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凝用手背擦了擦唇,一片濕濡。他眉尖微微皺著,渾身還處在一種發軟的階段。
他一聲不吭地走出電梯間,似乎在生氣。
房卡不小心掉落在地,裴執撿起後,快速追了上去。聲線聽起來居然還有些委屈:“寶貝,你怎麼
不理我。”
“你……”謝凝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麼描述,“你真的是。”
裴執:“很壞?”
謝凝:“嗯。”
真的,很壞。
故意在電梯間裡親他,還磨得那麼狠。這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他的雙手腕束在頭頂,膝蓋狠惡劣地頂開他的腿。
由於巨大的體型壓製,謝凝就算掙紮,他也掙紮不了多少的幅度。他就像猛獸口下的弱小動物,隻有被吞.吃的份兒。
謝凝大概知道裴執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冷漠,通過心聲,他知曉裴執有幾分幼稚與惡劣,但他沒想到……裴執會這麼壞。
被說壞,裴執竟然心情十分愉悅。他牽著謝凝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可愛。”
“寶寶,你發脾氣的樣子,好可愛。”裴執說,“像在撒嬌。”
謝凝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謝凝沒有撒嬌,他隻是有點震驚,故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二……在裴執眼裡,他似乎不管做什麼事,都是完美的,是可愛且招人喜歡的?
裴執真的,沒救了。
……
謝凝想,睡前果然不適合做一些太危險的事,容易影響睡眠。
最起碼,現在的謝凝毫無困意。
謝凝氣都有些喘不勻,可裴執竟然還想壓著他親吻。他一把推開裴執的臉,聲音沙啞:“不親了。”
他的目光稍微下挪,腿被磕得厲害。他曲起膝蓋,稍微提醒了裴執一下,“你這樣……讓我晚上怎麼睡?”
有謝凝在身邊,裴執像打了激素一樣,無時無刻不處在亢奮的階段。被謝凝用膝蓋撞了撞,他的頭皮瞬間過電般發麻,喘了一會兒氣氣,才低聲說:“那去衝個澡?衝個澡就好了。”
剛剛他們接吻了很久,接吻過程中伴隨著緊密的擁抱,有皮膚饑渴症的謝凝十分滿足。
謝凝抬起饜足潮紅的眼,斜斜地朝裴執飛了過去:“我們一起衝?”
“嗯。”裴執捧住謝凝的臉,親親他的唇角,又吻著耳朵,“我們一起衝。”
謝凝又看過來了,裴執理直氣壯道,“你喝了點酒,身上好像還有點酒氣。我們一起衝澡,我幫你洗。”
謝凝隻微微抿了一口酒,哪來的什麼酒氣。就算有,又怎麼可能留到現在?
對裴執抱有什麼心思,謝凝不戳破,他反而輕輕笑了一聲,伏在他身上的裴執,能夠清晰感覺到他的胸腔振動。
謝凝靠在那兒,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是舒展開來的,語氣透著幾分軟綿綿的懶意:“我還以為,你是想和我酒後亂性。”
裴執卻問:“你喜歡我嗎?”
謝凝反問:“喜歡就可以酒後亂性嗎?”
“不可以。”裴執就算再想,也可以忍。他把耳朵貼在謝凝的胸口,聽謝凝的心跳聲,說,“但是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裴執從沒在謝凝口中,聽到過明確的喜歡。
謝凝可以和他牽手、擁抱、接吻,現在躺在同一張床上,隱隱有著擦邊起火的征兆。哪怕如此曖昧,他都沒聽過謝凝說過喜歡。
他有點不安。
謝凝當然是喜歡裴執的,不然也不會和裴執做這麼多事,他一直很怕意外,也討厭意外。但仔細一想,他似乎確實沒有說過喜歡。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謝凝問:“你呢?”
他明明是被提問的,卻成了主導的一方。
裴執不假思索:“我很喜歡你,隻喜歡你。”
這樣快速且直白的回答,反而讓謝凝有些微怔了。口腔仍存在著接吻過後的酸澀感,他看著裴執明亮認真的眼,麵上驀地發熱,偏過頭,手指抓著床單,聲音很輕:“……我也是。”
裴執追問:“是什麼?”
