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等時櫻做完護膚,手端一杯養顏生肌茶坐下,白珂才準備吃飯。
酸菜魚有一層隔熱膜,掀開還保著溫。
時櫻張開筷,發現無魚不歡的白珂沒有夾魚片。
不動聲色撥開上麵一層薄薄的魚片,推到白珂那邊。
白珂不好意思道了聲謝。
幾口下肚,消滅掉半碗米飯,白珂往湯裡瞧,隻剩酸菜了。
她撒氣似的戳白米飯,說以後不吃食堂。
“自從食堂外包給關院長小舅子後,份量越來越不像話。關鬱人不在,想同她叔打報告的機會都沒有。”白珂埋怨。
“話說,研究生那會兒,你跟關鬱感情很好欸,她規培快結束了,時櫻,你有聽說她哪天回來麼?”
“我和她關係不怎麼樣。”時櫻回她。
白珂一拍桌麵,來勁兒了,說,你們關係……叫不好?
“兩年前,關鬱追傅主任那陣,吃穿住行全是你在背後出謀劃策。”
時櫻慢悠悠反駁: “如果你能給出同等價錢,我也能替你出謀劃策。”
時櫻把食堂送來的廉價塑料勺拿出來,漫不經心撥魚湯表麵的浮油。
做這個動作一點也顯市儈,動作優雅極了,像是在撥珍珠。
就是發簾太厚,垂著半張臉,有些違和。
白珂擱下筷,嘀咕半天,說想不通,不可能啊。你們關係不至於不好。
傅主任當年給醫科大當客座教授,有個水紅色愛馬仕包,大幾十萬,你一桶油漆說潑就沒了——
當時你怎麼說來著?
包壞了不要緊,關鬱可以借著賠錢名義要到傅主任聯係方式。
“你都為她做到那種地步了,可惜……欸?是不是因為……”
白珂語氣忽然一頓,與時櫻喪裡喪氣的臉對上,福至心靈,忽然有點想笑,但沒有真的敢笑出聲,小小聲說:“關鬱認錯包了?”
時櫻把彆人的包給潑了,關鍵包的價值有一百多萬,關鬱口口聲聲承諾自己負全責,結果因為被豪門家族下放錦市不到一年,被家裡限額了銀行卡。
所以……最後……
包主起訴了時櫻。
“智障!”時櫻爆了句美女不該爆的粗口。
白珂沒反應過來,時櫻緩了幾秒,又人畜無害問她:既然你都知道,那怎麼還有疑問。
白珂摸著腦袋瓜,看她:“啊?”
“我跟出門不帶腦子的人做不了朋友,厭蠢。”
所以關鬱最好彆找她,時櫻怕自己犯法。
*
當晚下播後。
仿佛是要故意提醒時櫻,這件事完整的前因後果。
這天晚上,時櫻做了個夢。
夢裡是個雨天,長長的電線杆被映出慘白的影子。
時櫻剛與追債的壯漢打了一架。
原主身體素質不好,這個位麵無法修仙,時櫻又沒有錢用來聚集靈氣,疏通經脈,改善體質。
這一架打的非常艱難而且醜陋。
美了幾千年,時老祖最狼狽的時候也就是這天,長發粘在麵頰上,滴著水,額頭還有一道血痕。
牛仔褲被噴濺一堆的泥點子,時櫻沒去整理。
而是打開虛擬麵板。
【往前,左拐三百米,主角alpha正在前麵那道巷子裡。】
虛擬麵板正在給時櫻切換地圖。
像是察覺到她要做什麼,書本開始發燙,幾個月都沒有再出現的對話框再次出現了。
三個老妖婆瘋了。
刷屏【時櫻,冷靜!】
……
時櫻冷靜不了,她準備跟關鬱算算賬。
順便一榔頭把人打暈,向她家裡人談談贖金問題。
黑燈瞎火,巷子就在前方,時櫻踩著淺灘走進去。
過道窄小,有兩個人,一依一躺。
關鬱是其中之一,此時她已經暈了,臉貼泥水上,但不是時櫻動的手。
是依靠在另外一麵牆壁上omega乾的。
