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聽就是武警的聲音,那麼的穩重沉著,中氣十足。
聽說他們經常是眼睜睜的看著犯罪分子們肆意橫行,卻無可奈何。
可小民理解錯誤了,他若有所思,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感覺不到危險,是因為你雖然小,可你在社會上是既得利益者,你也是造就社會亂象的大哥之一。”
莫名其妙,卻處在旋渦中心的法典得意的給大哥擠了個眼色,一天時間,五百多人的大犯罪團夥,就漏了倆,剩下的全抓到了,就說花國的公安厲不厲害。
然後倆兄妹一起,恨恨的瞪著大哥。
兄弟吵架,法典想過的,隻要哥哥不罵娘,他都會讓著。
她撿起紙,又撿了好幾樣垃圾,朝著垃圾桶走了過去,而且她似乎更生氣了,小民明白了,是因為他把衛生紙扔地上,惹的她不高興了。
半夏也在表達自己的不滿,最先是小民把她壓倒的,所以她在小民的懷裡,法典在旁邊。
法典說:“武警都出動了,他們肯定會一個不留,圍殲所有犯罪分子。”
這就是天才罵人的方式嗎,好難聽啊。
可在半夏眼裡,老師的話就是真理。
但這時小民又擔心了,因為他聽說在花國,公檢法還不如犯罪分子武器先進。
四處都是槍響,它跟放鞭炮可不一樣,聲音極具穿透力,本來在跑的,這時全都臥倒了。
卻原來他趴地上時,沾到臟衛生紙了,小民一看,咦,好臟,扔了。
他說:“在漂亮國的時候,我也會把垃圾扔垃圾桶,因為全民素質高,自覺,大家都會遵守習慣,可花國沒有那樣的環境,大家都臟亂差,你一個人遵守能有什麼意思,好了,不撿垃圾了,走吧,我帶你回家。”
狂風大作,喇叭在喊:“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就地投降。”
“可老師教育我們,說愛護環境,人人有責,垃圾必須扔垃圾桶,要不然,我們的環境就會越來越臟,我們就會變成像小狗狗一樣,要跟垃圾住在一起,我不想變成小狗狗,我要當個愛護環境,乾乾淨淨的好孩子。”半夏說。
倆兄弟中間是妹妹,貼著地麵趴的緊緊的,小民又問:“點點,警察能贏嗎?”
“那完蛋了,我們今天肯定會死在這兒。”小民覺得好悲涼,沒想到剛回祖國,他就碰上這麼大一樁案子。
得看看他們有沒有受傷,磕到碰到,每一個都要檢查。
可現在,他的手不受控製了,他攥住了棒球棍,他想打哥哥那黃毛的腦袋。
漂亮國是個不禁槍的國家,所以小民知道那是槍響,也知道子彈的威力,明白該怎麼應付這種情況,此時人們在掀桌子,在踩踏,在跑,但他毫不猶豫,拉過半夏就趴到了地上,桌子底下。
法典賣力的展示,是想讓大哥覺得這是個安全的,穩定的國家。
對了,半夏一直一跳一跳的在朝著顧民在跳,她還氣呼呼的,但就是一直在對著哥哥跳,小兔子一樣。小民彎腰問:“你怎麼了,你想乾嘛,要我幫你嗎?”
狗窩?小狗?
畢竟跨區域作戰,外溢的犯罪分子會逃到西口港,這是武警沒有料到的。
所以,五河村有犯罪分子逃到西口港來了吧。
有穿著戰靴的腳從他們身邊跑過,腳步踏踏。
而就在這時,狂風驟起,警笛大作。
法典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心說大哥隻是個花國人呀,他隻是染了個黃毛,難道他的智商,是從染黃毛中得來的?
