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林珺要趕人,就是破壞部隊的工作任務了。
當然,事關軍事機密,她也不便透露給林東聽,隻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咱們做好自己,盯好生產和銷售的各個環節,做到讓他無機可趁吧。”
林東氣啊,氣的咬牙切齒。
思索了良久,他說:“我這人性格耿直,也不喜歡惹事生非,要林憫再不害咱們就算了,井水不犯河水,咱們就好好過咱們的,他要膽敢再挑釁,妹,到時候你讓顧謹幫我娘打場官司吧。雖然我娘的結婚證書是解放前寫的,但新政府是承認老婚約的,他個老不死的,跟我娘還沒離婚呢,《新婚姻法》規定,夫妻雙方的財產為共同持有,我雖然不愛錢,但我不介意惡心他一下,幫我媽爭一筆錢回來。”
林珺也是咦的一聲,問:“哥,林大媽的婚書,你到現在還存著?”
林東無奈苦笑,說:“他不回來,我娘就辦不了離婚證,他又沒死,我娘也銷不了他的戶,他害的我娘一輩子沒法再嫁,那婚書,我當然要留著。”
“行的,他要膽敢再犯,咱們就跟他打官司。”林珺爽快的說:“我讓顧謹好好幫你寫份訴狀,爭取幫林大媽多要點撫養費。”
林憫在東島國,跟小林阿西他媽當然結婚了。
但他在藍國,跟林大媽之間的婚姻關係並沒有解除。
小林阿西的生母已經死了,可林大娘還活著。
在這種情況下,林大娘要跟林憫打官司,分他的財產,是完全可行的。
為了部隊的工作,林珺可以暫時不驚動林憫,但是,等部隊的工作忙完,林珺必須讓顧謹幫忙代理官司,為林大娘爭一筆撫養費回來。
……
再說回顧謹。
南海爭端,核潛艇,這是目前東海部隊方麵的兩大難題。
所以,當顧謹把林憫的事彙報上去,就在部隊那邊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李部長,在聽說這事居然是法典發現的時,也很意外,還特意問顧謹:“法典是不是你家老三,就是那個物理化學隻考了七十分的傻小子?”
顧謹笑著說:“他隻是頑皮了點,孩子還是很不錯的,中考考
了六百多分。”
李部長見識過小民和小憲之後,就不把一般點的孩子放在眼裡了。
所以隻象征性的誇了誇:“好小子,挺不錯的。”
轉而,他說:“在紅港回歸前夕,紅國的核潛艇要來咱們南海遛彎兒,這絕對是在挑釁,挑戰,這事我們必須深挖,掌握它來的時間,行走的中線。”頓了會兒,又說:“想要抓到一艘核潛艇不容易,但既然他們是賊,咱們不防做回強盜,打劫他們一番?”
紅國的核潛艇,不經通報就跑到我國的海域來,這就是作賊。
賊來了,被捉到,打劫他一番,這不為過啊。
畢竟核潛艇代表的,可是目前全球最頂尖的軍事技術。
李部長雖然已經不在導彈部隊了,可他特彆想親自登上紅國的核潛艇,上去觀摩一下,研究一番呢。
顧謹笑著說:“隻要您覺得可以乾,我們隨時配合您。”
“行的,我先跟部隊交涉一下吧。”李部長說完,掛了電話。
本來剩下的事就該軍方跟進了,但在跟進方麵,軍方又遇到難題了。
如今已經是個電子信息化的時代了,但是林憫太老土了,他跟Bill上校一直是用書信聯絡的,跟東島政府,也是用信,而且還是專人帶信的方式聯絡。
這種原始,古老的方式,可難住了反間部門。
他們要是搜查信件,就會暴露自己,可不搜查,就無法得知林憫跟東島政府和紅**方都聊了些什麼。
於是,在這個已經電子信息化了的時代,為了掌握林憫的情報,海軍方麵考慮了很久之後,不得不重新使用最原始的情報獲取方式,那就是:裝竊聽器。
部隊打算在林憫的書房裡裝一個竊聽器,以便監聽,並獲得第一手資料。
但是,既不能打草驚蛇,又想把竊聽器裝進秋田會館,這就又是個麻煩事。
而最終,李部長又打電話找到了顧謹,問他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可顧謹也難啊。
林憫,他已經拜訪過一次了,還把對方給惹急眼了。
現在再上門,沒有由頭,林憫怎麼可能開門?
