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相聞,阮薔下意識就想要往後退,但抵在她身後的那隻手牢牢扣著她,她壓根無處可躲,沾著顏料的手還停在空中忘了動作。
少女濃密的眼睫慌亂地顫抖著,像是蝴蝶不斷扇動著的翅膀,想要逃開獵人的手掌,卻怎麼也逃不開。
孟亦指腹沿著她的脊背一節節往上,最後落在她細膩光潔的後頸肌膚上,安撫似的輕輕地捏了捏。
男人眸色沉沉,嗓音沙啞,他低低說道:“我忍很久了……”
之前,他就這麼想過,也偷偷嘗過她嘴角的味道。
後來幾度夢回,也回憶過那清甜的氣息,整個人便像是著了魔一般,不肯從明知虛假卻無端旖旎的夢中醒來。
他的唇貼在她的唇瓣上,屬於他的清冽氣息渡了過來。
阮薔覺得自己的臉頰燙得像是要燒起來,無暇思考他到底忍了多久,喉間空咽了一下,嗓音輕不可聞:“那你現在是……親完了嗎?”
孟亦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蠱惑一般:“才剛開始。乖,張嘴。”
阮薔陷在他的眼睛旋渦裡沒有動,怔了好幾秒,才閉上眼睛,微微張開自己的唇瓣。
不知過了多久,阮薔覺得自己像是置身於南方潮濕悶熱的雨季,她的身體不自覺地貼近他冰冰涼涼的懷中,雙手自然垂落下去,無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睡裙。
她的貼近讓男人原本生澀的、試探一般的溫柔親吻突然變得強硬霸道起來。
阮薔卻毫無意識,隻感覺到剛開始的和風細雨轉變成了蓄謀已久的傾盆大雨,她的舌尖和唇瓣隱隱發麻,胸口悶悶的,人快要呼吸不過來。
她低低嗚咽了一聲,嗓音軟得像是化成了水,帶著求饒的意味兒:“……孟……嗚嗚嗚……”
一張嘴又被他鑽了空子,阮薔腦袋偏了偏,在他唇角咬了一口,接著凶巴巴地瞪著他道:“你……”是被色鬼附身了啊。
沒說完,便兀自喘著氣。
孟亦輕笑了一聲,他垂眸看著她。
她眼角薄紅,眸子裡起了一層淡淡的水霧,卻擋不住熠熠生輝的明亮眸子。
少女唇瓣嫣紅,整個人嬌豔明媚,如同她身後畫板上那朵還未上完色卻已經足夠嬌麗動人
的薔薇花。
阮薔此刻被孟亦看著,內心沒來由地升起了一股叫做羞恥感的情緒。
再一看對方,明明親了那麼久,卻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便看他哪哪都覺得不順眼,哪哪都讓她覺得生氣。
她也顧不上還沒畫完的花了,人小跑進衛生間,迅速將手洗乾淨,然後捧了一把冷水撲在了自己臉上。
再抬頭時,鏡子裡烏發雪膚的女孩兒臉頰依舊紅得鮮豔欲滴,就連白皙纖長的脖頸和鎖骨都染上了淡粉色。
一想到男人在頒獎典禮上清冷疏離的模樣,和剛剛沉溺於吻她的模樣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阮薔再次抬起雙手捂住了臉。
頓了頓,阮薔突然記起自己剛剛似乎咬他了。
……應該沒留下牙印吧,畢竟她剛才沒剩什麼力氣了。
她趕緊換了件裙子從浴室出去,男人慵懶地倚在沙發上,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畫在看。
阮薔瞥了一眼他的嘴角,見沒有什麼印子,鬆了一口氣。
她還沉溺在剛剛的情緒中,沒有靠過去,縮在沙發一角,安安靜靜地抱著枕頭。
見她終於出來,孟亦側眸:“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在國內,你過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
阮薔恍然,怪不得他突然跑過來,原來是有海外……
頓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的傷口位置都在哪兒,她沒忍住,將懷裡的抱枕砸了過去:“我身上都是小傷,過幾天就好了,你不許看!”
孟亦眼睫覆下來,唇角勾了勾,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好,不看。”
“那你過來我抱抱。”
阮薔剛想拒絕,男人再度開口,他聲線壓低,嗓音又磁又啞,尾音微微上揚,像鉤子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的心,撓得她癢癢的。
“寶貝,聽話。”
*
阮薔休息了幾天便複工了,冬天一天天變冷,公司給她配備了保姆車和專屬司機,還要再給她新增加一個助理被她拒絕了。
《問心》的拍攝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不出意外一月中旬之前就能殺青,劇組的人神經始終繃著,沒有人因為項目快結束就放鬆下來,每個人都努力保持著剛開始的熱情,力求將角色與故事展現得淋漓儘致。
尤其是男主角薑晟。
大概是清楚
憑借這部戲獲獎的可能性很高,他比任何人都要認真。
阮薔回劇組之後,除了剛開始關心了她幾句,確定她身體無恙之後,他就拉著她一起鑽研劇本,一起對戲,一點偷懶時間和空閒也沒有給她這個假病弱留下。
又過了一周,《白露為霜》定檔了,春節檔上映。
網友對它的期待值很高,很多大V搞了個票房冠軍的投票,絕大部分的人都投給了它。
畢竟是蔣昭言的熒屏首秀,再加上兩個女主角現在熱度很高和IP本身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