對方身上正散發著一股濃鬱的海水味,海水瞬間擠占了空氣。
帶著浪花卷起的磅礴。
穿越剛兩個月,沒體驗過omega發熱期信息素的威力,所以起初踏入這個空間的一開始,時櫻並沒有打算改變主意。
她睚眥必報,非善類,關鬱必須得為包的事做個交代。
然而隨著她走近,海水味越來越濃,時櫻感到目眩。
那個依在牆上,像是經曆了一場桑拿的女人,睫毛被晶瑩的水珠沾染,汗水順著頸側優美的弧線滑落,陷入敞開一顆扣子的襯衣裙內。
她的小腿在發抖,隨著呼吸起伏,漂亮的胸型好像要跳出。
時櫻走近了,女人抬起頭,五官非常的漂亮,與時櫻的熱婊精致相比,這人更接近於純天然的美貌。
可以看出來並沒有任何化妝水的遮蓋,儘管臉頰、眼眸泛著誘人的潮紅,但是她的眼神平靜,並不顯狼狽。
在與時櫻對峙的十秒內,有片刻失神,又很快清醒。
時櫻心口莫名其妙開始悸動起來,其實也有點搞不懂自己會悸動。
因為她認識她,傅知涔,這個世界唯恐避之不及的另外一位主角。
今晚這個狀態是……關鬱對她下藥了?
對上傅知涔眼睛,時櫻判斷自己想多了。
即使對方看上去狀態並不好,但她絕對不能稱之為任人宰割、軟倒不能自理的omega。
時櫻盯著她短暫的這幾秒,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又毫無邏輯可言地自動分辨出,對方渴望她的信息素。
脖頸腺體發癢,時櫻往上拍了拍。旖旎曖昧氛圍消退,感到稍微好點。
時櫻沒再走近了,站在一米開外,問她:“需要幫助嗎?”
傅知涔艱難點頭,在時櫻觀察她時,同時也在打量時櫻。
片刻後,傅知涔撥開一顆扣子,衝時櫻勾了勾手指:“會咬人麼?”
她麵色潮紅發問,眼神卻依然清明,雖然充斥了渴望,但沒有愛慕。
很少有人把生理反應說的又理性又性感。
時櫻吞了吞唾沫,應當是被這人眼尾一瞥,勾出了同等程度的難耐。
所以時櫻也看著她,審視了幾秒,理智是抗拒的。
然而行為上沒有拒絕。
這是這件事最壞的走向,牙齒陷入很軟很白的肌膚內,傅知涔啊了聲……
時櫻臨時標記了她。
隔天她收到傅知涔的電話,並一紙協議。
劇情走向正常了!
這件事的發生,給時櫻敲響警鐘。
走捷徑行不通。
她穿越後明明避開原主劇情,然而仍陰差陽錯臨時標記了傅知涔,並收到了結婚協議。
好像有什麼力量為維持世界框架走向完整,強行將時櫻的命盤撥亂反正了。
想到三個老妖婆嘴裡的大羅金仙、神女曆劫,時櫻在心底有了八成可信度。
既然已經印證原主命運不可變,反抗不成功,時櫻也想得開,從容改變了策略,決定走這個劇情。
隻是她稍微調整了下原主悲慘遭遇的順序,提前假毀容、被殘疾。
不出意外,小bug是被允許的。
這之後,時櫻禮貌尊重規則,劇情安全走到關鬱規培結束前一個月。
從夢裡醒來,時櫻獨自坐了一陣,想了想接下來的劇情。
七點左右,手機震動。
有新短信進來。
從下往上翻,昨晚十二點未讀,來自關鬱。
【時櫻,最近忙麼?下個月一起出來吃個飯,我請你。】“
時櫻看了眼,沒回她。
戳開第二條,傅知涔:“你可能要跟我一起住了。”
嗯?
時櫻當即從床上坐起來,眯著眼,若有所思回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