裴執太過迫切,他吻著謝凝的唇周、脖子,簡直是亂吻一通,在謝凝身上像打標記一般,留下屬於自己的氣味。
他又一遍追問著答案。
謝凝招架不住,於是隻能一邊哼著氣音,一邊說:“喜歡你。”
腦中像轟然炸開一段煙花,裴執興奮得渾身血液高速流淌,他呼吸變得急促,鉗住謝凝的下巴,逼迫謝凝直視他。
可對謝凝來說,主動表達自己的心意是一件十分羞恥的事,他也很少會這麼做,他躲避著裴執的目光,轉移話題:“我去看看我弟……唔。”
沒休息多久的嘴巴,又被含住了。
道過喜歡之後的吻,似乎變了味兒。謝凝被吻得渾身發軟,冷淡的麵龐紅得幾乎有些色.情了,他想躲開一點,卻被裴執用力箍住腰身,被迫承受著狂風驟雨般的索吻。
黏膩的接吻水聲在耳邊不斷響起,謝凝的脖子仰起一些,被迫不斷滑動,吞.咽著屬於二人的口水。
再度將謝凝鬆開,謝凝神色一片饜足,紅腫的嘴唇大張,露出被吻得熟爛的口腔,還在往外散發著熱騰騰的白氣。
他的表情實在太過迷人,像被喂飽了一樣。
裴執箍著謝凝的腰,情不自禁將衣擺撩起一點,露出纖細且薄的腰身。剛看到一截白,他迅速把衣服拉了下來,隨後緊緊地把謝凝抱在懷裡。
“嗯?”謝凝奇怪道,“怎麼了?”
裴執矜持道:“我沒有想亂七八糟的事。”
謝凝:“你不想做嗎?”
裴執:“我可以做嗎?”
謝凝輕輕地看了裴執一眼,沒什麼力道,語氣也是:“看你表現。”
“什麼意思?我……我們真的能做?!”裴執的血液一瞬沸騰,又馬上冷靜下來。他的情緒像過山車一樣劇烈起伏,他說,“不行,不行。我還在追你,不能做到底。”
他在給自己洗.腦。
總是像色//情狂一樣親吻謝凝的人,現在居然說出這麼保守的話,反倒顯得有幾分另類的純情?
謝凝覺得有些好笑,他的手輕輕搭在裴執的胸口,花苞似的指尖不輕不重地往下摁:“我說
過做到底了嗎?”
裴執頃刻明白謝凝話語中的意思,不做到底,自然還有很多做法。他的呼吸一窒,然看到謝凝含笑的眉眼,他瞬間明白了:“你耍我。”
天堂與地獄不過眨眼之間,他把頭埋進謝凝的頸窩,似乎有些委屈,“你總是逗我。”
謝凝任由裴執在他脖頸間留口水:“是你先說一些很奇怪的話。”
裴執不承認,他隻埋頭親著謝凝的脖子,又開始他打標記的行為。嗅著謝凝身上傳來的香氣,他神誌全無,喘著氣喊:“寶寶……你好香。”
謝凝倒是不覺得香,隻覺得癢。他懶懶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你應了。”裴執驚喜道,“我以前喊你寶寶,你都不會應。”
謝凝:“因為太肉麻。”
寶寶這種稱呼,不是對小朋友喊的嗎?用在他這個成年人身上,怎麼看都有些不合適吧。
但裴執似乎很喜歡這些稱呼。
裴執:“現在不肉麻了嗎?”
“習慣了,好像就沒那麼肉麻了。”謝凝說。
“寶寶……”裴執扶正謝凝的頭,又想接吻。他說,“伸舌頭。”
謝凝看著裴執,可能是心情好,還真就伸出一截舌頭,讓裴執在空中含著吃。
親著親著,裴執又開始不受控製,把謝凝牢牢摁在床上索吻,頻繁的口水吞咽聲響起,他們的吻愈發深入,連周圍的空氣都高了好幾個度。
“怎麼辦。”裴執伏在謝凝身上,啞聲說,“寶寶的小寶寶起來了。”
“你……”哪怕謝凝現在能接受寶寶這個稱呼,但裴執現在的說法,對他而言還是有些過於超前了。他彆過頭,“你彆這麼說話。”
“那要我說的直白點嗎?”裴執湊到謝凝耳邊說,換了種說法,這次的用詞十分粗俗直白。
謝凝的瞳孔瞬間放大,麵頰控製不住發紅,他的教養極好,從小到大,他連臟字都沒有說過,更彆提這樣粗鄙的字眼。
他的呼吸似乎變得有些快,是因為羞恥,眼眶裡的淚水也愈發得多,裴執急忙來哄他:“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說,我是混蛋,我是色魔,我是變態。”
但,裴執很克製卻迫切地問:“可以讓我看看嗎?”
