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抗癌新藥(2 / 2)

抱錯後我重生了 浣若君 19488 字 8個月前

可西藥不一樣,人家是成熟的藥品,而且一來就帶著廣告宣傳。

所以國人慢慢中成藥吃得少了,西藥反而吃得多了。

“您是領導,您來決策。”林珺說。

讓國藥也打廣告,走出去嘛。

馬宣揚還想插嘴,可他插不上,而張處長看著表,咬牙下了決心:“金荃,緊急去幫林珺搞份合同來。”抬頭又說:“至少三百萬,一周之內必須到賬。”

林珺從包裡拿出所有的合同,說:“合同,我已經打印好了。”

張處站了起來:“林珺,你可真……”救了他的老命。

林珺其實並不想賣自己研發的那些專利,因為諸如乳腺散淤,附件消炎類的藥,她還可以再進行加工,改良,讓它們的藥效更好,可曾經為了妍妍賣過一次,現在為了慈心,她還得再賣一回。

而抗腫癌的中成藥配方,一旦申請到專利,她真要轉手,也得七八百萬。

如果她可以狠下心腸帶走半夏和法典,她在國外,會過得比國內更舒服。

但為了能整體拿下慈心,她不得不把它也貢獻出去。

“慈心是我爸的,我從政府手裡拿到它,隻會更加珍惜,再創輝煌。”她說。

張處拍手:“走,下去迎接領導,進行林珺和慈心的簽約儀式。”

馬宣揚此時才發現自己被甩開了,他說:“張處長,你這麼乾,不合手續吧。”

“你爹乾的事合手續嗎,一殺人犯,把我肘在這兒,怎麼,想讓我給你們全家賠葬?”張處長也爆發了,恨不能當場打人。

馬宣揚還想追,金荃喊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保安,把他堵會議室了。

此時領導眼看就要來了,張處小跑了幾步,又慢了下來:“林珺,你那味藥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先給我兩盒,我媽吧,食道癌。”

藥物的臨床試用有著嚴格的申批程序,可不能隨便就給誰。

“名字叫複方半夏膠囊,您可以申請試用,但我必須坐診,判斷病人的病情,看病人的各項數據,錄入,並簽協議以後才能給藥。”林珺說。

張處長小跑著步子下樓,回頭說:“改天抽時間,我接你上門,給我媽坐診!”

市領導來了,而老謀深算的馬光明,在公安局,自以為自己玩得一手好戲。

卻不知從張處到林珺,誰都比他精。

現在,要跟慈心簽約的人已經變成林珺了。

而要不是馬光明騙保殺人一事被捅出來,林珺哪有機會,空手套白狼?

……

半夏和哥哥倆就躲在樓梯拐角處,她確定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回頭笑眯的說:“哥哥,媽媽剛才有說半夏喔。”

法典聽到的更多,更能理解這件事的意義:“媽媽從十年前就在研發抗癌藥了,還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呢,抗癌藥啊,她,她……”男孩撇著嘴巴,要哭了。

在外婆得癌症的那段時間,爸爸在國外留學,媽媽一邊要工作,還要照料他和外婆,雖然有保姆,可媽媽睡前要給他講故事,還要疏導小民和小憲在異國它鄉不適應的心理問題。

晚上還要起來好幾次,給癱瘓的外婆翻身子。

忙成那樣,她還能研發出抗腫瘤的新藥來了呢。

而現在,憑借那味藥,她拿下了慈心。

但他聽說過,慈心要值一千多萬的。

那麼媽媽現在,算是欠了一千多萬的債了嗎?

那麼多錢,誰能幫她還?

轉眼,市裡的大書記來了。

馬光明的被捕,職工的亂子,甚至簽約人選都變了,合同墨跡未乾。

但拱門還在,橫副還掛著,此時的慈心天下太平,簽約繼續!

林珺被一幫領導簇擁在中間,好多人在跟她握手,現場還有記者在拍照。

她站在人群中,不卑不慷,溫柔的笑著。

她很忙的,可於人群中看到半夏,揮揮手,就做了個喝水的動作。

這時馬大哈的法典才從脖子上解下水壺,要給嗓子冒煙的半夏水喝。

而妹妹為了追他摔的屁墩兒,磕的絆兒,他全然不知。

小女孩懵懵懂懂的,看著媽媽跟人握手,看有人在向媽媽豎大拇指,她發現媽媽比自己剛見到時漂亮了好多,她的雙頰比原來豐盈了,她的黑眼圈不見了,她笑起來時,就像半夏死後看到時一模一樣。

突然,有人說:“林珺一心係於科研事業,其最近研發的新藥,複方半夏膠囊,將適用於多種腫瘤,以及腫瘤術後化療,和放療期的輔助治療,讓我們在此,代表市委,表達對她的感謝!”

