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切都沒沒來得及弄清楚,雲婭就被霍本軍帶走了。
事情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這種沒有回頭路的地步。
雲婭見白爵沒說話,沒有血色的臉上連笑容都是慘淡的,“白爵,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有忘掉,我家人慘死在我麵前的那一幕,時時刻刻都在腦海裡,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白爵在聽到雲婭的話之後,身子不由的一怔,抬眼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看向她。
雲婭對上白爵的視線後,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聲音沙啞,“白爵,放手吧,彆拉著我了,這輩子我能遇見你,我很知足了。”
“但是我恨白楓,甚至恨你們白家的人,包括你……”
恨他?包括他嗎?
原來,一直都還是恨的。
白爵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她,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接這句紮心致命的話。
還沒等白爵說點什麼話。
雲婭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可那又如何呢?我還是沒控住我的心,跟你在一起了,我原本以為……以為我會因為你,不去恨,可最後我才發現我做不到。”
說完這話,雲婭將手從白爵的臉上移開,眼神也跟著淡了下去,“白爵,放手吧,放我走吧。”
白爵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讓我走吧,好嗎?”
白爵看著雲婭,眼眶泛酸,“雲婭,對我,可曾真心實意過?”
“有。”
白爵閉了閉眼,伸手握住了雲婭的手,“好,我讓你走。”
雲婭在聽到白爵的話後,唇角彎了下,反手握了下白爵的手,便閉上了眼睛……
何以安很池旭一直都坐在外邊的長椅上。
兩個人坐在一起沒說什麼話,在這個地方,或者是在這種時候,好像並沒有什麼話可說。
所以即便是很安靜的坐在一起,也沒有覺得尷尬。
一直到病房裡隱約傳出來壓抑的哭聲,何以安跟池旭對視一眼,這才起身站了起來。
何以安走到病房門口,抬手推開了房門,看到的便是白爵握著雲婭的手,趴在床邊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那種壓著聲,可也能聽出來的哽咽聲,讓何以安鼻尖泛酸。
站在門口半晌,何以安終究還是沒有再進去打擾。
輕輕的關上了房門,何以安轉身靠在一邊的牆上,眼裡的濕意早就有些控製不住,可何以安仰起頭硬生生的將那濕意逼了回去。
池旭上前站在何以安身邊,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來放下去。
看著何以安雙眼泛紅,眼裡藏滿了淚水的時候,池旭到底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手,抬手將人帶了一把,讓何以安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抬手輕輕的在她後背拍了拍,輕聲安慰道,“你要是哭了,傅聿城會心疼。”
我也心疼。
後邊這句,池旭沒說出口。
本來可以強忍著的眼淚,在聽到池旭的話之後,到底還是沒有控製住,從眼眶洶湧而出。
如果他們可以在早一點,會不會就不一樣?
隻是何以安不知道的時候,即便是他們去的再早,雲婭注定是要去另一個世界的人。
將情緒釋放乾淨了,何以安站直了身子,看池旭肩膀上濕了一片,不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啞,“對不起,把你衣服弄臟了。”
池旭看著她這樣,伸手在她頭頂輕輕的拍了下,“給我買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