裴執又給出了他的保證,“我隻看看,彆的什麼都不做。”
謝凝看著裴執,一聲不吭,濕紅羞恥的目光,已經足夠說明他的態度。
“好吧,不看。”
“其實,不是不想做。”裴執突然說。
裴執緊緊抱著他,儘管已經燙得發疼,他還是忍著,隻是抱著謝凝,親親謝凝的麵頰。與近乎狠厲索吻模樣截然相反的是,現在的他有些慫,聲音輕輕的:“是不敢。”
“……”謝凝輕哼了一聲,“剛剛你把我親得快窒息的時候,也沒見你不敢。”
“我真的控製不住。”裴執沙啞著嗓子解釋,“你的舌頭好軟,好舒服。嘴巴裡麵軟軟的熱熱的,還很多水…
…”
“……你彆說了。”
“嗯,不說。”
裴執手臂收緊,緊緊抱著謝凝,很克製地蹭,“來抱抱。”
靜謐的套房裡隻有二人有些亂的呼吸聲,他們真就這麼抱著,親密的接吻過後,是單純的擁抱。裴執看著懷抱中一臉濕紅的謝凝,心中是無與倫比的滿足。
裴執突然問:“寶寶,假如我們之後談戀愛,你喜歡我喊你什麼?”
謝凝抬起濕漉漉的睫毛,輕輕掃了裴執一眼,隨後閉上眼,說:“老婆。”
他說,“我喜歡你喊我老婆。”
說來也是奇怪,在能聽見裴執心聲時,裴執對他的稱呼多數為“老婆”,而在他們開始曖昧關係時,裴執卻很少會出聲喊他“老婆”,多數都會喊“寶寶”“寶貝”之類的字眼。
裴執似乎愣了愣,隨即,變得十分興奮。他握住謝凝的手,在謝凝臉上嘬了好幾口:“我也喜歡喊你老婆。”
“但之前不敢喊,怕你覺得我得寸進尺。”
裴執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看謝凝的表情,喉結滾動。對視頃刻,在湊到謝凝耳邊,很輕地喊了一聲:“老婆。”
酥酥麻麻的觸感自耳邊蔓延開來,謝凝渾身都被一種舒適的電流感包裹。他抬起眼,故意這麼說:“我好像還沒答應跟你談戀愛吧?”
“我現在在追你,先預支一聲老婆。”裴執簡直要被謝凝這個表情迷死了,他又開始在謝凝臉上亂親,沉醉地喊,“寶寶,老婆……”
隻不過,裴執又有點迷茫了。他帶著點小心翼翼地問,“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答應和我談戀愛?”
“可以透露點內部消息嗎?謝老師。”
裴執自然有做攻略,但他害怕他給的,並不是謝凝實際想要的。
謝凝緩緩抬起睫毛,伸手撫了撫裴執的臉:“作弊?”
裴執說:“不叫作弊,叫合理求助。”
裴執幾乎是壓在謝凝身上,謝凝稍微起了一點身,裴執也跟著起身。他雙腿分開跪坐在謝凝身前,像匍匐在謝凝身前的龐然大物,將謝凝的身形對比得更小。
他很認真地看著謝凝,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動作將鼓鼓囊囊的異常顯得更加明顯。他完全不管,隻是看著謝凝白皙纖長的腿緩緩移動。
謝凝抬起腳,踩在裴執的腹肌處,他根本沒有用力,輕飄飄的力道,隻不過是想著逗逗裴執罷了。隻是裴執的樣子……實在詭異。
不太重的力道,對裴執而言,似乎是十分難忍耐的。他低頭看著那隻雪白小巧的足,肌肉因亢奮處在一種充血暴起的狀態。
明顯的膚色差,幾乎讓裴執看紅了眼。
謝凝沒有穿襪子,細嫩敏感的腳底,甚至能清晰感覺到裴執的腹肌繃緊的線條弧度。他以為是踩疼了,於是鬆了一點兒勁。
那麼小那麼白的一隻腳,踩在深一膚色的腰間,謝凝很白,不常曬太陽、少走動的白足更是呈現出一種白膩無瑕的光澤。
足背上黛青色的血管蜿蜒,襯得甲蓋透著花苞一般的粉紅,圓潤飽滿的腳趾,偶爾陷進腹肌間的溝壑,顯得他更加脆弱精致。
謝凝的聲音,聽起來也沒什麼力氣,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讓我開心,我就答應你。”
腳尖輕輕地踩在裴執的腹肌附近,緩碾、慢蹭,腳趾勾進人魚線,他的聲音也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勁兒。
他看著緊緊盯著他、眸光發熱的裴執,語氣緩慢,腳下也是。他的腳腕驀地被扣住,被迫用力往裴執那壓。
腳心猝不及防被燙了個正著,謝凝被嚇得輕哼一聲,他半躺在枕頭上,濕潤的眼睛對上裴執幾欲崩潰的眼,帶著點輕喘補完下半句,“……我開心了,就做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