半是沒經過社會的毒打，不會做人，工作上受幾次挫折就知道該怎麼做人了。”
“說不定人家家裡有錢，根本不在乎這份工作。”
“有錢？可是我看她平時背的包連個品牌logo都沒有。”
“你們聽說了嗎？今晚璐姐要出去談個項目，你們知道帶誰嗎？”
“誰啊？”
“霍小小。”
“她？她不就是個實習生嗎？”
“這也太不公平了，我們在公司這麼多年，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剛從國外畢業的實習生？趙組長帶她去太讓人寒心了。”
“好了行了，彆說了，趙組長帶她去肯定有她的用意……”
“什麼用意？不過就是看霍小小長得漂亮而已。”
“長得漂亮的又不止她一個，進公司不久的那群實習生裡，有個叫倪越的，聽說是公司某高管的侄女，有關係又漂亮的都沒霍小小這麼囂張，光靠一份設計草圖就讓甲方公司要去了微信，誰信霍小小不是靠臉吃飯的？”
“行了，彆說了，這些話傳出去了不好。”
說話的人氣鼓鼓嚼了兩口飯，“算了，不說了。”
“倪越，你今天沒有出去吃飯？”
倪越站在咖啡機前泡了杯咖啡，“今天我減肥。”
“你都這麼瘦了還減肥？”
倪越麵無表情說：“就是因為減肥，所以才這麼瘦。”說完，她回過頭問道：“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在說霍小小？”
剛才還聊得火熱的人瞬間安靜。
“霍小小的包雖然連個品牌logo都沒有，但是她脖子上戴的項鏈我去年某雜誌上見過，雖然不怎麼起眼也得大幾十萬，她用的鋼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德國某大師的作品，還有她戴的耳釘，你們不會看不出那是純鑽的吧？”
幾名實習生麵麵相覷。
良久才有人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真的假的？”
倪越低頭喝了口咖啡，“我不可能看錯。”
“霍小小家裡這麼有錢？”
“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在來公司的路上看見霍小小從一輛賓利上下來。”
“賓利？”
“而且你們知道嗎？那輛賓利開進了咱們公司的地下車庫。”
“咱們公司的？”
“咱們公司誰開賓利？”
“咱們公司開賓利的不多，除了霍總就是……霍？霍總？霍……小小？”
全場鴉雀無聲。
“不會這麼巧吧？”
“難怪上次陳組長刁難她，讓她去預約會議室，結果被她預約到了三十二樓的會議室。”
“對啊，總監平時都不露麵的，卻因為霍小小的事專門給陳組長打電話調霍小小去彆的部門，這可不是一個實習生該有的待遇。”
“我聽說，霍總有個女兒，在國外留學，也不知道回國沒有，叫什麼不知道，你們知道嗎？”
“那個……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
“我也吃完了。”
三三兩兩的同事接二連三起身，早就沒了剛開始八卦的心思。
霍小小則自己一個人獨自來到一間小的休息室吃飯。
一個人吃飯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剛被霍隨城送去國外的時候，每天都是一個人吃飯，直到後來易謙也出國留學後，才漸漸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吃完飯霍小小又回到辦公區，項目重時間緊，沒有太多供她可休息的時間。
“霍小小，你……現在忙嗎？”
一個試探性的聲音響起，霍小小聞聲抬頭，看著麵前的同事。
她記得，這是上午那個讓她複印文件的同事。
“有點，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
“沒有沒有，我是想給你道個歉。”
“道歉？”
“上午的時候我把自己的工作任務給你去辦，真的很抱歉，我當時就是太忙了抽不出空來，我以為你是實習生，沒什麼工作就交給你去辦，不好意思啊。”
這一操作霍小小有點懵，雖然摸不著頭腦，但也隻得點頭接受，“沒關係。”
“那好，那我去忙了。”
說完就走了。
讓霍小小茫然的操作不止這一個人，緊接著上午來找過她的其他兩位同事接二連三的來道歉，態度誠懇笑容和煦。
霍小小看了眼吃過飯回辦公室的趙璐，趙璐朝她笑了笑。
難道是組長知道了這事？警告了她們，所以她們才來道歉的？
不然怎麼會來給自己道歉？
有了這個定論，霍小小心裡輕鬆不少，拿出手機給她爸發了一句：“爸爸，沒事了，是我想多了。”
霍隨城收到霍小小微信時正和公司財務總監一塊吃飯，看了眼手機屏幕，看完霍小小發來密密麻麻滿屏的文字，開始動手回複，洋洋灑灑幾百字，全是教她怎麼處理公司人際關係以及對這件事的分析。
打上最後一個句號的瞬間，收到了霍小小發給他的：“爸爸，沒事了，是我想多了。”
看著被文字撐開的輸入框，霍隨城歎了口氣。
對麵的財務總監笑道：“什麼大事能讓你這麼歎氣？”
“女兒大了，難管。”
“小小？回國了？”
“嗯，扔公司設計部工作一段時間。”
總監聞言笑了，“小孩子嘛，多鍛煉鍛煉也是好的。”
霍隨城沒有說話，隻是將手機裡輸入的文字一一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