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見越喜歡,隻是他克製久了,所有的情緒都能被鎖在表情之下,他不想嚇
著人。
可這份他一個人的喜歡在發現秋韻薇有孩子有家的時候,便給他狠狠潑了涼水。
因著這個,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沉悶的,心中有著鈍疼的感覺,總在想若能早點認識她就好了。
這樣的感情經曆,放在秦澤身上非常的不可思議,當然他身邊的人也沒有一個知道這麼短的日子,他一個人就走過了那麼波折動蕩的感情路線,就是知道這位秦家新的當家人,這些日子氣勢越發壓抑迫人。
秦澤轉過身,黑色幽深的眸子此時多了分鬆快。
他今天意外進了她的家,而且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家裡並沒有男主人的痕跡。
這個發現讓他心中希望的苗苗噌噌往外冒,前些日子的沉悶一掃而空。
隻是在想起她的那個孩子的時候,才輕皺眉心,那樣的問題小孩並不好辦,也是個很危險的存在。
她在苦惱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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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澤走了之後,秋韻薇便和小景冬做飯吃飯,可卻是沒有以往的歡快輕鬆了,今天的屋子裡很安靜。
安靜的讓人心慌。
吃完飯之後,秋韻薇終於對這件事開了口,“真的是做實驗用的?”
小景冬沉默,過了會兒才道:“……有用它做實驗。”
在秋韻薇的注視下,又慢慢低了頭,“它咬你。”
“那——,那也不能這樣。”
小景冬卻不認為有什麼不能的,他也不覺得這是件多麼大的事。
秋韻薇抬起小景冬的頭,又重複了一遍,“不能這樣的,你今天做的事不對。”
可秋韻薇卻一時不知道要塞什麼大道理,“就算它咬了我,也不能做到這樣。”
“我帶你去生物實驗室去看,人家做實驗不是這樣的。”
秋韻薇依然愁眉不展,深恨自己不是教育學家心理學家,怎麼說她都覺得不對。
“瞞著我,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的?”
“以後不能做這樣的事了。”
沒有訓罵,秋韻薇的教育實在太軟綿綿,可往日都是笑顏明亮的人此時滿臉苦惱,卻讓小景冬心裡麵壓抑的慌。
“嗯。”小景冬這樣應了一聲,就算要做,也得百分百確保不能讓她發現。
“你怎麼找到那狗的,它咬沒咬你?”又過了會,秋韻薇這樣問。
沒想到秋韻薇突然會問這個,小景冬的心裡麵好像被人注入了某種軟漲的東西.
小景冬道:“沒有。”
秋韻薇:“真沒有?”經過今天的事,乖孩子的話在秋韻薇這裡的可信度打了一個折扣。
“嗯沒有。”
秋韻薇摸了把小景冬的頭,“去洗澡睡覺。”
可秋韻薇自己卻是後半夜才睡著。
第二日,小景冬便看出了秋韻薇昨日休息的不好,他抿了抿唇,這一刻開始有一點覺得自己做的不對起來,讓她這麼煩惱,是他做的不對。</去上學之前,小景冬拉著秋韻薇的手道:“我以後不那樣做了。”
“那小男子漢要說到做到,去上學去吧。”
可得了小孩子承諾的秋韻薇,心中卻是沉重沒減,這次的事不是能輕描淡寫過去的事,一件事中反映出的她需要注意的事很多。
粗暴的打罵沒用,得讓孩子從心底裡意識到有些事是不對的。
秋韻薇說帶小景冬去生物實驗室,便也真想辦法去聯係了,現在她認識的人也多了,像張大夫,還有她給小景冬賣發明的那兩大廠家商人,他們都認識的人廣,能給秋韻薇聯係到讓參觀的實驗室。
秋韻薇便帶著小景冬去了,參觀完之後,路上跟小景冬說話,“看人家做實驗用的最多的是不是小白鼠?”
“當然不是說小白鼠就沒有貓狗高貴,也有用其他動物做實驗,可那都是為了有目的科學研究,咱們實驗時候的操作都是必須的,絕對不能虐殺它。”
“就像咱們吃雞鴨魚,就一刀殺了就好,咱們是因為用它當食物,它們填飽了咱們的肚子,咱們應該感激的,那些做實驗的動物也是,要儘量減輕它們的痛苦。”
“要是有人打小景兒,小景兒是不是也疼,它們會疼的。”
……
秋韻薇說了很多,不知道說的有用沒用。
不過回到家,這幾日都在給小景冬說各種道理,總怕哪裡沒說好。
“小景兒不是說想成為科學家?什麼叫科學家呢?媽媽覺得科學家是為大家造福的,讓大家生活的更好。”
“他們做實驗的時候其實也有很多約束,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遵守規則,哪行哪業都一樣。”
“就像他們做實驗,不像小景兒想的,想用什麼做就用什麼,要是用一些動物,像猴子之類的要審批,隨便拿來用絕對不行。”
秋韻薇說的苦口婆心,也說的雜亂,她想讓他珍視生命,她想讓他有同理心,她怕他會觸碰法律道德底線。
秋韻薇說的很多,而小景冬對她說的話從來都很耐心聽。
秋韻薇希望他能真的聽進去,並記牢。
“若是沒有規則,失去了底線,那就太可怕了,你能想人類也變成實驗體嗎?”
“就像若是我走在路上,忽然被某個人拉走做實驗,我怕疼,想想就可怕。”
一直乖乖聽的小景冬對秋韻薇的話雖然能一字不拉的都記下來,可卻聽的很平靜。
隻是此時卻眼神一下變化,心臟也一下被揪住,秋韻薇的話在他那顆運轉極快的大腦中瞬間轉變成影像,對任何畫麵都無感的他,第一次認識到殘酷這個詞。
小景冬一字一句道:“不要這樣說。”
“不會,不可能。”
不要拿這個做比,
不可能的,他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那棕色的眸子都開始轉墨。
在小景冬這裡是壓根就沒有同理心存在的,因為他不怕疼,也不怕死,疼便疼了,死便死了。
所以於他說再多其實並沒用。
可當秋韻薇拿他自己做比的時候,他終於產生了一種叫憤怒的情緒,那樣的事他不允許發生。
或許不能叫同理心,可終歸某一處開始有了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