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青玉鈴蘭的掙紮,當賈環慢跑到王夫人院裡時,李紈和王夫人還沒爭執完呢。
金釧兒尷尬的讓賈環先回去,“太太身子不舒服,環哥兒先回去吧。”
眼前的金釧兒可不是後來跳井的那位金釧兒,王夫人和賈母一樣都有種習慣,便是流水的丫環,鐵打的丫環名。
一方麵是因為一個丫環伺候不了幾年便要換人,如果因為換了個人便得換個丫環名的話,也著實太麻煩了,最重要的,也是因為對於像賈母、王夫人這般一出生便高在上的人而言,丫環不過是個物件,不值得費心思。
不過能爬到主子身邊大丫環的,絕對沒有一個簡單的,眼前的金釧兒不過才十來歲,說話卻不露山不露水,輕輕巧巧的便把李紈到王夫人屋裡鬨的事給揭過去了。
賈環裝做沒聽見院子裡傳來的吵鬨聲,乖覺的點了點頭,笑道:“我明白了,還請姐姐轉告太太,請太太好生休息,環兒明日再過來瞧太太。”
“哎。”金釧兒笑著應下,親自送賈環出去。
賈環乖巧的拉著金釧兒的手,臨走時還不忘跟金釧兒揮手賣萌,可愛的讓金釧兒也忍不住跟賈環揮手。
瞧著一蹦一跳,對誰都笑咪咪的環哥兒,金釧兒暗暗感歎,環哥兒雖然是趙姨娘生的,但這性子倒是和趙姨娘全然不同,隻可惜不是太太生的,要環哥兒是太太生的,這該有多好呢。
賈環一直到遠離了王夫人院裡,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下意識的揉了揉臉,得,感覺自己又多了一個技能,旁的不說,就他光萌的這份本事,回現代後去當個童星都夠格了。
一旁的青玉鈴蘭看的忍不住直打哆嗦,“環哥兒,你深水井了嗎?”
咳咳,雖然賈環一直隱暪,時日一長,青玉鈴蘭還是明白了深水井的意思了,且不說知道自己被當成深水井之後,青玉鈴蘭是怎麼跟賈環鬨了一夜,這深水井也成了青玉鈴蘭最愛的口頭禪。
麵對動不動就給人送深水井的青玉鈴蘭,賈環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叫賣萌,懂嗎!”
他一個五歲的孩子,不賣萌做啥啊。
青玉鈴蘭不客氣的吐槽道:“臉呢!你的臉去那裡了?”
賈環不客氣的直接道:“沒錢的人沒資格要臉。”
賣萌算什麼,比起連萌都沒得賣的社畜,他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沒錢的青玉鈴蘭頓時萎了。
青玉鈴蘭嚅嚅道:“其實我也可以弄到錢的,又沒有人看得見我,我隻要偷偷弄一點銀子到空間裡,也不會有人發現。”
他的空間不隻是可以種東西,還可以拿來儲物呢。
這些年來,他的八卦也不是白聽的,無論是王夫人也好,賈母也罷,她們的私房藏在那裡,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小的摸一點,包管不會有人發現。
“不可以!”賈環正色道:“不告而取謂之偷,或許你覺得不過隻是偷了一點銀子,但對於旁人而言,可能是滅頂之災。”
無論是賈母還是王夫人都是在大事上糊塗,小事上精明的人,青玉鈴蘭這裡一動手,說不定她們後腳就發現了,銀子自然不會自己憑空消失,必定是有人拿走的,為了找出拿走銀子的這個人,還不知道會鬨出多少腥風血雨呢。
到時賈母和王夫人身邊伺候的人換一輪都是小的,對於賈母和王夫人而言,不過是換了幾個伺候的人罷了,但對於這些自幼被養在府裡的副小姐而言,被趕出榮國府對她們而言無異於世界末日,說不得會淪落到那些見不得人的地方,像金釧兒那般跳井,又或著像晴雯那般病逝,已經是極好的結局了。
聽到會有人因此而死,青玉鈴蘭也白了臉,打消了這個念頭,做為妖精,他最不願意的就是沾染上人命,壞了修行。
賈環努力的嚇唬青玉鈴蘭,說實話,在發現青玉鈴蘭的空間能夠憑空取物時,他也曾經心動過一瞬間,不過仔細思索之後,終究還是罷了。
他的骨子裡畢竟是個現代人,不似古人那般不把人命當一回事,也擔負不起人命。
正當賈環教著青玉鈴蘭的時候,突然,一旁傳來探春的聲音,“環哥兒。”
賈環轉頭一瞧,隻見探春躲在牆角,悄悄地給他招手。
“三姐姐!”賈環小跑步到探春跟前,下意識的望了望四周,疑惑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張嬤嬤她們呢?”
探春自幼便養在王夫人身邊,王夫人雖然壓根不在乎探春,但這麵子還是做的十足十的,平時探春的身邊少說也有一個奶嬤嬤並著一個小丫環跟著,雖然不如元春那般出入都有七、八個大小丫環跟著,但也可比到處瘋跑的賈環精細的多。