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怎麼滾下去的?不會是你爸爸推下去的吧?”許菱雙笑著問道。
“我爸那種孬種怎麼敢做這種事?他隻會來陰的。是我乾的!我故意喊她過來,然後激她罵她,她來打我,我朝旁邊一躲,她就自己滾下去了。”廖舟說:“當年她就是這樣讓我摔下去的,沒想到因果循環,現在輪到她自己了。”
“肚子裡的孩子呢?”許菱雙問道。
廖舟說:“孩子沒事,估計是個命硬的。那個女人摔斷了左腿,被她哥哥嫂子送去醫院了,奸/夫也找到了。不過奸/夫不承認孩子是自己的,還說那個女人睡了好多男人,不知道孩子的爹到底是誰。我爸氣的腦門冒煙,把我樂的呀,進進出出都神清氣爽的!這些年,我媽為了他流了多少眼淚?現在這個老東西變成老烏龜了,真是活該!哈哈哈哈哈……”
認識廖舟也算挺久的了,這還是許菱雙頭一回聽到廖舟笑的這麼高興,好像比當初他能站起來的時候還要高興一些。
廖舟還沒笑完,電話就被廖原拿了過去,他說:“許醫生,這件事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不過最近家裡亂糟糟的,等過陣子事情都平息下來了,我再帶著廖舟過去看看你。”
“好啊,隨時歡迎你們過來玩。你媽媽還好嗎?”
“我現在就發愁這個呢,老頭子被女人耍了,我們看他吃癟都很高興,但我媽反而不太高興,覺得這是家族醜事,抬不起頭來。”廖原詳細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原來,廖父出差回來後,裴同誌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跑去家門口堵他,原本呢,廖父看到裴同誌又嬌又俏,和好的心思已經有了三分了。
不過,不知道裴同誌是怎麼想的,就在倆人打算親熱的時候,她說出了懷孕的事情,廖父當時就一個巴掌把人給扇出去了。
裴同誌不明所以,還捂著肚子又哭又鬨,廖父就把她打了一頓叫人丟出去了,但他當時什麼都沒說,估計是覺得太丟臉了,說不出口。
裴同誌在外頭也有好幾個不清不楚的年輕男人,她自己大概也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所以腦子一熱,居然跑去找廖母說了孩子的事。
廖母當場高血壓發作送進醫院,廖舟氣的牙癢癢,所以才會用計讓裴同誌自己滾下樓,既是為自己報仇,也是為母親出口氣。
到了這個時候,裴同誌居然還覺得自己懷著廖家的種,便想辦法塞錢聯係到了廖副主席身邊的人,把這個消息說了出去。
廖副主席把廖父叫過去一問,知道是野種,什麼也沒說,就讓人把那個女人最近的一個奸/夫送去了醫院。
裴同誌一看醜事暴露了,反倒不慌了,她一口咬定懷的孩子是廖家的,廖家可以趕她走,但必須給錢給房子給保姆養這個孩子。
廖父到了這個當口才說出自己結紮的事情,還拿了醫生的證明出來,裴同誌一家上下全都傻了眼。
廖父可能是被傷到自尊了,找了人去偷了裴同誌父母的房子,把這些年他送給裴家的值錢東西全都偷走了,裴家報了警,但那人手法太好,什麼都查不出來,裴家隻能認栽。
“現在裴家窮的連那個女人的住院費都給不出來,也不敢來我們家鬨了,孩子的爹沒人認賬,以後生下來估計也沒錢養,那女的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廖原說:“說到底,還是老頭子最精明,他養裴同誌的時候已經五十歲了,我爺爺生平最恨私生子的存在,他為了跟我爺爺表決心,自己去做了結紮。沒想到最後會變成這樣,他現在成了整個圈子的笑柄,大概可以老實個一兩年了。”
“這件事對他的仕途不會有影響吧?”許菱雙說:“你忍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從他那裡得利嗎?要是這事兒黃了,我都替你可惜。”