小民不信:“不可能的,前陣子洛杉磯才發生了一場銀行搶劫案,犯罪分子當場擊斃了兩個警察,揚長而去,事情已經過去兩個月了,直到現在案件還沒有完全偵破。”
顧謹的女人,孩子,都在港口,他也很著急,顯然,這是追來了。
顧民以為她是個天生凶相的小女孩,因為她對著他,一直是凶巴巴的。
但林珺得去找武警們的負責人,彙報高崗的事。
喇叭在廣播,要求附近的人集體撤離,可法典並不想走,他磨磨蹭蹭的,他多想再有個犯罪分子出其不意的出現,讓他看一眼武警叔叔的神槍手英姿。
顧民怎麼覺得妹妹是在罵他?
顧民這是人生第一次,發現小孩子還挺好玩。
半夏才不跟他說話,她一臉認真,跳啊跳,終於,夠著了。
隻是個普通的動作,可女孩更不高興了。
林珺也已經朝著前夫奔過去了。
剛才林珺趴倒時,是和高崗趴在一處的,這會兒也找過來了。
世道嘛,社會人有社會人的道兒,普通人有普通人的道兒。
小民反唇:“漂亮國的公安是全世界最優秀的,而花國的,以無能著稱。”
這時鄰桌一人看小民黃頭發嘛,就說:“這老外厲害啊,咱漢話說的很溜嘛。”
說亂扔垃圾就會像小狗狗一樣,隻是幼兒園的老師跟孩子們開玩笑的。
她從大哥頭上抓下一團衛生紙,遞給了他。
但這時,一聳一蹬,小民想扯,可她硬是趴到了法典的懷裡。
終是小民扯了一把,法典才意猶未儘的趴到了地上。
恒河,法典剛剛在課本上學過,聽說那條河裡到處漂著屍體。
法典覺得意猶未儘。
他居然要親曆一場抓捕行動了?
法典給氣的呀,伸手捶地,正想著什麼,忽而聽頭頂響起一個沉沉的聲音:“都抓住了嗎?”
東海市是亂,可那是道上亂,普通人過普通人的日子,有啥不安全的?
能親自經曆這種事,多幸運啊,武警都出動了,犯罪分子怎麼可能抓不到,大哥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說:“大哥你閉嘴行嗎,肯定馬上就抓到了,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法典就趁勢跟他哥簡略的科普了一下五河村的可怕。
小女孩伸開雙臂,笑的陽光燦爛,朝著顧謹奔了過去:“爸爸。”
法典好生氣,要不是因為武警叫他們趴著,要不是還要一起保護妹妹,他才不要跟這個愚蠢,自大,盲目的哥哥呆在一起,他好討厭他啊。
而小民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好看。
“我沒覺得呀。”法典提高了聲音。
此時法典還站著,他甚至跳上了桌子,一群迷彩服魚貫而入,在喊:“不要驚慌,請配合我們的行動,原地臥倒,小朋友,原地臥倒!”
她又說:“要變小狗大哥變吧,我和點點,爸爸媽媽才不要。”
雖然槍戰是發生在海上,而且離碼頭很遠,幾艘犯罪分子的摩托艇也很快就會被擊中了,可隻要是當媽的,就擔心孩子,大的也擔心,小的也擔心。
而就在這時,喇叭裡響起顧謹的聲音:“林珺,你在嗎,林珺?”
觀景台上人雖然不多,可一看到武警就亂了,小販要跑,吃飯的人要尖叫,孩子們還在哇哇而哭,大聲的喊媽媽。
這時有武警來拍:“小朋友,沒事了,趕緊起來,回家吧。”
他追上去說,為自己剛才的無禮行為作解嘛,就說:“這兒的人都習慣隨地亂扔垃圾,你隨便把垃圾扔地上就好,不必刻意扔進垃圾桶的。”
她是真的以為亂扔垃圾就會變成小狗狗,而照著這個思路想,她是這樣理解小民的:“哥哥,你在漂亮國的時候是個乾乾淨淨的,守規矩的好孩子,可回到自己的家,卻要把家弄的臟臟的,弄成小狗窩,所以你是想變成一隻小狗狗嗎?”
糟糕,她的聲音好甜!