那他們該怎麼把竊聽器裝進去?
這不,顧謹也正愁著呢,今天下班回家,居然在廠門口碰上女兒。
半夏帶著二黑,一臉怏怏的蹲在小賣鋪門前,懷裡抱著她的大水杯,看到爸爸下了公交車,立刻帶著二黑撲了過來。
“爸爸。”小女孩喃喃的喚。
顧謹把女兒抱了起來,掏出手絹替她揩了揩被汗濡濕的額頭,問:“怎麼啦?”
半夏猛得舉起一顆球來,說:“你看。”
顧謹接過來一捏:“這是顆網球,哪裡來的?”
半夏說:“這是保姆阿姨給二黑買的,買了兩顆喔。”
顧謹沒懂女兒的意思,點頭應付說:“買的好,網球很漂亮。”
“哎呀……”小女孩撒嬌了,她說:“爸爸,媽媽要忙工作,法典哥哥現在不敢帶我出去玩兒了,可我想去看看大白狗,送它一顆球,可以嗎?”
顧謹總算走心了,接過網球捏了捏。
狗最愛的兩大玩具,一是骨頭,二就是球了,尤其是網球,狗狗們超愛的。
既然找不到彆的辦法,乾脆就讓法典和半夏去一趟,就用看狗的名義?
顧謹止步,說:“你想去看爺爺家的大白狗”
半夏笑了,使勁點頭:“謝謝爸爸。”
“行的,我跟你點點哥哥商量一
下,讓他明天帶你去.”顧謹說。
上回他們去拜訪林憫的事發生在周三,今兒是周六,明天周末。
竊聽器的事情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晚間,等法典回來,顧謹就跟他商量,讓他帶半夏上門,以探望狗狗的名義,悄無聲息的把竊聽器裝進去。
其實現在的竊聽器非常強大,也非常方便,不用電路,還是強力自吸的,所以裝它非常容易,而隻要把它分散的裝到林憫的書房和臥室,客廳裡,反間部門就可以隨時竊聽林憫了。
正所謂瞌睡遇上枕頭。
法典還是頭一回見傳說中的竊聽器,從顧謹手中接過來,跟自己的大拇指比劃了一下,發現它居然還沒他的大拇指大,著實驚到了。
可如此精妙的東西,隨著電子信息的發展,已經被淘汰了。
要不是林憫太老古董,法典還不一定能見到它呢。
“放心吧,我保證把它貼遍林憫家的每一間臥室,還不叫他發現。”男孩說。
但林珺不高興,等法典去睡覺了,她說:“林憫很謹慎的,我覺得他不會放法典和半夏進門,再說了,要是法典馬馬虎虎的,不小心,被發現了呢?”
顧謹理解林珺的擔心,忙說:“法典身上也會有竊聽器,部隊會派人在外麵等著,一旦有不好的情況,就會立刻衝進去,逮捕林憫父子的。”
畢竟這是東海市,全國八大軍區裡最厲害的海軍部隊就在秋田會館的旁邊。
海軍部隊真要動真格,林憫父子就是兩隻蟲子,毫無招架之力。
現在是為了套取紅國核潛艇的信息,才不得不跟他們虛以尾蛇,周旋的。
見林珺還皺著眉頭,顧謹再跟她打保票,說:“我也會一直在外麵守著的,隻要有問題,我第一個衝進去,行嗎?”
林珺說:“我怕的是,林憫父子壓根兒就不會給半夏開門。”
半夏興衝衝的要去見秋田犬,可要林憫父子不開門呢,她見個啥?
