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它的水銀含量超標了。
而如果林憫吃了以後中毒,或者死亡了呢?
既他是吃慈心的人生再造丸出的事,那小林阿西是不是可以在林憫出事後,又來找慈心的麻煩?
所以林珺大膽推斷,小林阿西買人生再造丸和溫度計,就是想要用它害死林憫。
這就又回到,是不是父母更疼愛哪個孩子,哪個孩子就會更加愛父母的論題了。
小民不得不承認,從醫學方麵講,老娘的推斷是對的。可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又把帽子摘了,他說:“媽,小林阿西可是林憫最疼愛的兒子,想害死親爹,這不合常理呀。”
其實林珺覺得,小林阿西要害死林憫,合情合理。
林東從小就被父親遺棄,他對父親不抱希望,他會自己奮鬥,豐衣足食,也不貪圖林憫的財產。
而小林阿西,從小就獨霸了父親的寵愛和財富。
他獨占慣了,覺得父親的財產就該是自己一個人的。
而且因為林憫曾經為了他而犧牲了另一個孩子的幸福,潛意識裡,他認為彆人為自己犧牲是正常的。
之所以想用慈心的人參再造丸加上水銀來害林憫,一是,他怕老爹活得再久一點,會給林東分一部分財產出去,二是,用慈心的人參再造丸害人,他正好可以把事情嫁禍給慈心,並用這件事攻擊慈心,這叫一舉兩得,一箭雙貂。
一手慣大的親兒子要殺老子,聽起來不可思議,但這,恰是父母溺愛孩子後會收獲的報應。
當然,既然林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她就會跟反間處的人反映情況。
而現在,她得好好跟顧民聊一下,關於半夏的教育問題。
她先問:“小民,半夏讀書時受欺負了,怎麼辦?”
隻是假設而已,小民已經氣的麵色慘白了:“誰敢欺負我妹?怕是不要命了吧。”
“那她將來工作了,有人給她穿小鞋,欺負她呢?”林珺再問。
小民說:“誰敢那麼乾,就是在我顧民這兒掛上號了,媽,我是絕不可能讓半夏受人際關係方麵的窩囊氣的。”
“可是她談戀愛,失戀了呢?她結婚了,跟丈夫吵架了呢,她生了孩子,孩子惹她生氣了呢,再或者她將來年齡大了,孩子不孝順她呢?這些,你也能管得了?”林珺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這下小民被問的啞口無言了。
因為他隻考慮如何讓她平安,健康,發育良好的長大,但沒有考慮得更遠。
看兒子給自己問傻眼了,林珺這才說:“我是養得粗了點,而且我還會堅持培養,讓半夏將來當一名醫生。是,在學校裡,她要受了欺負,你們哥仨可以去給她撐腰,出頭,在工作中,人際關係方麵,等她長大時你們兄弟應該也可以幫忙照顧她,但是小民,她將來還會戀愛,結婚,也許還要生孩子,這些方麵你們兄弟是幫
不了她的,她的人生必須自己麵對,醫生是很辛苦,可這是個隻要學精,就不會被替代的行業,是她可以賴以生存,謀生的職業,而你,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的。將來你還會結婚,等你結婚了,生孩子了,你就要分出大部分的精力去照顧你的家庭,到那時,如果你把妹妹寵壞了,她該怎麼麵對自己的生活?”
小民還想再辯,林珺拋了個殺手鐧:“看看你小姑,當初你爸對她,就像現在你對半夏。”
倆母子正爭的不可開交,這時半夏的臥室門悄悄打開,睡的眯眯糊糊的小女孩揉著眼睛出來,伸開雙臂,抱上了媽媽。
時間差不多,小民也該走了,他溫聲對半夏說:“大哥去上班了,你在家可要乖乖的。”
半夏給媽媽抱著,就還能再睡會兒,眯眯糊糊中笑眯眯的點頭:“嗯。”
小民,小憲和法典都有起床氣,但這小丫頭從來沒有,哪怕在夢裡,也總是笑眯眯的。
倆母子的爭論沒有結果,小民又不想服輸,臨出門時,他又對林珺說:“媽,您不要拿我跟我爸比,還有,半夏也不是我小姑,而且我始終覺得,你雖然也愛半夏,但付出的心血遠不及當初給妍妍的。”
這小子,說完,不及老娘多說,扣上帽子,他扭頭走了。
林珺團著女兒,柔聲問:“餓不餓,要不要刷牙洗臉,吃早飯啦?”
半夏在媽媽懷裡笑眯眯的搖頭:“我還想再眯會兒。”
林珺在半夏身上付出的心血,確實遠不及給妍妍付出的,可兩個孩子是不一樣的,妍妍是來折磨林珺的,險些就索走了她的命,半夏卻是來幫助她,撫慰她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冥冥之中都在幫助林珺。
遠的就不說了,昨天,要不是她非要鬨著去一趟秋田會館,法典就不會碰上小林阿西,而要不是法典給小林阿西裝了竊聽器,又有誰能知道,小林阿西喪心病狂到,要殺害他的親爹林憫呢。
在這個經濟高速增長,財富井噴的九十年代,世道複雜,人心險惡,林珺作為一個女性企業家,更是隨時都麵臨著各種各樣的陷阱和危機。
半夏似乎什麼都沒做,可恰恰是她,帶著林珺避開了一個個的雷區。
她又怎麼可能不疼她,不愛她?