廖原笑著說:“沒有影響,這事兒說白了就是茶餘飯後的一點兒談資,誰家都有點兒這種事。加上裴同誌懷了野種不敢再鬨,過幾天就沒人再聊了。”
“那就好。順便說一句恭喜。”
“謝謝。”廖原真心實意的說道:“許醫生也算是我跟小舟的福星了,從找到你給小舟治病的那一天開始,我跟小舟的運氣都越來越好了。”
許菱雙笑著說:“我們算是彼此彼此吧,認識你們之後,也幫了我不少忙。我現在一身殊榮在身,等我一畢業,大概就能直接升職了。”
“說起升職,我還沒跟你說一聲恭喜呢,秦營長馬上就是秦副團長了,實在是年輕有為。”廖原道。
“已經定了嗎?他一直沒回家,我都不知道這件事呢。”許菱雙歎口氣,“好久沒見到他了。”
掛掉電話,許菱雙回家繼續陪兒子,小陶陶永遠都是一張高高興興的臉,隻要有人陪著玩就開心。
許菱雙看著兒子無憂無慮的小臉蛋,心裡更想秦遠了。
晚上十點,白嫂和小陶陶早就睡下了,許菱雙關上客廳的燈在臥室躺下,照常打開了一本書打算看一會兒睡覺。
正迷迷糊糊之際,她忽然聽到院子裡頭有聲響,登時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了。
自從上回被人摸到家裡抱走小陶陶後,許菱雙就比之前警覺多了,她立刻套上外衣,拿起一根放在桌上備用的擀麵杖,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客廳的門後頭聽動靜。
院子裡麵確實有人!大鐵門是閂上的,所以這個人一定是翻牆進來的。
軍區大院哪個門都有守衛,晚上進進出出比白天更嚴格,看來這個人倒是本事不小,這樣都能翻進來。
許菱雙聽到一個非常非常輕的腳步聲慢慢走上台階,走到了走廊上,接著紗門被打開,然後一串輕微的鑰匙響聲,一把鑰匙好像插到了鎖孔裡麵,然後咯噠一聲,大門開了。
“咦?菱雙,你怎麼蹲在這兒?”秦遠一打開門就借著外頭的微弱光亮看見了蹲在門後頭手持擀麵杖的許菱雙。
許菱雙丟掉擀麵杖傻乎乎的被他拉了起來:“你怎麼回來了?不對,你為什麼不喊我開門?為什麼要翻牆跳進來?”
秦遠打開客廳的燈,把許菱雙拉進去,然後抱著她埋在她的肩頭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啊,我太想你了!這麼久沒聞到你的氣味,想到心裡都是疼的。”
許菱雙愣了愣,也趕緊伸出手環住了秦遠的腰:“你還說呢,陶陶都快不記得你這個爸爸的樣子了。”
“沒辦法啊,大家都一樣,隔壁老張不是也很久沒回來了嗎?”秦遠說:“我這是自己開車,才能晚上就回來的,隔壁估計要等明天。”
“既然是開車回來的,你的車呢?”
“停在前麵路口了,這個時間你們已經睡下了,怕吵著你們。”秦遠說:“走到家門口,我聽屋子裡特彆安靜,估計你也睡著了,我就翻牆跳進來,打算自己開門。是不是嚇到你了?”
“有一點,不過聽到鑰匙聲音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就是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許菱雙埋在他的胸前,整個人覺得舒服極了。
太久沒見了,兩個人簡單說了幾句就不想再說話了,隻那麼安安靜靜的抱在一起,享受小彆之後的重逢喜悅。
抱了好久好久,秦遠才鬆開許菱雙,道:“冷不冷?披個外衣就出來了,走,回房間去。”
“我不冷,屋裡暖和。”許菱雙說:“你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兒吃的?”
秦遠關上客廳的燈,拉著許菱雙走到臥室裡:“不餓,晚上吃的多。客廳還是有點兒涼,還是在屋裡說話吧。”
許菱雙趴在秦遠的肩頭嗅了嗅,道:“你是不是剛剛洗過澡?有一鼓香皂味呢。”
“對,洗了澡才回來的。”秦遠說:“我怕灰頭土臉的嚇著你,還提前理了發刮了胡子。”
燈光下,秦遠的笑容燦若朝陽,英俊的臉龐熠熠生輝,許菱雙吧唧一口親了上去:“怎麼好像又帥了?”