緊接著,周圍的人紛紛啪啪啪的鼓起了掌。

半夏隱隱約約記得,她死後知道的事情裡,有一件事是,媽媽和小民哥哥在為了‘半夏’和‘腫瘤’在吵架,似乎還吵得特彆凶。

可惜她太小了,雖然她看到了很多,但她記不得太多東西啦。

隻記得小民哥哥和爸爸媽媽都會反目成仇,大家都會特彆傷心。

對了,半夏死後看到的,慈心廠的書記會是沈四寶,慈心所有的藥盒上會印沈四寶的臉,他還蓋很多樓房,變成一個超級大富翁呢。

不過要是媽媽當慈心的書記,那她死後看到的那些事,就不會發生了吧。

所以,半夏的媽媽真的是仙女,菩薩吧,她改變了好多事情呀。

小女孩還想多看看,但有保安發現了倆孩子,把他倆從廠裡給‘請’出去了。

……

市領導來的快,走的也快,趕六點人家就要走了。

國資委的領導們要陪著市領導們一起回去,也得走了。

臨走前,張處拉著林珺的手:“約是簽了,可錢你必須趕緊籌錢,至少三百萬,不然我在書記那兒,可就掛上號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快籌錢。”林珺說。

“要籌不齊,這廠子我還得收回去。”張處心有餘悸:“不過林珺,今天特彆感謝你,我向來不認為女同誌有領導能力,但你今天,讓我刮目相看。”

這不性彆歧視嗎?

但算了,林珺已經拿下廠子了,也不會跟張處說太多:“你慢走!”

車隊離開,廠門口的路障被拉開,職工,職工家屬們也就可以重新走動了。

簽約了嗎,廠子到底怎麼樣了,職工們都想知道。

因為今天廠裡主事的是林珺,所以幾乎所有人都是一看到她,就朝著她圍過去了,這種時候,就連半夏和法典也擠不到媽媽身邊。

法典也在人群中,半夏怕人踩,遠遠的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

突然就看到有個人朝著她法典哥哥的背上搗了一拳頭,還有人一指頭彈在他的腦門上。法典這時踮高了腳,正在看他媽,忽而被人搗了一拳,當然要反擊。

眼見得有倆人打自己,他扯住了其中一個:“你他媽誰啊,乾嘛打老子?”

還能是誰,當然是剛剛被保安放出來的馬宣揚嘍。

“你他媽有病吧,馬叔叔你乾嘛打人?”顧法典說。

一家子齊心協力,馬宣發拉外資,馬宣揚辭公職,準備接管慈心,可就在領簽約前被人取代了,而且林珺甚至一分錢都沒掏就把廠拿走了,他怎能服氣。

可他沒啥能力,隻能被人當成個屁給放掉。

雖說就算拿不下慈心,戶頭有五百萬,他們兄妹三人也享用不儘。

可那跟慈心能比嗎,如果拿到慈心,他們會把專利賣掉,把職工下崗,開發房地產建大商場,他們會成東海市首屈一指的富豪家庭。

就因為林珺,他們的希望破滅了。

這時領導們已散,馬宣揚算是歇菜了,可還有馬宣發呢,他可是主談外資的人,他不服,他也不認為他們已經輸了,他得想辦法搞點事情出來。

倆兄弟一起收拾法典,馬宣發去找外援了,此時馬宣揚就要上場了,他故意大聲說:“喲,顧法典,法大呀,慈心廠陳浩南,恭喜你呀,你媽空手套白狼,當上書記了,以後你在慈心更要稱王稱霸,不可一世了吧?”

媽媽才當選,就有人拿他做文章?

法典舉手投降:“馬叔叔,我可沒動你。”挨的打,孩子為了媽媽,悶了。

可馬宣揚不依不饒,他說:“還需要你打我嗎,你媽現在是書記了,你想打誰就打誰,誰敢管啊,對了,你那幫社會小弟呢,那幫紅毛山雞呢,原來隻敢在老家屬區偷雞摸狗,以後得進廠了吧,庫房,車間,想偷哪兒就偷哪吧?”

法典給嚇壞了。

他最近和山雞那幫來往的厲害,要叫他媽知道,會精神崩潰的。

孩子嚇壞了,搖頭,示意馬宣揚彆說了。

但馬宣揚豈會住嘴,他偏要說。

不過他一手叉腰,張大了嘴巴,正要說呢,忽而背後又有人拍他:“是馬宣揚同誌嗎,我是市公安局的,跟我們走一趟。”

馬宣揚愣了一下:“為啥。”又說:“我又沒犯過罪,你們憑啥逮我?”

