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喊到後來,嗓子都喊嘶啞了依舊沒有人應。
她開始渾身發抖,對於說出來的話已經無意識了:“爸爸,救救我。”
“救救我……”
阮薔呢喃著驚醒過來,嗓子裡像是被人灌了鉛,一張開就帶著撕裂的疼痛,她的腦子也昏昏沉沉,意識一片模糊。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她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嚴實,冷風卷著雨滴從縫隙中漏進屋內。
阮薔想要打開燈,手擱在床頭的按鍵上,試了好幾次,房間裡仍舊籠罩著讓她感到窒息的黑暗。
她拿起手機,用快捷鍵撥出了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就在她崩潰到想要哭出來時,電話另一端終於響起男人低沉清越的嗓音:“怎麼了?”
少女縮了縮肩膀,輕聲說道:“我害怕……”
她的嗓音聽起來沙啞得厲害。
“還在影視城?”
“嗯。”
“房間號和密碼告訴我。”
“你要過來嗎?”
“嗯。”
“那你會掛電話嗎?”
“我不掛。”
“好,我等你。”
……
阮薔緊緊地抓著手機,背靠在床上,乖乖地等著阮星許過來找她。
沒過一會兒,她發現自己不僅嗓子疼,渾身也濕嗒嗒的,睡裙黏在身上異常難受,人又熱又冷。
她放下手機,剛想將裙子脫下來,手才卷了個邊,門口就傳來了按鍵的聲音,她迅速地掀開被子,人鑽了進去。
門打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抬步走了進來。
房間裡依舊一片黑暗,然而阮薔卻因為聞到清冽熟悉的氣息,感到異常安心。
困意襲上她混沌的大腦,帶著她整個人不斷地往下墜。
她閉上眼睛,聲音微弱:“阮小許,我好熱,你熱嗎?這裡好像停電了……”
一個冰涼的手掌覆上她的額頭,她依稀能感覺到那人指尖微微顫抖著。
孟亦蹙眉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他看到少女麵色潮紅,眼角濕潤,黑發被汗水打濕,黏在了雪白的脖頸上,像隻受了傷可憐兮兮的小動物。
他將外套脫下來,扶她坐起來,給她披上。
“你發燒了,跟我去醫院。”
阮薔軟軟靠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搖頭:“我不想去醫院。”
男人神色些
許無奈,他低低地哄:“聽話。”
阮薔的理智隻剩最後一分清醒,她迷迷糊糊地問:“阮小許,你也發燒了嗎?你今天晚上的聲音怎麼也變啞了這麼多?”
對方沒有回答。
阮薔突然感覺到自己被橫抱了起來,她的腦袋抵在他的肩上,眼圈沒來由地又紅了起來。
女孩鴉羽似的眼睫撲扇著,她小聲地說道:“阮小許,我真的不怪你,真的。”
男人還是沒有說話,兀自抱著她往外走去。
阮薔吸了吸鼻子,又嗅到他身上格外好聞的味道。
她強忍著疲倦,睜開了眼睛:“你現在用的什麼沐浴露,味道……”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酒店走廊溫暖柔軟的光線裡,男人冷白的肌膚泛著細膩的光,脖頸線條修長而流暢,而他鎖骨上那顆淡淡的美人痣,莫名眼熟。
阮薔燒成一團漿糊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