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江明翰收回落在監視器上的視線,滿意地笑了笑:“小阮老師,辛苦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
“謝謝江導。您也是。”
正值深秋,傍晚時分溫度有點低。
阮薔裹緊了大衣,她走出片場,一眼看到打著雙閃的車。
她剛走過去拉開門,就看到後座被各種各樣的小物件占滿了。
許知星坐在駕駛位上,正回頭眼巴巴地看著她,秀氣的臉上寫滿了“求表揚”三個字。
“……”
阮薔仔細地分辨了一下擺在後座上的東西,大概十來個平安符,五六把小型桃木劍,七八本看不太懂封麵文字的……經書?
甚至還有一堆挺紮眼的小白旗幟。
阮薔拿起一個來揮了揮:“許助理,你能給你親愛的老板解釋一下這些旗幟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許知星深深歎氣:“當然是用來投降的啊。”
阮薔:“……謝謝你哦。”
許知星擺了擺手:“跟我客氣啥,反正花的都是你的錢。”
“……”
阮薔沒再說話,她將所有東西歸攏好用袋子裝起來,放到了副駕駛位置上。
她靠在後座,眼睛透過車窗望向半黑半青的天空,上麵隻有寥寥幾顆光芒暗淡的星子。
許久,她從包裡翻出耳機戴好。
微涼的夜色裡,男人低磁沙啞的嗓音緩緩流淌出來。
……
置身夢裡聽你軟聲細語
醒來人間遍尋卻不見你
若有幸還能再相遇
我一定還會守在你身前
……
聽完這首《致你》,阮薔閉了閉眼睛,兩顆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她垂眸盯著手機屏幕,從下午到現在,她的胸口總縈繞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壓著她讓她很難受。
除此之外,她還感覺自己和孟亦之間的距離好像拉近了一點。
因為……她也好想那個離開她的人。
*
《逃》的第一期錄製地點在H市,節目組替嘉賓們定了周六
下午的機票,到那邊機場會有專人接送他們去酒店。
阮薔一直想找時間熟悉這類綜藝的套路,然而從她接到羅丹通知這周要開始錄製節目到昨天半夜,她一直都呆在問心劇組裡馬不停蹄地拍攝趕進度。
就連去寺廟求平安符這件人生大事都是許知星幫她去求的。
所以昨天晚上阮薔臨時抱佛腳,硬逼著自己看了二十幾分鐘的同類型綜藝,最後不僅被嚇得半死,還沒有睡好。
她一整夜都在做噩夢,夢見自己被鬼追得四處逃竄。
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飛機落地前,阮薔醒過來。
想到自己馬上不僅能見到阮小許,還能看到晏蘇,她恢複了精神。
節目組一共安排了兩輛接機大巴,藝人和工作人員分開。
阮薔上大巴的時候,後排已經坐了兩個人了,薑晟和池一然兩個男生正在聊遊戲的事情。
看到她,已經跟她有過兩次合作的薑晟率先打了招呼。
池一然是這兩年發展勢頭強勁的年輕歌手,今年剛高考完,但已經有好幾首家喻戶曉的歌了。
他和阮薔沒有交集,平時忙著學習和遊戲也不怎麼衝浪,甚至連阮薔名字也不知道,隻真心實意地說道:“我是池一然。小姐姐,你好漂亮呀。”
“你好,我是阮薔。”
阮薔笑了笑,在倒數第三排找了個靠窗位置坐下來。
她剛拿出手機想繼續抱佛腳,後排池一然突然興奮地站了起來,音量也擴大了好幾倍:“孟前輩?我不是在做夢吧?”
阮薔抬起頭,看到孟亦和蔣昭言相繼上了車。
她怔了一秒,視線朝他們身後探過去,沒看到阮星許。
阮薔愣了愣神的功夫,池一然已經禮貌地跟兩位前輩打過招呼,然後將她的困惑問了出來:“原來孟前輩您就是那位神秘嘉賓嗎?”
孟亦點了點頭,抬步往裡麵走。
蔣昭言倒是就近坐了下來。
阮薔餘光掃到那道清瘦的身影不斷地朝自己靠近,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好像一直在發呆,都忘了打招呼。
現在就……有一點點尷尬。
一直等到男人在她身邊落座,那雙長腿緊挨著自己,屬於他的清冽氣息和壓迫感鋪天蓋地圍過來的時候,她才抬起頭正大光明地看向他。
少女眉眼彎了起來,漆黑的瞳仁被笑意點亮,她軟聲道:“前輩,好久不見呀。”
孟亦側眸定定地看著她,神色意味不明。
片刻,他喉結滑動了下,低沉的嗓音響起來,“一周確實挺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