“大概是發型?我這個頭是一個老師傅給我理的,說是肯定好看,保準讓我媳婦兒滿意。”秦遠說:“看來效果確實很好。”
“這次之後,是不是就不用再弄什麼戰備了?”許菱雙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秦遠說:“應該吧,怎麼了?這麼舍不得我?”
“對啊,特彆特彆想你,你這麼多天沒回來了。”許菱雙又湊過去吸了一口氣,道:“我都快忘記你身上的味道了。”
秦遠把人抱住,兩隻手在她的後背上捏了捏,道:“我也想你,之前家裡出了那樣的事我都不能回來,心裡又著急。你是不是瘦了?”
“有嗎?”許菱雙說;“我沒覺得啊,也沒人說我瘦了,你肯定是錯覺。”
秦遠把熱乎乎的大手伸到她的衣服裡麵去了,然後笑著說:“是不是錯覺,得驗驗貨才知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好久沒有親熱了,許菱雙感受到那雙帶著繭子的大手,登時渾身一軟:“那還等什麼?你看看都幾點了?不要浪費時間,我明天還要上課。”
秦遠抱著人挪過去關掉大燈,隻留了一盞台燈,然後倆人朝被窩裡一鑽,他說:“我要先跟你道個歉,我覺得你明天早上可能會遲到……”
許菱雙堵住了他的薄唇,剩下的話就沒有說完,反正她也不在乎這些事了,現在她滿心滿眼隻有秦遠一個,遲到就遲到唄。
當天晚上,許菱雙都記不得自己到底是幾點鐘才睡覺的,不過身體的生物鐘實在是厲害,到了平常起床的時間,她還是準時睜開了眼,就是腦袋比較迷糊,沒有平時醒來那種清爽的感覺。
秦遠罕見的還在床上,他早就醒了,這會兒正靠坐在床頭翻看一份報紙。
“你怎麼沒去跑步?”許菱雙嘟囔道。
秦遠每天早上都要長跑,風雨無阻,所以一般情況下,許菱雙起床的時候他通常都已經不在臥室裡了。
“不想離開你,這次太久沒見了,隻想一直在你身邊。”秦遠低頭親了她一口,表情溫柔,“一天不跑沒關係的,或者上午你去上學以後我再跑。”
許菱雙笑得一臉甜蜜,她爬起來坐好,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今天可以請假陪你的。”
“真的?”秦遠有些不相信,畢竟許菱雙一直都是學校最優秀的好學生,除了因公事請假,她的出勤率也是滿的。
“真的。”許菱雙又躺回去,靠在他的肩頭說:“我今天也不想跟你分開,就想跟你黏在一起。”
“那就不去了,一會兒我打電話幫你請假,就說你感冒了。”秦遠說:“那咱們今天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就在家裡待著,我隻想跟你一起待著。”
“好。”
迎著溫暖的晨光,兩個人又親熱了一回,許菱雙到底沒有睡夠,這次結束後就睡著了。
秦遠看了看時間,親親她的小臉蛋,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洗漱。
白嫂已經帶著小陶陶出來了,看見秦遠,白嫂一愣:“啥時候回來的呀?”
“昨天晚上十點多。”秦遠笑著看向自己的寶貝兒子,“陶陶,爸爸回來了。”
小陶陶好像努力辨認了一下,大概是太久沒見,覺得這個人有些陌生。
“陶陶,快看,這是爸爸,你不認得了嗎?”白嫂把小陶陶抱給了秦遠。
秦遠抱著陶陶掂了掂:“重了。”
“是呢,小孩子長得快,要是你再遲一個月回來,陶陶就能站著了。”白嫂笑著說。
被秦遠抱著掂了幾下,小陶陶這回認出人來了,伸出小爪子在他爹的脖子上撓了一把,然後興奮的叫了幾嗓子。
許菱雙帶孩子比較仔細,陶陶的手指尖剪的很乾淨,所以抓那一下沒有殺傷力,不過秦遠還是把他的小爪子拿過去,道:“還會打人呢?”
白嫂說:“不是打人,這會兒的娃娃就是喜歡抓點什麼,我給他拿個玩具就好了。”
“恩,我知道。”秦遠說:“我一會兒要去打個電話,能抱著陶陶一起出去嗎?”
