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是在梁序出來後才進去的。
偌大的告彆廳內,隻有聞歌,還有躺在那冰冷的床板上,已經沒有了聲息的賀煬。
因為昨天的時候淋了雨,聞歌重感冒,卻一直撐著。
此時站在賀煬的屍體前,那種暈眩的感覺讓聞歌有點吃不消,可卻也沒有皺一下眉。
因為這是最後一眼,看完這一眼之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賀煬這個人了。
不管是裝了三年的“聞筠”,還是賀煬,都沒有了。
聞歌伸手碰了下賀煬的臉,儼然冰冷,沒有一點溫度。
聞歌沒有想梁序梁威一樣說太多,就這麼安靜的在旁邊站了一會,便轉身離開。
在聞歌一步一步的走出告彆廳後,那種暈眩感徹底擊垮了聞歌。
在她跨出告彆廳的最後一步後,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也幸好梁序跟梁威就站在門口,在聞歌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兩人同時伸手接住了人。
火化還是需要一點時間,聞歌燒到了三十九度。
何以安將人先送去了醫院,吃了急效退燒藥,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聞歌才醒。
當聞歌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一片白色的時候,猛的起身坐了起來。
何以安還沒反應過來,聞歌已經翻身下了床。
“小歌!”何以安出聲喊了聲,上前一把抓住了聞歌的手腕,“你做什麼?”
聞歌轉臉看向何以安,“安安,我想親自接他回家。”
對上聞歌那雙通紅,蘊藏著濕意的眸子時,何以安連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傅聿城站在一邊,看著這麼一幕,微微擰眉,“帶她過去吧。”
何以安看向傅聿城。
“你不讓她去,你覺得她就能老實的呆在這邊了?”
“安安。”聞歌輕聲喊了一聲,“我不能讓他一個人。”
最後何以安還是將聞歌送回了火葬場。
回去的時候,賀煬的骨灰還沒好,梁序跟梁威兩個人就在規定的地方守著,沒有離開。
在看到聞歌來的時候,兩人同時起身站了起來i。
“聞小姐,您怎麼過來了?”梁序看著聞歌臉色蒼白,有些擔憂。
聞歌搖頭,“沒事。”
待賀煬的骨灰被送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聞歌就這麼站在外邊足足等了一個小時。
將賀煬的骨灰帶回了小彆墅。
聞歌因為高燒,又是熬夜,精神緊繃,最後還是沒有撐住,再一次暈了過去。
隻是這次的時間比較長,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
何以安則留在德洲照顧了聞歌整整三天。
傅聿城也沒有著急回德洲,讓陸衍去查了封軼的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