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緩緩流逝,除了肚子裡的崽崽在長大,幾株小幼苗也長勢喜人,與奧爾登聯係的時候,他看了小幼苗,呃,現在不能稱作小幼苗了,他看了長成的沁心草,還誇了她。
過了幼年期,這些綠植也就越趨穩定,照顧上都可以放鬆一些,去掉防護罩可暴露在外麵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等它們再長長,就可以徹底拿掉防護罩,在院子裡生長。
到那時候更能賣個好價錢。
能看到收入來源,讓秋韻薇心裡多了底氣,給崽崽準備東西也大方起來,在星腦上看嬰兒用品,過不兩天就要收一次貨。
不知不覺中竟已經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明明小崽崽還沒出生。新手媽媽嘛,看著那些商品介紹,總覺得商家說的好對,寶寶都會用得上。
因為這些忙碌,秋韻薇這麼一個人處於異世,卻也沒覺得孤單。
而在沒有去學校的這些天,像蹭課認識的那些同學,也有好幾位給她發消息的,秋韻薇隻說這段時間有事不能過去,還有同學給秋韻薇發了課堂筆記,讓秋韻薇挺感激。
秋韻薇例行照顧好綠植,看著又長大了些許的小苗苗,信心滿滿,“姐姐肯定能把我們崽崽養得很好。”
做完今天的事,秋韻薇又去寫胎兒日記,而簡斐雖然沒聽到聲音,也能猜到她在做什麼,他已經摸清了她的作息習慣。
寫完日記又是例行的胎教讀書時間,而在這柔和的讀書中,簡斐古井無波的心底一時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無堅不摧的心好像被淋了會侵蝕的酸雨,有一種酸疼的錯覺。
他想起了遙遠記憶中的一幕,他在餓著肚子翻撿早已被人翻過的垃圾,企圖找一點還有價值的漏網之魚的時候,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哈哈笑著跑過來把那些垃圾踢飛。
而跟著那小孩過來了一個婦人,那婦人不輕不重斥了兩句,斥的那兩句也隻是斥責那孩子把新鞋子給弄臟了,牽著那孩子走開,一會之後又說說笑笑起來,那孩子歡樂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那婦人從垃圾邊拉走她兒子時候隻看過他一眼,那目光也嫌棄如看著垃圾,很刺眼很讓人不舒服的目光,他還聽到那婦人跟他兒子說:“不要跟他玩。”
其實小簡斐很注意衛生,即使是在天氣寒冷的冬天,那麼小的他也會每天洗臉洗手,會洗一遍又一遍,確保乾淨。
不是因為小簡斐自己有多愛乾淨,在吃飽穿暖都滿足不了的情況下,沒有條件考慮那麼多,隻是小簡斐知道那些大人喜歡乾淨的孩子,他有時候說話好聽,替他們做點簡單的活能拿到微薄的報酬。
若是他不乾淨,那麼他們壓根就不會讓他近身的。
隻是他再努力洗淨,那一身的破舊貧窮也是掩蓋不了的,撿來的衣服並不合身,在冬日裡他穿的鞋子還是夏天的小鞋子。
鞋子又小又不保暖,把腳擠的會疼,而且腳凍的也會僵木。
那個男孩腳上的鞋子又新又好看,看著也暖和,是應該多愛惜些。
那婦人看他的眼神雖然嫌棄,但當轉向那男孩的時候卻完全不同,當時尚且年幼的他說不上來那種不同,但是沒有人那樣看過他。
那婦人斥責男孩的語氣,與彆人責罵他時候的語氣也不一樣,聽著一點也不讓人害怕,而那男孩也果真沒有害怕,笑嘻嘻的去牽那婦人的手,那婦人便又臉上換成了笑容。
當時他看著那男孩牽著那婦人的手走遠,在冷風中看著他們的背影看了有好大一會兒,才繼續去翻那些垃圾。
簡斐的記憶很好,但他極少往前去想那些過去,隻是在秋韻薇這一聲一聲柔和的聲音中,那久遠的過往忽然就那麼跳了出來。
臨近秋韻薇的產期,秋韻薇正在將家裡的一切都安排妥帖,呃,其實也沒有太多可安排的,主要是將家裡的那幾株綠植在星腦上賣出去。
沁心草已經完全進入穩定期,不再需要防護罩的防護,像是當初蹭課的那個班級的同學也隻有兩位所種的成功長到了穩定期,而且品相也沒有她所種的好,奧爾登老師說她很有天賦。
嗐,有沒有天賦的秋韻薇不好說,但是總算沒有白費她這段時間戰戰兢兢的伺候。
就是將這家夥寄走的時候,秋韻薇又咽了咽口水,這株綠油油的家夥它不僅長的像韭菜,它聞起來也像韭菜啊。
其實烤韭菜也好吃的。
想試試把這家夥烤了,炒了,吃了。
想,好想,想的都念了出來,“餓,想吃。”
簡斐崽崽不知道秋韻薇念的是烤韭菜,韭菜炒雞蛋,韭菜餃子,隻是想著不是喝過營養劑的了嗎?餓了就再喝半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