“可以啊,剛剛換過尿布了,你抱出去吧,回來了我再給他喂奶。”白嫂笑著說:“早飯想吃什麼啊?”
“烙餅吧,今天菱雙可能會起來晚一點,烙餅比較容易回鍋熱。”
“好。”白嫂說完就去洗漱了。
秦遠洗漱好了就抱著兒子出門打電話,路上遇到鄰居們,個個都在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姚金鳳是最高興的,她說:“那我們家的是不是今天也能回來啊?”
“應該可以的。”秦遠點點頭。
許菱雙睡到九點半才再次清醒過來,她一看鬨鐘,先是嚇了一跳,接著才想起自己要請假的事,這才放心的慢慢穿好衣服走出去。
秦遠正在客廳看著兒子亂爬,見許菱雙出來了,父子兩個都扭頭朝她看過去。
“啊啊!”小陶陶坐下來一伸胳膊。
許菱雙把兒子抱起來:“還認得爸爸嗎?”
“認得,都跟我玩了一早上了。”秦遠說:“這小子力氣挺大啊,你們現在帶他也挺吃力吧。”
“不吃力啊,一直不都這樣嗎?”許菱雙說:“力氣大不是跟你一樣嗎?遺傳的。”
秦遠說:“確實,這小子太像我了。對了,我看了一下,可以做一個活動式的柵欄,到時候把席子一圈,他就能一個人在裡麵爬,不用人管了。”
“今天做?今天你不用好好陪我嗎?”
“明天做,今天我隻跟著你,哪裡都不去。”秦遠走過去在許菱雙的唇邊親了一口,兩個人都是一臉幸福。
白嫂安安靜靜的坐在餐桌那邊,隻看著他們偷偷笑,並不說話打擾他們。
許菱雙一整天都跟秦遠黏在一起,倆人也沒做什麼,就是一直在說話,秦遠說了軍營那邊的趣事,重點問了鄧素的那件事,並且表示自己已經找人打過招呼了,等鄧素關進去了,自然沒有好果子吃。
許菱雙說:“本來,鄧素上周就應該出院的,誰知道她為了不想去看守所,所以自己弄傷了胳膊,又在醫院賴了一個星期。就她這樣的,在裡頭一天都受不了。不過,上次的事情確實把白嫂嚇到了,幸好你請了老樊過來做門衛。不過老樊今天怎麼沒來?”
“早上來過了,我說我在家,他這幾天就休息休息。”秦遠說:“我之前去打電話的時候,聽說上次的事情之後,大院兒的進進出出也比之前嚴格了,除了登記之外,去有些人的家裡,還需要提前跟主人家確認。”
“其實我自己是不害怕的,但陶陶太小了,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許菱雙說:“說到底,運氣還是不錯的。要不是鄧素當時話太多,我也沒辦法把陶陶救下來的。”
“沒人懷疑當時的情況嗎?”秦遠低聲說:“電話裡頭不好說,我就一直沒問你。”
“沒人懷疑,當時情況比較亂,鄧素自己也稀裡糊塗的,她也說自己的手一軟,好像被電了一下,手一抖刀子就飛出去了。她以前又沒練過,所以警察他們一致認為鄧素是手滑。”
“那就好。”秦遠說:“你放心,隻要進進出出注意一點,大院兒裡麵還是相對安全很多的。”
兩個人一直膩歪到了下午五點多,李桃、許香萍她們全都跑過來湊熱鬨了。
白嫂笑著說:“我上午買了豬肉和豬肝,晚上有好吃的。”
“白嫂,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來,所以特地買給我的?”李桃笑嘻嘻的問道。
“那肯定不是啊,是買給小遠吃的。”白嫂說:“你們家小峰沒回來嗎?”
“他好像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不過我也不著急,反正我都習慣了。”李桃說:“白嫂,我給你幫忙做飯吧。”
晚上,白嫂和李桃兩個人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飯,不過許香萍沒有口福,她為了趕著上課,匆匆吃了一個冷饅頭就出去了。
倒是李冰過來了一趟,幫她吃了不少好吃的。
吃過飯,許菱雙他們班的班長譚小雲突然過來了,是小戰士領進來的。
“班長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