“你妹夫李保堂在日本留學時,曾經在四個保險公司上了四份保險,折合人民幣,價值在四百多萬,當初他死,日本方麵曾有保險專家來國內調查情況,而你們用國內保險公司的賠償單和公安開具的意外死亡單說服了他們,對吧?”公安說。

馬宣揚晃了晃,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當年,李保堂去日本留學時,正值日本開始流行買保險,而且保額動不動就是幾個億的日元,一旦有人意外死亡,保險公司會立刻賠付,家人就可以拿到巨額賠償。當時正值日本泡沫經濟時代,社會動蕩,常有人死於意外,家人倒是因此,能得到一筆豐厚的賠償金。

李保堂深愛馬明霞,正好勤功儉學賺了點錢,跟馬明霞商量後,就全投成保險了,主要是想,萬一自己出了什麼事,可以保父母,妻子後半生無憂嘛。

可就在他出國期間,馬明霞勾搭上了牛主任,還懷上了孩子。

李保堂回國後,有一回早回家,碰上牛主任從家裡出來,當時雖然懷疑,但他沒有證據,而且李明霞是懷著身孕的,也不好鬨得太過,就對馬明霞說,孩子生出來,是自己的,他就啥也不說,好好過日子了。

但要不是,就要馬明霞不得好死,還要在慈心鬨臭他們全家,於是馬家全家人商議,就把李保堂給做了,賠的錢,不正好可以拿慈心?

其實李保堂被燒死後,動靜鬨的挺大,海東分局也來調查過,但因為當時有好幾樁大型殺人安,公安也有些懶政,就簽了個電線短路,意外身亡。

甚至日本的幾家保險公司,為防騙保,也來過人,要調查,但馬光明用公安的死亡鑒定書,和國內保險公司的賠付單堵了他們的嘴,那件事才沒鬨起來的。

他們借的是保險公司剛剛成立,製度還不完善,兩國之間有信息差的漏洞,

可現在,它被翻出來了?

“關於李保堂的死因,我們現在要重啟調查,日本方麵,我們也已經通知專家前來,重新核定案件,而你,是跟馬明霞一起去日本領過保險金的,跟我們走一趟。”公安說:“你涉及了國際詐騙,請配合調查。”

馬家諸人一直認為,即使公安能查到騙保一案,查不到那五百萬的來路。

因為日本人早走了,保險公司案件眾多,也不可能再回頭查這一樁。

可公安非但查到了,而且隻要上報市局,查馬家人的行蹤,甚至連是誰去日本領的保金都清清楚楚。

馬宣揚慢慢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但還在不停搖頭:“怎麼能呢,怎麼會?”

當時,從日本帶回來了四百多萬,雖然是有理有據的合法收入,但為防公安再盯上,他們這些年一直都是很緩慢,很小心的在往銀行存錢。

甚至憑借那四百多萬,馬宣揚放高利貸還賺了大幾十萬。

就跟雞生蛋一樣,當你手裡的錢達到一個閥值後,就會形成一種滾雪球的現象,總之就是,用錢賺錢,會特彆容易。

但按理說公安沒可能查到的啊。

他們是怎麼查到的?

這時顧謹提了個塑料袋,正好來了,馬宣揚望著顧謹,突然明白了:是他吧。

這人仿佛生著狗鼻子,不論多隱密曲折的案子,他總能查個水落石出。

“顧謹,你他媽……”他一聲還沒喊出來,為防騷亂,公安就把他給架走了。

……

快刀斬亂麻,林珺拿下慈心了,但她同時也背上了一千六百萬的債務。

因為拿下是第一步,她還要先找至少三百萬給國資委,容後,還要付清八百萬,但這還遠遠不夠,隻有給政府一千六百萬,這個廠子才能完完整整屬於她。

職工們關心工資,待遇,養老金。

基層領導們關心發展,改革,職位問題。

且不談錢,關於改革,以及如何經營廠子,林珺心裡有賬。

她也願意跟大家討論一下,因為這是她的家,是她生長的地方。

而目前,關於中醫,中藥,在國外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傳聞,中醫不僅被薩滿化,還被妖魔化了,針灸更是,在老外眼裡,跟中世紀的女巫差不多,他們新奇,他們想嘗試,但他們又把它當成笑話來看待。

小民總跟林珺說一些什麼針灸就是耍花招,很多中成藥裡其實都攙了西藥,中成藥自己本身並不管用的話,他是搞醫藥研究的,沒有證據不會亂說,可現實真的如此嗎,中醫,中草醫,在這個文明古國存在了幾千年的醫學體係,它現在到底怎麼了?

所以林珺想跟大家多聊聊,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為中醫尋求一條持續的,可發展的道路。

有記憶以來,至少有五年了,這是林珺笑的最開心的一天。

不過她正興致勃勃的講著,忽而人群就安靜了。

還有人說:“喲,咱們廠的大女婿來了?”

林珺愣了一下,心說誰啊,這麼沒眼力勁兒,來壞她的興致了。

這時又有人說:“這不顧博士嘛,您咋來了,咋還提著洗涮用品?”

人群散開,果真是顧謹,白襯衣,青色的西褲,膚色白淨,麵容儒雅中透著淡定,恰是小姑娘們最喜歡的,成熟又稱重的大叔。

顧謹向來坦誠,提著塑料袋兒,裡麵裝著牙刷和洗臉毛巾,香皂。

“林珺喊我搬回來住了。”他大大方方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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