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022.5.31
啊——呃——啊——呃
今夜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個不眠之夜,這群人中包括但不僅限於醉心修煉的高長鬆、才跋山涉水的葛巢。
驢廄內,阿毛憂鬱地望著月亮,輕叫喚著,他的“ 啊呃啊呃”甚至不敢太大聲,生怕驚醒沉睡中的倔驢。
若仔細看,就會發現本瘦弱的阿毛委委屈屈窩在驢廄一隅,生怕打擾了那占山為王的入侵者。
高長鬆是個起名廢,他覺得健驢是倔犟,直接給他取名叫倔驢,比阿毛還不走心。
阿毛本是頭快樂的小毛驢,哪怕高長鬆買了第二頭驢子,他都不覺會對自己的地位有何威脅,下午還享受一通梳毛,好不快活。
可到晚上,阿毛總不能跟高香蘭他們一起睡,便跟倔驢一起被關進驢廄,那可就遭罪了,倔驢吃他的草料喝他的水,末了差點照著他臉上來一腳,阿毛這樣與人為善的驢子哪裡敵得過對方,隻得被委委屈屈逼至角落。
隻等高長鬆來了幫他做主。
阿毛垂淚:我真的太難了。
……
次日高長鬆卻不見有多少助驢的餘裕,且彆說其他,光他昨晚的修行就不咋順利,高長鬆也從最簡單的幻化石頭開始,他學的是“無中生有”那套,憑空變出石頭子來。
直至今日,他都處於玄而又玄的境地中,又覺得觸碰到了什麼,實際又一籌莫展,他不免有些泄氣,想自己果然不是根骨清奇、一學就會之人,隻能日積月累,從長計議了。
本是要調/教倔驢的,可他又很快被於四娘吸引注意力。於四娘是個高效的,沒幾天的功夫就給他撈來倆人。
高長鬆看了,都是青蔥一樣的小子,一個看著跟李鐵牛關係不相上下,一個比李鐵牛年紀小個二三歲。
於四娘介紹道:“都是我娘家的小子,高點兒的是姨母家的,喚於朗,叫於七郎便可,至於另一個敦實些的是於九郎,叫他於陽。”
又給細細盤了一番這倆人的關係,倆人都來自於家村的不同支。先前便說過,較高老莊,他們更窮苦些,孩子多了未免有些養不活,哪怕是養活了,小兒子的營生也是最難謀的。
這倆小子跟上麵幾個大的差的年歲也多,當戶主是不成的,就那二兩地養自己都勉強,至於父母哪怕再偏愛都沒法多給他們些田產。
於朗挺靈光的,耶娘偏袒他這小兒子,想給他找條出路,便給於四娘領來了。至於於陽,是個再實誠不過的傻小子,他耶娘是怕這孩子太呆被欺負了,頗憐愛他,因此想給他找門技術學學。
高長鬆自然高興,轉手就找李鐵牛讓他帶帶這倆。他也不是什麼資本家,給李鐵牛月供翻倍了,李鐵牛雖說在攢老婆本,卻不見得有多高興的。
高長鬆忙說自己也會帶他一把,把人給安撫住了。
之後幾日,日子如流水般過去,每日都是做豆腐、帶於陽他們做活,晚間吸收日月精華練幻術。
倔驢高傲得很,可乾活卻利落,高長鬆眼瞅著也不用自己調/教,對他欺負阿毛的行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哎,喂了不讓阿毛餓著,得多喂些草料了。
阿毛:嚶嚶嚶。
令高長鬆措手不及的是,於陽跟於朗才上手,他的一號韭菜李鐵牛就出問題了。
……
李鐵牛驅太平車往返於古格鎮與高老莊,太平車也是於家村上人打的,倔驢拉正正好。他先給金沙樓送了豆腐,又去順德樓。
順德樓與金沙樓不同,門前冷落鞍馬稀,他眼瞅著隻覺得這的掌櫃並店小二精神頭都不大好,連往來食客都疲憊難掩。
他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
那店小二見四下無人當即小聲道:“也不是彆的,近日這樓裡怪事頗多,恐有妖怪作祟。”他又說,“掌櫃的偷請和尚來念經,卻沒什麼作用。”
李鐵牛一聽妖精就要冒冷汗,忙問:“發生了何種怪事。”
店小二長籲短歎道:“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這抬頭立刻讓人提起的心放回去,善哉善哉,定是沒出大事。
“不過是些銅板、銀篦失蹤罷了,有胡商說隨身帶玉貔貅,在我們這兒吃過飯後做一怪夢,夢見貔貅給一鬼怪吞了,他大驚而起,卻發現那貔貅果真不見了。”
李鐵牛又跟著唏噓一番,說這妖精是個貪財的,也還好自己無財,不會被訛上。
店小二又說:“哎,因此事鬨得樓內人心惶惶,我也不大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