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去做罷。”
“是。”見著另一位客官吩咐,小二揉著惺忪睡眼就下去了。
過了會兒,隔壁果然安靜下來,樓西朧這才得以入睡。
……
兩日之後,一行人到了青州城。騎在馬上的翟臨看著城牆上懸著的匾額,忍不住跟著讀了出來,“青州城。”
“到了少爺,到青州了。”
馬車內的樓鳳城,這才掀開簾子來。因為剛下過一場急雨,而這青州又被群山擁簇,抬眼望去,翠意如煙,與繁華京城相比,又是另一種意境。
因為還有細雨,怕淋濕了金貴的二位皇子,樓鳳城剛一下馬車,護衛便撐傘跟在了他身後。樓西朧也有此待遇。武將出生的翟臨卻不懼這些爛爛春雨,額間鬢發有些潤濕,擰成一綹,他綁著黑色額帶,這一綹頭發便如鬢發一般垂在臉側。
“要去見這青州知府嗎?”
樓鳳城答,“不必。”
青州算是富庶之地,卻到底不若京城,進了城門,便看到幾個叫花子倚在屋簷下避雨,四周行人也都急匆匆的。
一角屋簷下,探出來一朵嬌俏的花枝,花枝上開了許多花,都是白色的,偏偏頂頭的那一朵是粉色的,粉粉白白擠做一團,可憐可愛至極。樓西朧極少出宮,卻從狀元郎林明霽的畫作中,見過許多漂亮的風景。這一朵花,顯然是符合那文人的意境的。
他站著不動,替他撐傘的護衛便也站著不動。等到跟著樓鳳城走出好遠的翟臨發覺,回過頭來時,樓西朧已經身處一片朦朧的細雨中。
“四皇子怎麼了?”
樓鳳城也回過頭望了一眼,隻道,“不用管他。”
等到二人身影快要消失不見,樓西朧才恍然回神,匆匆追了上去。樓鳳城與翟臨商議投宿客棧,因為一路舟車勞頓,到達青州當日並未出門。隻翟臨是個武將,並不覺得累,同樓鳳城說了一聲之後便出了客棧四處閒逛去了。
第二天睡醒,樓西朧與同樣剛起的樓鳳城用膳時,不知道昨晚什麼時候回來歇息,也不知道今早何時出去的翟臨提著一個油紙包走了進來。
“嘗嘗,剛出爐的包子。”翟臨將油紙包遞到了樓鳳城麵前。樓鳳城對蔥薑一類的氣味極是敏感,眉心一皺,抬手擋了回去,“拿遠些。”
翟臨拿了一個出來,咬了一口,肉汁噴香,而後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樓西朧,樓西朧也是閃躲。
包子裡的紅油淌到翟臨的掌心,翟臨四處尋找東西擦拭,小二不知從那裡尋了張紙遞給了他。翟臨隨便擦拭過之後丟到一旁,過了會兒,掌櫃的過來,四處找尋了一下之後便嚷開了,“我的畫呢?”
“什麼畫?”
“放在櫃子上,算盤旁的。”
坐在桌前的樓西朧瞥了一眼地上那張沾滿油腥的紙,方才他沒有察覺,此刻發現這紙上透了些油墨,顯然是一張畫。那邊小二的同掌櫃告罪,過來將樓西朧腳下那被翟臨擦手的紙撿了回去。
“我今早剛買的畫!本來準備裱起來的——你呀你——”看著畫作汙成這個模樣,掌櫃的便又丟到了地上,訓斥起麵前的小二來。
小二不敢回嘴。
“你拿兩文錢,再去南街給我買一幅回來。”
小二接了銅板,低頭出去了。一旁同樣聽著這番畫的翟臨嗤笑一聲,“兩文錢?還能買到一張畫嗎。”他的包子,可都是四文錢一個。
丟在地上的紙團,又被人踩了一腳,在夥計準備掃起來的時候,一隻修長瑩潤的手探了過來。
抬起頭,便是唇紅齒白,秀美難言的一張臉。
“客官——小心弄臟了手。”
樓西朧也不知自己為何鬼使神差的會將這張紙撿起來,他撫平紙張四角,輕輕捋開。紙上一樹寒梅,兩隻鳥雀,寥寥幾筆傳神至極。
紅色油汙正浸在梅花枝上,到處都是汙漬,偏偏枝頭那一朵極為潔淨美麗。樓西朧指尖不自覺顫抖了一下,他匆匆將紙張的右下角捋的平整,那裡沒有題詞,隻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鮮紅印章。
——子茂。
昔年狀元郎高中之時,文采斐然驚動朝野,他站在金鑾殿前,一身布衣麵對文武百官仍舊清貴從容,“小生姓林,名明霽,表字子茂。”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劇場:沒想到吧我又回來了!
渣作者:狗登西,你還知道回來!
小劇場:?
渣作者:身為小劇場,卻不知道日更,沒用的東西
小劇場:?
渣作者:寶貝,沒關係,我已經把這個它殺了
小天使:【依偎進猛1作者的懷裡】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