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此時覺得她真的很沒有用，明明說好的要保護何以安的，可最後還是看著她在自己麵前遍體鱗傷。
賀煬緩了半晌，才抬手將那把水果刀塞進了聞歌的手裡，“小歌，對不起。”
“我傷了她，可我沒打算讓她死在我手裡，而她最後看在你的麵子上，留了我一條命。”
“小歌，我想把這條命給你，所以其實我很感謝她。”
說完這兩句話，賀煬好半晌都沒說話。
在聞歌剛想開口的時候，賀煬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小歌，動手吧。”
聞歌耳邊這句輕飄飄的動手吧，讓聞歌耳邊嗡嗡作響。
耳邊除了嗡嗡的聲音，最清楚的便是房間裡那些機器的聲音。
這處彆苑在外邊看著很是陳舊，但是裡麵該有的東西應有儘有，包括醫療設備，堪比一些小型醫院。
所以在離開之前的彆墅後，梁威才敢將人往這邊帶。
“小歌？”
聞歌在聽到賀煬的聲音後，這才猛的回過神。
聞歌在對上賀煬的視線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賀煬塞進她手裡的水果刀也掉在了地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小歌……”
“賀煬！”聞歌突然沉聲連名帶姓的喊了他一聲。
賀煬沒在說話，就這麼看著她，安靜的等著她的下言。
“彆這麼叫我！”聞歌定了定心神，冰冷的視線落在賀煬身上。
在來的路上，聞歌滿腦子想的是，要殺了賀煬，要不給何以安報仇。
可是現在，在麵對這樣躺在床上，滿上是血的賀煬，臉色蒼白的賀煬的時候，聞歌才發現，其實她下不了手。
這些年他以聞筠的身份留在聞家，不管他背地裡做了什麼樣的壞事，但是對她，賀煬從未做過一件傷害她的事情。
甚至在賀晴千方百計的陷害她為難她的時候，出麵護著她的人都是他……
想到這裡，聞歌腦子裡越亂了。
她承認在這個時候，她下不去手，明明那把水果刀就在她麵前，隻要她拿起來，就能輕而易舉的殺了麵前的人。
可是此時此刻，她不敢去看那把掉在地上的水果刀。
甚至視線有些回避。
“聞小姐。”梁序上前低聲喊了聲。
聞歌回頭看向他。
梁序沒敢去看賀煬，隻是輕聲說道，“聞小姐，如果……下不去手的話，請您離開這裡吧，傅九爺的人找過來了。”
聞歌在聽到梁序的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賀煬。
“小歌，動手嗎？”賀煬的聲音很輕。
聞歌沒說話，彎身將地上的水果刀撿了起來，捏在手裡，視線落在賀煬的身上，“你傷了安安，我說過但凡你傷她一分我一定親
手殺了你，但是現在……”
話說到這，聞歌停頓了下，這才繼續說道，“現在我不想殺你了，賀煬，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做你的
賀煬，你不再是聞筠。”
“這些年你不管做了什麼，今天兩清了！”
話落，聞歌手裡的水果刀狠狠劃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小歌！”
“這一刀還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聞歌說著又是一刀，血跡順著水果刀往下滴，聞歌看著賀煬，再一次在胳膊上劃了一刀，“這兩刀是我替你還給安安的，從此以
後你們之間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
聞歌說完將水果刀丟下了地上，“賀煬，再見！”
賀煬想要起身，可傷口到底是疼的讓賀煬一下沒起的來，“小歌……”
聞歌垂著胳膊朝著外邊走，胳膊上的血跡順著胳膊蜿蜒而下，從指尖滴落，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