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哲羽小朋友挑著與秋韻薇說了一些聶長風所教的史書故事,然後便興致盎然地去看秋韻薇桌子上所寫的東西。
“娘親,你的奏折寫的怎麼樣了啊?”
說到這個可就讓人頭疼了,秋韻薇苦惱道:“寫是寫好了,就是這次恐怕還得被你大伯打回來。”
對的,不僅小羽兒現在常被聶長風拎去接受教育,就是秋韻薇也被布置了作業——學寫奏折。
秋韻薇現在也有了個爵位的嘛,有了向上遞奏折的權利,這次的奏折就她自己來寫。
而這一下筆,秋韻薇發現她情願寫十篇關於植物種植的論文也不想寫這奏折。
讓她一個理科生寫這文縐縐,而且還得字字斟酌,非常正式的文言文體的東西,實在是太為難她了啊。
聶哲羽小朋友一見她娘親這皺著眉,苦惱到不行的樣子,便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聶哲羽小朋友低聲跟他娘親道:“娘親,羽兒偷偷給你改,我們不要讓大伯知道。”
??
讓當兒子的小孩子替她作弊?她怎麼這麼出息的呢?
秋韻薇正要拒絕,可忽然心思一變,對小羽兒道:“那你改改試試,我看你能寫成什麼樣。”
秋韻薇這話說的也隻是讓小羽兒動手試試,鍛煉鍛煉他而已,卻不想,當羽兒給她批注更改完之後,秋韻薇驚住了。
那是當然的,聶哲羽小朋友老神在在地接受他娘親驚歎的目光。聶長風彆以為他自己好似多擅長寫奏折,多會揣測上意似的,聶長風跟他比起來,得被比成小拇指。
不過他也沒有對秋韻薇的那份奏折進行大規模的改頭換麵,說是潤色修改就是潤色修改,是少部分的刪減增添換詞,而且還克製了他自己的水平,不讓自己優秀的太過,雖然就算這樣也已經夠讓秋韻薇驚訝。
秋韻薇看向小眉頭微揚的小家夥,然後雙手捧住小家夥的小嫩臉揉搓,“行啊,小羽兒跟你夏師傅沒白學啊。”
聶哲羽小朋友被捧著臉蛋哈哈笑,才不是老夏的功勞。
笑鬨完之後,小羽兒催著秋韻薇趕緊再抄一遍,秋韻薇猶豫道:“我們真要騙你大伯?”
關鍵是,秋韻薇想起聶長風那雙如同幽潭般的眼睛,真的能蒙過去嗎?可彆當場被揭穿了。
小羽兒道:“羽兒寫的不好嗎?娘親,我們哪裡有騙大伯了?大伯又沒有說不許羽兒幫娘親改,我們頂多就是沒有主動告訴大伯而已。”
對,說的也對哦,又沒說不許彆人幫忙。
小羽兒還道:“這是娘親自己的奏折,沒事,我聽說有的大臣的奏折也是讓心腹謀士幫著寫的。”
那、那就這樣?
秋韻薇坐下開始謄抄。
隻是抄完之後,秋韻薇笑著看向坐在一旁一臉乖巧的小朋友,忽然開始算帳。
“羽兒,剛才你說頂多沒有主動告訴?小羽兒你是不是也都這樣糊弄娘親的?”
哢!忽遭無妄之災的小羽兒小表情一僵。
“娘!你這樣說就太讓羽兒傷心了。”羽兒小朋友抱住他娘的胳膊,小臉委屈,“羽兒才沒有糊弄過娘親。”
“哦?真的?”
“當然!好吧,好吧,就有點點點小秘密,可娘親自己說的都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不過羽兒就是沒有糊弄過娘親的,羽兒傷心了。”
“好好沒糊弄沒糊弄,是娘親冤枉了羽兒,娘親道歉。”
資深大騙子的偽團子委屈的小臉瞬間笑開,“那要娘親做的桂花糕才能哄好。”
秋韻薇捏了捏小家夥的小鼻子:“那我們去摘桂花,明天給羽兒做。”
小家夥聲音響亮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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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聶長風檢查秋韻薇寫的奏折,秋韻薇緊張,特彆是當聶長風檢查完之後,幽黑的眼眸看過來,又沒有立時開口說話時候,秋韻薇就更緊張了。
聶哲羽小朋友的心理素質就比秋韻薇可要強的多多了,人家就像是壓根就什麼事都沒有。
秋韻薇大氣不喘,終於聽到聶長風道:“有進步,這封可以。”
聶哲羽小朋友毫不意外,他可不會讓聶長風看出來的,他辦事妥著呢,他娘親多慮了。
呃,秋韻薇被宣布合格之後,馬上就鬆口氣,笑容剛綻開卻又收斂,反而惹的聶長風多看了眼,做賊心虛的人又多忐忑了一下。
聶長風拿了奏折離開,還說中午不回來,這上午便秋韻薇和小羽兒兩個做桂花糕。
不過這上午府裡卻又恰巧來了人,中午的飯桌上人數沒少,嗯,雖然這其中是不是真的巧還要另說。
秋韻薇看見有好些日子沒見的少年,先看向少年人的右手。
少年微笑著將手掌攤開秋韻薇看:“已經好了。”
說是好了,其實隻是拆了包紮,結痂了而已,本來白皙無暇,修長好看的手橫貫上了顯眼的疤痕,讓人看著刺目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