要弟弟小點,小民就會無視他,可弟弟人高馬大,一米七幾了,小民就當他是個大人了,居高臨下,他說:“本來我計劃呆三天,但現在,我打算再呆一天,見過爸爸後我就走,你如果像我一樣,是個傳統的,花國式的,孝敬父母的好孩子,就跟我一起勸他們,讓他們跟我一起走。”
正好看桌上擺了盤子,也是臟臟的,法典就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嘛,這樣,我去把盤子洗一下,洗乾淨了咱們吃。”
天上有直升機在盤旋,攪起了風,攪起了浪,引擎轟鳴,法典就像一隻掉進米倉的老鼠,落在鼠窩裡的貓,他還沒看到,但他能感覺到,四麵八方全是武警,正在剿捕犯罪分子。
但顧民顯然很受用彆人的誇讚,臉上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溫和的,但不帶感情的微笑,他說:“你和半夏也可以去漂亮國,舅舅和舅媽會很歡迎你們,我也會幫助你們適應那邊的生活。”
那個沉沉的聲音聽起來特彆威嚴:“全村總共523人,目前抓到的是521個,還有2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必須找到。”
法典不知道大哥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使勁捏拳頭,他說:“大哥,我在東海市長到十四歲了,我覺得自己很安全。”拍拍胸脯,他環顧四周,看零星的幾桌人:“看看,有誰敢欺負我?”
“這兒沒有法律,沒有秩序,非常的不安全。”顧民說。
法典已經看到爸爸了,跳起來喊:“爸,我們在這兒呢。”
緊接著叭叭叭,一陣子彈搜過。
以及對方兵團式的管理,和巨大的走私網。
“大哥,我們這兒挺好的,為什麼要走?”法典摸不著頭腦。
“那麼大的團夥,即使漂亮國的警察也不可能一次圍殲。”小民在犟。
“報告,逃到西口港的已經全部被我們控製了。”有人答。
小民眉頭一皺:“用什麼洗,恒河水?”
他臨行,回來之前還有很多人給他送行,要他注意人身安全。
小民問:“是幫派在火迸吧,法典,我們應該臥倒,還是應該逃命。”
可這是時他爸來了,在遠處,一幫公安陪著,正在往這兒走。
愣了一下,男孩反應過來了,大哥這是在罵他。
另有人說:“人家是老外,前兩天我看報紙上說,老外天生智商比咱國人高。”
這是委婉的說法,意思就是:社會的不安定本身就是法典創造的。
法典打架狠,但吵架不行,此時氣的恨不能掀桌子,卻也隻說:“我不去,我們都不會去漂亮國的,我們在東海市呆的很舒服。”
法典嗖的站了起來,就見夕陽下,海麵上,幾艘氣艇,摩托艇和衝鋒艇正在相互追逐。
“那是你們漂亮國的公安,不是我們花國的。”法典說。
“是!”武警說。
不但外溢了,還發生了交火,也是夠凶險的。
法典很生氣的,而且覺得特彆不公平。
法典從小是個天分不高,學習麻麻,性格也有點馬虎的孩子,但正因為他彆的方麵比較平凡,所以他的性格也很好,很隨和,雖然哥哥已經快把他給氣炸了,可他還是願意跟對方交流,這時槍戰已經結束了,但武警沒有通知大家起來,大家也不敢起,還趴著。
這一看就是軍人,他們從四麵八方而來,向港口趕了過去。
這時碼頭已經被封鎖了,高村長的錢高崗肯定拿不走了。
還說東海市道上的大哥們動不動就會持槍火迸,有人非常體貼的要送他一件防彈衣。
要不是海關不讓帶,他就帶回國了。
法典脖子伸了老長:“大哥你是不是有病,那是武警,他們正在執法,抓捕罪犯。”
但不行,看眼大哥,他說:“起來吧,我們花國無能的武警已經把犯罪分子全殲了,你不用再趴著了。”
可全程不過三分鐘,就結束了嗎?
他都準備好了,看不到,就算趴這兒聽,他也要聽兩個小時的槍戰大片才行。
顧民攤開雙手說:“這兒混亂,沒有秩序,臟,亂,差,為麼麼要呆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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