“放心吧,我覺得他們肯定會開門的。”顧謹篤定的說。
林珺依舊不信,想了想,說:“我必須跟你們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還有,林憫一旦不開門,你們就想彆的辦法去,可不準再利用我閨女冒險了。”
“放心吧,他肯定會開門的。”顧謹堅持說。
得,林珺犟不過丈夫,她閉嘴,睡覺!
……
一早起來,聽說自己可以去見大白狗,半夏開心壞了,她不但準備了一顆網球,還把保姆阿姨給二黑煮的蝦和牛肉各帶了一罐兒,自己也換了一件漂亮的白色泡泡裙,要去秋田會館了。
而顧謹和林珺開著車,尾隨其後,不緊不慢的,在遠處跟著倆孩子。
轉眼,倆孩子就到秋田會館了。
自行車剛停在門口,半夏就聽到一陣汪汪的叫聲。
她也汪了兩聲,隔著柵欄把球扔了進去,立刻,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著球跑了過去,狗狗跑的有點慢,但在撿到球以後,叼著它,來找半夏了。
放下球,它喊:“汪汪!”
“哇,大白,你好棒啊。”半夏抓上它的小爪爪說。
這時有個保鏢過來了,手裡拿著警棍,一臉嚴肅的盯著倆孩子。
小女孩站了起來,清了清嗓音說:“叔叔你好,你肯定還記得我,對不對,我今天是來看狗狗的。”舉起手裡的塑料袋,她說:“這兒有剝好的大蝦,還有熟牛肉,都是狗狗愛吃的,我可以進來喂喂狗狗的,對嗎?”
大白身上的毛,比之三天前稀疏了不少,精神也大不如前。
叫聲也遠沒有之前宏亮了。
法典看它都覺得可憐,就甭提半夏了。
但法典現在不敢說話,因為能讓他倆進門的人是半夏,而非他。
見保鏢不說話,半夏又說:“你們肯定沒有好好喂狗狗,看它,都瘦了好多呀。”
這時小林阿西在樓上打開窗戶,寒聲用日語問保鏢:“怎麼回事?”
半夏看到有個伯伯在樓上,乾脆打開塑料袋,把裡麵裝滿蝦肉和瘦牛肉的罐子舉了起來,一蹦一跳的喊:“伯伯,伯伯你好呀,我給大白狗狗帶吃的來啦。”
小林阿西父子身上肩負著東島政府委任的,非常重要的任務。
他對狗也不甚友好。
本以為五十萬日元買回來的軍犬會很聽話,可秋田犬完全不聽他的使喚,甚至,還壞了林憫的好事,為此,林憫前天抽了它一頓,還準備烹了它吃肉的。
但值五十萬的狗,烹了未免太可惜。
小林阿西各方聯絡,從國內搞了一條藏獒回來,而這條秋田犬,他準備運回東島國,轉賣掉。
所以它現在是條被放逐了的棄狗,也是林憫和保鏢們的出氣筒。
它之所以還活著,隻是因為,它能值五十萬!
林憫老謀深算,小林阿西青出於藍,這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當然,對上藍國政府,公安局,王劍鋒,林珺和顧謹,他們就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你來我往,毫不相讓。
可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對於孩子,總是存著幾分善意的。
尤其是一個穿著白色泡泡裙的小女孩,當她捧著一罐蝦肉,笑的像隻可愛的小鬆鼠,仰起頭說求你了的時候,這個世界是會為了她而讓路,改變規則的。
小林阿西對著半夏笑了笑,點了點頭,用日語對保鏢說:“讓他們進來喂狗。”又說:“小心著點,盯緊那個男孩,不要讓他四處亂跑。”
半夏可開心了,等門一開就擠進去,朝著狗狗奔了過去。
開門的保鏢,就是三天前當著法典的麵電過狗的那個,他本人也不喜歡狗,所以總喜歡電一下秋田犬,欺負它。
但他有個女兒,而且他非常愛自己的女兒。
所以在半夏進門之後,他就把警棍上的電源徹底關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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