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應聲,伸手接過醫生遞過來的單子,輕聲道了謝。
隨後才跟傅聿城一前一後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在走出醫生辦公室之後,何以安這才稍微的緩了口氣,拿著單子的手不由的收緊了幾分。
傅聿城走在何以安身邊,伸手將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裡,低聲道,“這件事情要聞歌自己決定。”
“我知道,隻是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開口。”何以安走了兩步,停下了步子,抬眼看向傅聿城,“不管這個孩子留下,還是不要,對她來說都是一件折磨的事情。”
倘若,賀煬還在,那麼這個孩子留下來,可能會是一件好事。
可如今賀煬不在了,這個孩子若是留下來,帶給聞歌的永遠都隻有念想,念一個永遠都不會再回來的人。
可若是不留,聞歌就會連最後的念想都沒有了……
醫院裡人來人往,何以安就這麼將額頭抵在傅聿城身上。
傅聿城任由她靠著,抬手在她的頭上輕輕的揉了下,“這個決定,你跟我做不了。”
聽著傅聿城的話,何以安動了動,站直了身子,“我知道。”
這個孩子的去留,在聞歌。
何以安將另一張檢驗報告從傅聿城手裡接過來,而後將手裡的剛才醫生開的藥單遞給了傅聿城,“我去找小歌,你去拿下藥。”
傅聿城知道有的話,何以安想單獨跟聞歌說,所以便接了藥單,“有事打電話。”
“好。”
傅聿城站在原地看著何以安的身影消失在了前邊的拐角處,這才收回了視線,轉身朝著電梯的放心走去。
這邊傅聿城剛走進電梯,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陸衍打來的。
傅聿城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聲線有些清冷,“說。”
那邊陸衍站在德洲警局門口,抬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隨意的捋了一把,“九爺,這邊不願意做保釋,說人都死了,總是要有一個交代。”
聽著陸衍的話,傅聿城好看的眉峰不由的擰了下,“他們查細節了嗎?”
“沒有,看樣子是不會查,死了人,有人願意承擔責任,他們自然也是一切從簡,不會再去那麼麻煩去核實什麼。”陸衍說到這停頓了下,“而且梁序一口咬定事情就是自己做的。”
傅聿城沉默了幾秒,“先這樣,封軼的屍體呢?”
“在警方這邊的太平間,這邊的警方好像聯係了封家的人。”陸衍如實說道。
傅聿城嗯了聲,“你先回醫院,警局那邊暫時先不要管了。”
陸衍應聲,“行。”
陸衍收了手機,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你哥自己不願意配合,我們就沒辦法插手。”
梁威將將吸了一半的煙蒂丟在一邊的花圃裡,“如果九爺插手,有多大的幾率?”
“總歸還是要在裡麵呆一段時間的,畢竟當時人太多了,而且你哥剛才的那些筆錄你也都聽見了,他都承認了。”
梁威擰眉,多餘的話倒也沒再說,“謝了。”
陸衍看了一眼梁威沒接話,過了幾秒,陸衍才問了句,“我回醫院,你去嗎?”
梁威抬腳朝著停車的方向走,“走吧。”
梁序想要給聞歌頂罪,而且德洲這邊的警方不會細查,這件事情基本上就已經定型了。
隻不過,封芸還活著,若是到時候當麵指正,那麼即便是梁序有心想要幫聞歌頂罪,好像也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