隻是相比於顧謹父了無限度的溺愛,她更希望能把半夏培養的獨立,堅強點罷了。
畢竟作為一個女性,林珺深切的明白一點。
一個女性,想在社會上立足,光憑家人的寵愛和疼愛,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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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小林阿西想用水銀害林憫的事,林珺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林憫,但那得部隊反問部門專門分析之後,才會告訴林珺具體該怎麼辦。
而今天,法典於神不知鬼不覺中,已經找到Bill上校,並給秋田犬裝好竊聽器了。
現在,關於捕捉核潛艇萬事具備,隻欠東風。
而那股東風,顧憲,就在今天下午,終於從大洋彼岸回來了。
九十年代出國熱,東海機場如今開通的國際又多,平常都人山人海的,這幾天藍國部隊方麵又時不時傳出要打仗的消息,出國的人就更多了,候機的長隊排出了候機大廳,甚至排到了停車場。
路上堵了會兒車,林珺來得有點晚,來時小憲下了飛機,出接機口了。
林珺並沒有認出來,一眼掃過,隻看到烏烏泱泱的人群中,有個皮膚
黝黑,個頭高高,胡子拉茬的,瘦瘦的年青人逆人流,正在大步的往前走。
因那人戴著墨鏡,麵貌硬朗,她於是多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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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誌也愛看男人生得好看點,尤其是這種硬朗性的黝黑硬漢,林珺上了年齡之後口味重了,瞧著就很喜歡。
但是,盯著對方看了至少五秒鐘,她都沒有認出那是小憲來。
可半夏認得二哥,她拍窗戶,喊:“媽媽你快看啊,那是小憲哥哥。”
搖開窗戶,她賣力的招手:“二哥,二哥,我在這兒。”
林珺停了車細看,見了鬼了,她剛才興致勃勃盯著的硬漢,居然是她兒子。
但神奇的是,小憲原本肉乎乎的下頜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跟顧謹一樣硬朗的線條,不像去年,他再瘦都有個小肚腩,這回他是真瘦了,穿著T恤,腹部是空蕩蕩的。
小夥子一手一個行李箱,墨鏡一戴,再是長胡須,居然有種冷酷感。
半夏都嘟囔說:“媽媽,小憲哥看看起來有點凶喔。”
不過那隻是假像而已,胡茬硬漢在看到林珺的車,再看到妹妹在向自己招手時,一把就摘了墨鏡了,拎著兩隻箱子,他咧嘴大笑,傻狗一樣就朝著霸道車奔來了。
半夏要傷心死了,因為二哥瘦了太多,一看就是給餓瘦的。
他的胡子又變得好長,都可以編小辮兒了,肯定是因為沒錢買刮胡刀的原因。
半夏可心疼他了。
待他上車,林珺摸了一把,發現兒子的股肉是瓷實的,倒是挺欣慰,那證明他不是被餓瘦的,而是,這半年多在國外,保持了自律和健身的原因。
甫一上車,小憲就捏著半夏的小麵頰說:“媽,妹妹這個膚色好,我喜歡!”
穿著小吊帶兒的妹妹肩膀和胳膊尤其黑,越看越可愛。
半夏看二哥瘦的厲害,連忙把保姆給她做的阿華田捧了過來,要給他喝。
林珺心急的則是核潛艇,一把拉上手刹,她說:“那東西你能保證留下來吧?”
其實紅國國防信息的網絡安全,防火牆已經今非昔比了。
小憲在紅國的工作,就是在為紅國的國防事業添磚加瓦,在藍國部隊眼裡,他是個人材,可在紅國,在那些電子信息大廠裡來自全世界的頂尖精英人材裡,他也不過普普通通一員。
如今的他,等於是要逆天而行,親手擊毀他自己添磚加瓦,築起來的大壩。
就算他有部隊給的大型服務器撐腰,還能號令一眾紅客,但勝算並不大。
不過藝高人膽大,小憲向來喜歡自誇,也喜歡吹牛批。
而且據他的老夥計說,這回,隻要他能給紅國一個下馬威,可保二十年南海無戰事,那小憲必須全力以赴啊。
咂了一口妹妹的阿華田,小憲驚喜的發現,這是冰飲,嚼一嚼,裡麵還有珍珠,他再吸一口,一杯阿華田已經下去一半了。
“喝吧,趕緊喝。”半夏說著,又把杯子捧了過來。
二哥的獅子大口再一嘬,一杯阿華田就見底啦。
把空調開到最大,涼風吹上胡須,他信心十足:“放心吧媽,包在我身上。”
扭頭,又對半夏說:“哥好容易批到的假期,來的太急,沒時間給你買禮物,但哥過兩天給你套個大船回來給你玩兒,好不好?”
半夏先說:“沒關係啦哥哥,我隻要看到你就很高興了,不需要禮物。”可一聽大船,她心動了,因為甭看
半夏生在大海邊,但長到六歲了,可她從來沒有坐船出過海,她每天都能看到茫茫大海,但從來沒有出海旅遊過。
小女孩的嘴巴張成了個O,伸出一根手指,她說:“我不要大船的,哥哥,隻要你讓我和爸爸媽媽,點點哥哥,我們大家坐船旅遊一次就可以啦。”
半夏已經去首都爬過山了,她還渴望乘船出一次海呢。
唉,要是大白也能在,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