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黃金時代③
為喬伊將腳腕抹好藥膏之後, 史蒂夫和喬伊商量好了什麼時候來畫像。將喬伊送到通往樓上的樓梯間後, 史蒂夫站在那裡，目送喬伊的離去。
向前蹦了幾步，喬伊轉過頭對史蒂夫笑了笑，“明天見。”
史蒂夫沉默地回到了房間, 巴基坐在床上, 挑眉道：“把人家女孩送回去了？”
“恩。”
巴基道：“喜歡上人家了？那就去追啊？不然等到下了船，分開之後，美國這麼大, 你根本找不到她。”
史蒂夫將目光移到了那張畫像上，“我們不會有可能的。”
第二天，喬伊如約來到。她的腳腕還沒好, 依舊一蹦一跳的。在看到史蒂夫的那一刻，少女高冷的表情再次被融化的笑容所取代。
“羅傑斯先生。”喬伊道。
“蒙德小姐。”史蒂夫頷首。
喬伊沒有告知史蒂夫她的真姓。
蒙德, 是她母親嫁進韋恩家之前的姓氏。
今天，史蒂夫沒有帶喬伊去他的房間，昨天參加舞會的人今天都回去了。喬伊想了想, 直接帶著史蒂夫上了樓。她的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再加上她今天也沒有故意扮作普通女孩，喬伊穿著希臘式風格的裙子, 站在樓道間不讓底層船艙人士上來的水手裝作沒有看見兩人。
這是史蒂夫第一次進入一等船艙, 喬伊帶著史蒂夫一路躲藏, 走進了一間休息室。她已經觀察很久了, 這間屋子平日裡不會有其他人過來。
坐在沙發上, 喬伊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史蒂夫喜歡畫畫，對於他來說，畫畫使他撐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光。
喬伊靜靜地看著史蒂夫，史蒂夫不時地抬起頭觀察著喬伊，他們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彼此都能感受到他們二人之間莫名的情愫。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外麵的天黑了，史蒂夫停下了鉛筆。
喬伊將目光移到了畫作上，她臉上露出了些許的驚訝。因為史蒂夫手上的那幅畫還是一副半成品，但是昨天她明明記得，史蒂夫似乎隻用一個下午就花完了那副畫。
在喬伊看著自己的時候，史蒂夫心中也一片忐忑，他是故意的。他心想，也許明天，少女還會叫他來畫畫。但是喬伊一直沒有開口，史蒂夫低下頭，他似乎忘了，喬伊是位貴族小姐，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
“明天，你還能來嗎？”喬伊突然道。
史蒂夫猛地抬起頭，隻看到少女勾起唇角，“這幅畫還沒有畫完不是嗎？”
巴基已經可以下地了，他慢慢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著，然後就看到魂不守舍的史蒂夫呆愣地走了回來。
又過了一天，喬伊這一次直接讓蘇珊娜去將史蒂夫帶過來。儘管蘇珊娜再怎麼不同意，最後在喬伊的央求下，她還是跑過去將史蒂夫帶上了一等船艙。
喬伊的裙子依舊是希臘式的，她沒有穿束腰，絲綢質地的裙子貼在少女的身體上，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線。喬伊似乎剛剛起床，她的頭發披散在身後，沒有像昨日一樣梳起來。
“也許在畫之前，你需要吃點點心。”喬伊輕笑道。
蘇珊娜則擔心這個男人會對喬伊做什麼不軌的事情，她一直站在角落裡，用眼睛緊緊地盯著男人。但是她多慮了，在這一個下午，史蒂夫都沒有離開那張椅子，他要麼低頭畫畫，要麼抬頭和喬伊隨口聊幾句。當然，後者所占的比例要更大一些。
同史蒂夫交流的時間越長，喬伊越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不同於上流社會男人的氣質。他真誠、和善、待人友好，即使出生普通家庭，接受教育的程度很有限，但還是通過自學掌握了大學知識。
“你很不同。”喬伊靠在沙發靠背上，“如果你能誕生於貴族家庭，你可能還沒到三十歲就會因為自身的成就被國王接見。”
史蒂夫知道喬伊這句話背後並沒有什麼歧視的意思。她隻是完全被按照這個時代應有的那一套貴族女性教條培養的。可她向往外麵的世界，向往著自由的、不被約束的世界。
“但是也許那樣的我，就不是現在的我了。”史蒂夫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含笑。喬伊的心頓了一下。
時間到了，還沒等史蒂夫開口喬伊就道：“抱歉，我今天一直找你聊天，拉低了你的效率，這樣吧，我按天數付你錢，你明天能再來一趟嗎？”
看著喬伊的眼睛，史蒂夫點點頭。
三天、四天……蘇珊娜對於帶史蒂夫上來這件事情已經輕車熟路了，她甚至因為這個男人的老實，不會一直待在喬伊身邊了。
再一次將史蒂夫帶來之後，蘇珊娜道：“您今天最好快一些，晚上布魯斯老爺要和托尼先生吃晚餐，讓您也過去。”
坐會沙發，史蒂夫拿著那副已經沒有畫完的畫作，“繼續嗎？”
喬伊點點頭。
“還有一周，就要到美國了。”喬伊突然道。
史蒂夫低下頭，似乎沒什麼反應，但是他的手指卻狠狠握著手中的鉛筆。喬伊像是沒有看見這一切一樣，繼續道：“哥哥要帶我去紐約，他喜歡紐約。”
史蒂夫依舊沒有說話。
正當兩人都陷入沉默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蘇珊娜的大喊聲，“斯塔克先生，小姐她不在這裡。”
“哦，彆這樣，蘇珊娜小甜心，要不要我們來打個賭，喬伊她絕對在這裡。”
喬伊頓了一下，這段時間，每當她晚上在甲板上散步或是去吃晚餐的時候，總能碰見托尼·斯塔克，而自己的哥哥一反常態，似乎很樂意見到這些。喬伊不是個傻子，她知道這是布魯斯有意撮合他們兩個。如果放在沒遇到史蒂夫之前，喬伊對於這段感情是漠然的，是可以接受的。這種家族間的聯姻，她見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