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楊晨都給高長鬆開辟了新路,他回家後就奔至陳子航那。
陳子航正在開設教學小班,高香蘭、高玉蘭、高翠蘭一字排開。
高香蘭正在打拳,也不知她學得什麼功法,年紀雖小,一套拳使的虎虎生威。
高玉蘭在看書,高長鬆瞄了一眼,竟然是《孫臏兵法》?!
陳子航注意到高長鬆的視線,溫言解釋道:“兵法書講排兵布陣之學,眼下陣法多托於兵書之中。”
高長鬆點頭,長“哦”一聲。
陳子航露出“孺子可教”的滿意臉,接著講經。
高長鬆這才發現,經是講給高翠蘭聽的,可他的聽眾又不僅隻有高翠蘭,驩頭跟烏雲竟然排排坐,以充滿求知欲的眼神盯著陳子航看。
高長鬆:“……”
竟然有點萌!
高玉蘭還是很在意大兄評價的,她從《孫臏兵法》後探頭,對高長鬆說:“我跟大姊都學過啦,三娘才開蒙,講經慢,故子航師傅會多講幾遍。”不是她不認真聽課!
高長鬆當然是很信任高玉蘭的,她跟高香蘭都是好學生。
他家不愛學習的,目前隻有高翠蘭一個。
也不是不愛學習,貪玩是小孩子的天性,高翠蘭才五歲,能坐得住練字畫符已經很好了,讓她理解經文,真有點難。
陳子航給這章經收尾,同三名學生道:“先講到這,去休息吧。”高翠蘭歡呼一聲,撒腿就跑沒了,驩頭跟烏雲不甘示弱,他倆分明後發製人,卻跑的比高翠蘭還快。
有耐心的幼師陳子航這才回頭問高長鬆:“十二郎,可有什麼事兒?”
高長鬆摸後腦勺問:“二師叔可聽說過魯班門?”
陳子航一口道:“聽說過。”
高長鬆將楊晨說的跟陳子航講了一遍,後者道:“他說的沒錯,可魯班門的人不見得很好尋。”
高長鬆問:“怎麼說?”
陳子航道:“魯班門之人多數不願在外暴露身份,生怕惹上禍事,此外其中一小部分人喜歡閉門造物,不常在外行走,他們跟道門人交際不多。”
說到底魯班門是民間派彆,很多修道的都認為他們隻弄些奇技淫巧,搬不上台麵。
陳子航又說:“若十二郎你想找,我也能幫你尋,隻是範圍不大,最多覆蓋古格。”
隻要有一線希望,高長鬆都要試試,他說:“那就拜托了。”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句,“魯班門如此神秘,二師叔如何認得?”
陳子航羞澀道:“我與魯班門中人頗為共感。”
高長鬆:懂了,都是社恐嗎。
高長鬆又問如何聯絡魯班門的人,陳子航說要等夜深人靜之時,高長鬆聽後腦補了一番特務接頭的畫麵,他雖心下疑惑陳子航莫不是要出門,卻也沒多說,隻等夜深人靜時。
……
月上柳梢頭,高翠蘭等人皆被哄回屋中,高長鬆悄咪咪地溜出來,見陳子航已在院落中。
他帶來的法器頗多,眼下手持一根青竹,在地上寫寫畫畫。
高長鬆以慧眼觀之,見靈力彙聚於此,那些靈力碎像螢火蟲,自四麵八方飄來,凝成一道光柱。
陳子航道:“這樣就可以了,此陣隻維持一夜,次日晨曦便會消退。”
高長鬆問:“常人看不見靈力,如何分辨?”
陳子航難得賣了個關子道:“魯班門人自由辦法。”
*
高長鬆等了一天,沒有客人上門,他還有點失望,想果然古格鎮上沒有。
哎,誰叫他們隻是個普通小鎮呢?
誰知第二日晚,幾乎是前日同樣時間,他家門外卻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響。
機敏的烏雲第一個躥出去,他站在牆頭上,看著門外的人不斷哈氣,虎視眈眈。
高長鬆趕忙出去,隻見一鐵塔般的人佇立在自己麵前。
他不住抬頭,心說好家夥,這得有兩米高了吧!
彆看高長鬆正在抽條,他在古代已經算長得高的了,眼下已經有一米七五,想來最後突破一米八不成問題,可他在此人麵前,就像是大人與小孩。
高長鬆想,這人的模樣特彆像以前語文課本中逐日的誇父,渾身上下都透著野性感。
誰知這兩米的彪形大漢卻很彬彬有禮,高長鬆這才見他手持羅盤似的法器,對高長鬆拱手道:“在下魯班門閻法德,特來拜訪同門。”
高長鬆:咦,閻法德,不是那建九層佛塔的人嗎?
誰知身後卻傳來陳子航的驚呼聲:“閻大匠,你可是造那青州水簾洞天福地的閻大匠?!”
閻法德謙虛道:“區區不才,正是在下。”
高長鬆吞咽一口口水。
等等,他隻是想搭好普通一酒坊,怎麼連這種大神都召來了?
他好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